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遇到刺殺了?”蕭庭夜鳳眸冷眯,妖孽的容顏也凝起了一絲涼意。


    “是,守公主府附近的眼線特地回來稟報。”季元恭敬道。


    無論是攝政王府還是長公主府,以納蘭昭月和蕭庭夜的身份,自然都在附近安排了眼線。


    處在對立的位置上,又不對付。


    自然要隨時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


    因此公主府附近,當然有蕭庭夜的人。


    而攝政王府附近,同樣也有納蘭昭月的人。


    用納蘭昭月的話來說,即便是蕭庭夜死了,她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蕭庭夜唇角淡淡掀起,“到底是有些自不量力了。當年先皇去世以後,朝中逆臣當道,她以鐵血手腕斬殺奸臣逆將得罪了一大片心有不滿之人。”


    他一邊說,一邊輕蘸了蘸墨筆,繼續提筆在宣紙上描繪。


    “而那些人,皆恨不得將長公主殺之而後快。你可知,後來他們如何了麽?”


    蕭庭夜雖然在問季元,但手下的動作並未停。


    季元恭敬拱手,“屬下有耳聞,這些參與過刺殺長公主之人,皆死在了燕雲衛之手,亦或是以謀逆之罪抄家就地正法。”


    光是說起來季元都覺得那段時間恐怖如斯。


    王爺是陛下臨去世前欽點的攝政王,在公主殿下在朝中斬殺奸臣的時候,王爺還隻是坐山觀虎鬥。


    所以並未卷到那一陣漩渦中去。


    可長公主之威便也是在那時立起來的。


    整個朝中從此以後便再無一個人敢有二心。


    “不錯,她雖手段淩厲,可所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蕭庭夜的手中畫筆緩緩放下,幽深的眼底也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情緒。


    “至於朝中其他即便跟她站在對立麵的大臣,隻是政見相左,亦或是看法不一。她都從未動過殺心。”


    季元低著頭,聽著王爺的話。


    王爺很少在他們麵前主動說過這麽多話。


    但每次隻有當提起長公主時,似乎王爺的話便會變得多了起來。


    其實長公主對王爺之前也並沒有真正動過殺心。


    即便看似雙方每一次都是想要對方的命。


    但其實都留有一絲餘地,而這一絲餘地,都隻有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換言之。


    他們都很相信,對方死不了。


    蕭庭夜聲音漸漸沉了下來,“若她不是將帝王的備選之人留給了自己的弟弟,扶持納蘭淵登基。她定會,是天澤明帝。”


    當最後幾個字從蕭庭夜口中緩緩一字一字出來的時候,季元隻覺得渾身都是一震。


    季元對於王爺的這番話也感到震驚不已。


    要知道,天澤從未有過女子為帝的先例。


    若是長公主稱帝,必然會不少百官反對,徐太傅便是第一人吧。


    “可惜。”蕭庭夜嘴角淡淡勾起,“她也有看錯眼的時候。”


    他目光也淡淡移向了桌案上的那幅畫。


    這這幅畫隻描了一個眉目,但能明顯看出,畫中之人,乃是一女子。


    公主府。


    “殿下,蘇燼醒了。”采青過來喚道。


    昭月此時正在處理一些軍機密函。


    一部分老二他們從封地傳來的密信,一部分是邊關送來的急報。


    她手中握著軍機大權,自然也要處理一些軍機要務。


    有一些本來應該是直接呈遞給皇帝的,但她早已吩咐過,如今都需先在她這邊過目。


    納蘭昭月放下手中密函,便起身走了出去。


    當昭月走進蘇燼的房間時,便見到才剛剛蘇醒麵色蒼白的蘇燼艱難的讓自己爬起來,想要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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