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經死去了。


    死在了無盡歲月之前。


    但即使過去了這麽久,仿佛所有的一切依舊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這是我所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東西。”男子的聲音莫名的有些沉重了下來。


    最後的一道拳意,一道戰意。


    然後他將於世間徹底消失。


    “不會。”唐羽說道:“你所走過的路,做過的事,還會被他人所銘記,所以這不是你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東西,”


    他笑了一下:“而且還有我,我延續了你的存在,知道你的故事。他日,所有一切都如我所想,所期待那般,那時候我將你的一切都烙印在萬古諸天之上,你所走過的路,做過的事,會被他人永遠銘記。”


    男子看著唐羽麵容複雜,許久後才說道:“這些並不重要,不是嗎?”


    “在我看來應該很重要。”唐羽正色的說道。


    他所做的事情,為了整個諸天的延續。


    他自己維持了諸天的存在。


    這般的豐功偉績,不應該被人遺忘。


    可是被遺忘的也太多了。


    英雄隻是一時的,過後甚至還會被人所詆毀。


    男子搖了搖頭,轉而哈哈大笑了起來:“無所謂了。”


    他笑容收斂了下去,看著唐羽正色的說道:“葬海不可敵。”


    唐羽眉頭一皺,神色瞬間凝重了下來,許久之後,唐羽才聽到從自己口中傳出來有些空洞的聲音:“什麽意思?”


    “你知道葬海是什麽嗎?”男子沉聲問道。


    “不知,但是我曾經聽說過,葬海是一切的源頭。”唐羽如實的回答著。


    因為葬海確實太過神秘了。


    除卻眼睛之人,和昔日的那個女子,恐怕無人踏足了。


    “是一切的源頭。”男子歎息了一聲:“所有的生命,最先起源於葬海。”


    唐羽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的說道:“難道不是九夜花嗎?”


    眾所周知,九夜花是道的初生,也是所有道的歸宿。


    在這樣生生不息的循環下,九夜花托起了整個萬古諸天。


    “那是以後了。”男子說道:“最初的生命,不是九夜花。”


    “而是在葬海,它才是一切的源頭,隻不過後來葬海異變了。所謂的異變,其實是葬海的內部出現了問題。”


    男子笑了笑:“而這個問題嗎主要原因……”


    “時間九夜花!”唐羽愕然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錯,因為九夜花的出現,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甚至還爆發了可怕的大戰。”


    男子接著說道:“後來有人遠走了葬海,來到了葬海此岸,可是後來他因為傷勢過重,也死去了。”


    “而有人無意間的誤入到了他所化道的所在地,得到了他的傳承……”


    “而這些人也就是原始之地那些老不死的,他們都是上個紀元,或者更加遙遠紀元的人。”


    “因為得到了那個人的傳承,他們本身無法承載著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們陷入了很長時間的一段沉睡。”


    “等到他們在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那時候的諸天已經改變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複存在了。”


    男子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是存在的,隻是他們感知不到了,因為有人以莫大的法力將一切都納入時間九夜花之中,她也改變了時間九夜花。”


    唐羽一陣口幹舌燥。


    因為這些是他所不了解的。


    最初的生命的起源,不是九夜花。


    隻不過有人改變了九夜花,將一切都納入到了其中。


    而所謂的原始之地那些老不死的不過就是得到了當時從葬海所離開的那個人少許的傳承罷了。


    隻不過少許的傳承,就讓那些老不死的走到了如此地步。


    如果說,那個人,那麽應該如何的可怕呢。


    唐羽不敢去想。


    好半天他才問道:“將一切納入時間九夜花的那個人是誰?”


    男子看了他一眼:“那個女子!”


    “不可能。”唐羽失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九夜花出現之前,那個女子已經以紙船橫渡葬海了,並且她很有可能死在了葬海之內,怎麽可能做到這一步呢?”


    “你說的不錯。”男子說道:“但你知道九夜花為什麽出現嗎?”


    唐羽瞪大了眼睛。


    因為有著很多人都說,九夜花的出現是在葬海。


    它是從葬海的彼岸飄蕩過來的。


    而當時的九夜花引起了葬海的動亂,甚至有人遠離了葬海,所以九夜花對他們而言,定然至關重要,怎麽可能讓九夜花飄蕩而出,並且還來到了此岸呢?


    隻聽男子繼續說道:“也是她,是她將九夜花打出來的。其實我一直都好奇,九夜花的來曆,我原本猜測是最初的那位離開葬海的存在,將九夜花帶了出來,帶到了此岸,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女子,是她當年在葬海彼岸征戰的時候,以最後的力量,將九夜花打了出來,也是因為如此,她已經沒有權利,將紙船打入到了此岸。”


    唐羽有些懵逼:“這不對呀。你說了是這個女子將一切納入到了九夜花之中的,而那個時候她明明在征戰葬海,甚至身隕在了葬海,怎麽可能做到這一切呢?”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唐羽。


    在這樣的目光下,唐羽感覺自己仿佛被他看的通透。


    但又給唐羽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看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自我道。


    不。


    準確的說看向的是自我道內的那個女子。


    唐羽突然間聲音大了起來:“難道,這不是她的全部實力,她將自己分裂了,所有的一切都一分為二了,其中也包括她的法力。”


    突然間唐羽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個女子,她說自己從上個紀元就存在了。


    而且當時葬海大戰了數萬年。


    如果真的大戰了數萬年,理應所有的一切都會蕩然無存,化作虛無的才對。


    她們那般強者的大戰,足以顛覆古今未來,粉碎所有的一切了。


    而那個女子卻從上個紀元活到了現在。


    所以她們感覺不到大戰的威勢,又或者大戰的威勢被人所抵擋住了,她們自然感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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