得到的失去的,都不會如自己所願。


    但無論是得到的還是失去的,所走過的路,都應該是最好的。


    至少唐羽是這麽認為的。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的他,唯有自己。


    但也依舊相信內心那份希望,就因為有了這個希望,所以也有了期待,有了期待才能堅持下去!


    沐清風一愣,轉而輕笑了起來:“唐兄你永遠都這麽的清醒,清醒的活著才痛苦呀。”


    “可也比什麽也不知道的茫然更好吧!”唐羽平靜的說道:“明明白白的痛苦和稀裏糊塗的活著,你會怎麽選?”


    沐清風沉默了一下:“如果是以前我會選擇痛苦的清醒,如今我希望可以茫然的快樂。”


    說著,他苦笑的了起來:“唐兄你如何選擇?”


    “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唐羽看了他一眼。


    沐清風一愣,轉而正色了起來:“唐兄說的是,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何必多此一問呢?”


    他笑了起來:“唐兄,你……我敬你一杯,敬我們萬古後的再次對飲。敬我們萬古後,再次相逢,敬那些失去的大道的世界的所有,敬我們也回不去的過去……”


    唐羽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空洞,他隻是看著沐清風。


    然而這一刻給沐清風的感覺卻如此的怪異。


    他感覺到了唐羽看到的似乎是過去的時光,是那些回不去的痕跡!


    唐羽喝了一口酒,他嘴角動了動:“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要動手了嗎?


    此刻沐清風沒有任何的害怕。


    有著一種解脫的釋然。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唐羽,平靜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因為我已經了無遺憾了。”


    他至少認為自己已經知足了。


    似乎真的沒有遺憾!


    這就是沐清風的想法。


    他確實迫切的想要解脫的一種感覺,想要離開這方天地了。


    宇宙道的崩碎,走不出。


    他們都會死去。


    但沐清風更希望可以葬滅在唐羽的手裏。


    想要讓他來送自己最後一程。


    唐羽笑了一下:“好,那我送你上路,你準備好。”


    轟!


    嗡!


    沐清風身體一陣顫抖,眼神轉變。


    禦空浮現,然而卻再次隱沒了下去。


    他不是想要反抗,隻是明知道這個結局,然而在這個結局到來的時候依舊還是讓他感覺到了絲絲的恐懼,所以才會不受控製的而出。


    眼神一片茫然,再次恢複到了沐清風那種平靜而含笑的眼神。


    “怎麽?他不甘心嗎?”唐羽笑著問道!


    沐清風搖了搖頭:“不是不甘心,隻是人總會恐懼的,尤其是對於未知的死亡!”


    他笑了笑:“說實話,我也有些害怕。”


    “第一次總是害怕的。”唐羽突然間調笑了一句。


    聞言,沐清風一愣:“難道唐兄認為我還有第二次?”說著他搖頭輕笑了起來:“唐兄即使在如何的改變成長,可那絲不羈和不拘小節,卻始終沒有改變呀,這準時讓清風羨慕呀!”


    唐羽笑了笑:“本質還是改變不了的。”


    隻是他的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自嘲。


    有些人天生的本質,善良和邪惡,這是靈魂所在的,改變不了的。


    善的哪怕生在惡的家庭,也會善良。


    惡的哪怕從小的教育從善,也會依舊惡人。


    這是一種本質的改變不了。


    不是什麽環境塑造人。


    更多的有的時候是基因的本質!


    這是改變不了的。


    沐清風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不如你呀。我始終都比不上你!”


    唐羽的堅持和自我的看法認知。


    讓沐清風的自我認為永遠比不上的。


    因為唐羽所走的路,和本身的堅持是一些人走不了的!


    沐清風如果走唐羽的路,他認為自己走不下去的。


    因為他不如唐羽這般的心境。


    唐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沐兄,你可知道,我最初的童年怎麽過的嗎?人都說童年應該是最快樂的!但是我不是。”


    沐清風看著唐羽,沒有說話。


    隻聽唐羽繼續說道:“我小的時候是個乞丐!”


    沐清風不敢置信的看著唐羽:“你說什麽?”


    “我小的時候是個乞丐,你們的童年,那時候我就在想著怎麽活下去了。”唐羽淡淡的說道:“我一直都是個乞丐!哪怕後來也都是,因為我在乞討著,乞討著吃個飯,後來乞討渴望強大的實力,現在我又在乞討過去的一切。”


    然而如今唐羽才明白!


    人都在乞討?


    隻是方式的不同罷了。


    都在乞討不同的東西!


    其實都是乞丐的一種。


    說來可笑!


    “人都在乞討的,錢,權,女人,或者實力……”沐清風看著唐羽說道:“大家都是乞丐,隻是乞討的東西不同罷了。”


    “那時候我很痛苦。”唐羽自顧自的說道:“那時候我希望自己有著強大的實力,我看過有著弱者在我麵前被人打死,可我卻無能無力!”


    “我呀!”唐羽在微笑:“那時候我就冷了,冷的我都不是我自己了。”


    唐羽搖頭一笑:“沐兄,見笑了。”


    沐清風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這種眼神隻是一種無力的悲哀。


    如果他那時候有著強大的實力,然後認識唐羽。也許就一切不同了吧!


    可沒有如果。也沒有過去,因為如果沒有的如果,過去的已經過去。


    “唐兄,動手吧!”沐清風突然間笑了起來。


    他做好了一切的解脫。


    沐清風確實已經放下了。


    也在承受著的孤獨,是他人難以想象的!


    但他知道和唐羽的路,所走的又是不同的。


    因為唐羽這確是是一條無比孤獨的路,現在隻有他自己了。


    唐羽仰頭一口把酒喝了,笑了起來:“準備好了?”


    “從始至終都在期待,何來準備好?”沐清風淡淡一笑。


    隻有期待,沒有準備。


    因為無需準備,已經開始期待!


    唐羽手中的酒瓶化作虛無,他慢慢的站起身。


    看著沐清風,唐羽嘿嘿的笑了起來:“你所說的,我去銘記。”


    “沒有什麽想說的了。”沐清風淡淡一笑::況且也無需再說什麽了?”


    好半天後。


    唐羽才開口:“那沐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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