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還真的是一模一樣呀。


    不過一想到唐羽,萱兒的嘴角卻不由的泛起了一絲笑意。


    轉而萱兒說道:“你剛剛說以你的法力都映照不出一切?”


    男子沉默了下去,好半天後才說道:“映照不出。”


    萱兒瞪大了眼睛。


    她當然知道了,如今唐羽所做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在努力的想要映照出一切。


    然而如今這個人告訴她,根本映照不出來。


    這……


    如果唐羽知道這一點。


    什麽信念,執念,恐怕會在一瞬間的瓦解。


    “不可能呀。”萱兒顫抖著說道:“怎麽可能會映照不出來呢?”


    男子看了萱兒一眼說道:“你。”


    萱兒一愣,轉而就明白了過來。


    她是所創造的生命。


    而如果真的可以映照,估計這個男子早已經映照出了昔日的萱兒了。


    而不是創造出自己。


    莫名的萱兒隻感覺心裏一陣發堵,很難受。


    她眉頭緊皺了起來。


    隻聽男子繼續說道:“也許他可以做到。”


    “什麽?”萱兒有些不解。


    就連這個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唐羽可以做到嗎?


    似乎有些不現實了。


    “也許他可以做到。”男子再次重複了一句:“我也相信他可以做到,如今他所走的路,早已經走出了我所塑造的輪回。”


    萱兒眉頭越發的緊皺:“走出了宇宙道,才走出了輪回。”她向著男子看去:“一開始的我們都在輪回之中,我們在輪回之中成長。不同的成長,相對的時間。我們在你的輪回之中,但原始之地那些存在沒有。隻不過我們的成長,如今走出了你的輪回,所以從輪回之中走入到了現實,而這個現實,也就是宇宙道之後,這片虛無,原始之地……”


    萱兒閉上了眼睛,長歎了一聲。


    明白了。


    她什麽都明白了。


    他們在輪回之中成長。


    但原始之地沒有。


    他們所在的那方天地,是這個男子所塑造的一方宇宙,也就是以自己的夢而成,隻不過他移入了一個道。


    從而那方空間,徹底的從虛擬成為了現實。


    可於他們而言是現實的。


    但在院士製度之中,他們認為是虛妄的。


    如今宇宙道破碎了。


    打破了輪回,那方空間也破碎了。


    所以他們真真正正的走入到了現實之中。


    不。


    也不能說那方宇宙是虛假的。


    也是真的。


    隻不過是一場輪回罷了。


    是這個男子多年前曾經所走過的路。


    然後他再次重新的塑造,讓自己進入輪回之中。


    以此希望可以改變最終的結局。


    萱兒突然間泛起了濃烈的疲憊。


    “不錯。”男子歎息了一聲:“如今你們所走的,早已經走出了輪回,至於你們以後會走到哪一步,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男子眉宇間泛起了一絲疲憊,他眼神是那般的孤獨,他輕輕一笑:“該做的,至少我都做到了,就看你們了。”


    “你是他?”萱兒有些茫然的說道。


    男子挑了挑眉:“沒有了記憶的我,還是我嗎?我也不知道。”他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他不是我,他是一個新生的我,是一個承載了希望的我。”


    萱兒自然也明白,所有的希望都在唐羽的身上。


    隻是如果他知道映照不出昔日的一切,他會怎樣?


    不。


    這個男子也說了,也許唐羽可以做到的。


    他一定會做到的。


    萱兒無比的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不知道。”萱兒又有些茫然了起來。


    沒有了記憶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假如自己的記憶出現在了一頭牛身上。


    而那頭牛的記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選擇擁抱一頭牛?


    還是擁抱有這一頭牛的記憶的肉身呢?


    總之這個問題無解。


    男子笑了笑:“反正我就認為他是吧。隻不過時間的不同的罷了。”


    他是最初。


    在時間長河的最上遊。


    而唐羽卻在時光長河的下遊。


    彼此之間隔了無數的歲月。


    下遊的自己會是上遊的自己嗎?


    萱兒點了點頭:“哥,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已經有了蓋世無敵的實力了?”


    男子眼中泛起了一絲哀傷,他低著頭,看著腳下葬海的黑暗洪流在徐徐的流淌著。


    隨著他抬眼,腳下的葬海的洪流,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的聲音有些空洞了起來:“這個問題,其實你已經知道了。因為他就是我呀。”


    萱兒一怔。


    轉而明白了過來。


    唐羽是輪回之中的過去,也就是他曾經所走的路。


    而唐羽想要的是將昔日的一切都映照而出。


    那麽毫無疑問,男子所想的也是如此。


    隻是他做不到,所以他重新的塑造了輪回,想要改變什麽結局。


    萱兒注釋了他片刻:“他曾經所經曆的,都是你曾經曆過的。直到他走出了宇宙道,才算是不同新的開始?”


    男子微微額首,他苦笑了一下:“是呀,都是我所經曆過的。”


    他閉上了眼睛,猶如夢吟一般的說道:“所有的一切都一樣,一場輪回,一場回到了過去的輪回,重新的經曆著昔日的所有的一切。”


    他抽了抽鼻子,揚起了頭,神色無比的哀傷,甚至還有一些無力。


    萱兒輕聲說道:“他走的路,都是你所經曆過的。”


    她低下了頭。


    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覆滅。


    看著身邊的人全部都不在。


    這就是唐羽所走過的路。


    也是這個男子曾經所走過的路。


    這還真的是一場輪回呀。


    隻是這個男子的路走到了盡頭。


    所以他重新的塑造了輪回,重走來時路。


    “是呀,不斷的經曆著過去。”男子嘿嘿的笑了起來,但笑容卻格外的哀傷。


    萱兒歎息了一聲,她看著這個人。


    他就是唐羽。


    曾經在他的身邊也有著一個萱兒。


    但是他卻無法將她重新的映照而出,所以他重新的塑造了一個新生的生命,一個新生的萱兒。


    讓她繼續的陪伴在輪回內的唐羽的身邊。


    男子突然一搖頭:“靠,有些傷感呢,咋想哭呢?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他看著萱兒,張開了雙臂:“妹子,讓哥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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