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心善,雖然平日裏不怎麽和他接觸,但還是叮囑了手底下的人保護他。


    在他和皇子們一同上學時,也時而看著幾個弟弟別欺負他。


    既然殿下心善,我便不會做令她不開心的事。


    所以對蘇燼,那時,我也便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著殿下越長越大,我內心的情愫也越發蠢蠢欲動。


    我將我的情意寫在了一張紙上。


    我想,等著她及笄之時便告訴她。


    我迫切的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皇上的身體突然病入膏肓。


    而他在去世之前秘密召見了我。


    我從未想過如此賢明的帝王會這麽早便被疾病所困。


    我見到他時,他神色間都是憂慮。


    和我從前所見他時判若兩人。


    “小夜,這些年來,多謝你陪著昭月。讓昭月能夠有一個玩伴,促使她能夠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朕大限將至,朕最放不下的便是朕的女兒。”


    “這世道啊,男兒身總是方便許多。朕那幾個兒子即便什麽都不會,朕都不愁。可是女子……尤其是身處高位的女子,往往更容易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被身家所累……你,明白嗎?”


    我明白,即便是名門大家的女子,有的也會為了家族利益而做出非自己所願之事。


    更遑論,一國公主。


    自古以來以公主和親者,不在少數。


    即便是天澤曆史上,也有不少公主和親的例子。


    因為她們身份越高,便越有責任,也更加身不由己。


    “若想打破這個僵局,那便隻有一個方法。”他沉沉說道:“那便是擁有話語權。朕的女兒,必當擁有足以讓所有人閉嘴的能力,也需擁有令所有人信服的實力。”


    我心中微震。


    原來皇上這些年來對殿下更為嚴格,竟是這般原因。


    “所以,蕭庭夜,朕希望,你能答應朕一件事。”


    “朕深知,朕的女兒有足夠的才華和實力做到她任何想做到的事情。可是,她還欠磨煉。想要擁有絕對話語權,需經過更多的敲打和磨礪,才能真正有令所有人信服,並且臣服。


    且,我兒心善,還需殺伐果斷,才能在這個世道真正立足。”


    “朕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此事來的太過突然,朕還未來得及為她在朝中安排。如今朝中大部分都是如徐太傅一般的老臣,亦有心懷鬼胎者。


    當朕大去之後,朝中必然會有一番動蕩。


    朕的女兒和幾個小子,都將成為眾人虎視眈眈的肥肉。


    所以,朕希望——”


    他的目光盯著我,目光銳利。


    “朕希望,你能夠成為她在朝中的助力。與其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逐步禍亂朝堂,不如出現一個能夠掌控他們的人。


    朕大去以後,朕的女兒定會為了穩固政權而進入政治旋渦。


    可樹大招風,她要做的事情越多,所麵對的危險也越來越大,她又是女子之身,更是舉步維艱。


    所以,朝中,定要有一個能夠能穩住半壁江山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朕不是不信任朕的女兒,而是她實在年幼,朕,放心不下!朕還未見雛鷹長開翅膀翱翔,便要離去……朕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聽到皇上所言,我已經知,他想要我做什麽了。


    此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蕭庭夜,你的能力朕很清楚,你有資本和實力走到權臣之位上。朕也會為你鋪好所有的路。”


    我沒說話。


    “朕知你心意,也是難為你。


    “可是,也還請你原諒一個父親的心意。”


    “朕相信,朕不會看錯人。”


    我在原地沉默許久。


    皇上也一直在等著我的答複。


    最後,我還是應下了。


    皇上賭對了。


    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我恭敬下跪,接下皇上所托。


    我一字一句道:“蕭庭夜,定不辱使命!”


    隻是。


    我等不到她及笄了。


    也無法,親手將我的心意,交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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