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現場，秋間沒有第一時間呼叫鋼之壁的人過來接手，打算先和那幾個獸人談談。
雖說大多數人類和獸族不共戴天，但眼下這個局麵，兩邊確實打不起來，古拉爾他們對人類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敵意，於是眾人幹脆生了堆火，坐下慢慢聊。
“那黑白二人組已經被隊長打跑了，阡陌在腐化土地上待久了狀態不好，他帶阡陌回鋼之壁，換我來支援。”
秋間烤著火，看向遠處的彈坑:“你破壞了魔法陣，黑白二人認為這次行動已經沒有價值，所以才選擇撤退。”
“那兩個家夥的身世和實力都是謎，不除掉的話後患無窮。”焱疾也頗為頭疼，“關鍵還沒有俘虜，套不出話……”
“（你們說的黑白組，是有空間能力的一男一女嗎？）”
古拉爾聞言開口道:“（哈撒特就是被那倆家夥劫獄救走的，從我們戒備最森嚴的監獄裏。）”
“很正常，你也知道那個女的擁有空間能力。”
“（那個監獄有空間壓製力場，尋常的空間能力根本起不了效果……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他們的力量與我們星球不同，就解釋得通了。）”
古拉爾繼續補充:“（在你（焱疾）來之前，那個傳送門裏已經湧出了一些雜兵，被幹掉後它們的屍體化作氣體回歸傳送門，隨後哈撒特和蘭德斯就獲得了強化。）”
焱疾聞言看向秋間:“早知道應該讓你來的，沒準能收集點外星的氣體。”
“可饒了我吧，別把我毒死。”秋間白他一眼，“幫我問他們，那些氣體回歸傳送門時的樣子。”
秋間不會通用語，也沒有攜帶翻譯器，隻能靠焱疾來傳話，這個細節下文不再贅述。
古拉爾盡力回想:“（具體樣子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打成一團沒那個精力觀察……好像在靠近傳送門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祖祖薩頓點頭:“（沒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瞬間就被傳送門吞噬。）”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挺嚇人的。”
秋間的臉色有點難看:“那些怪物都是‘大人物’力量的具現化，因此死亡後才會瞬間回歸主體，換言之那個傳送門的能量不足以支撐ta以完全體降臨我們星球，必須要用這種手段削弱自己……幸虧焱疾你及時摧毀了傳送門，真讓他過來，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焱疾聞言也頗為後怕，剛才自己還想直接幹掉大人物，現在看來實在是自信過頭了。
秋間是利維爾的隊友，很清楚機械覺醒者的實力，既然他認為和利維爾同級的焱疾不是大人物的對手，那焱疾最好還是相信他。
秋間看著那三個獸人，鄭重道:“希望你們回去以後把這件事匯報給……合適的人，那對黑白配逃走了，他們肯定會繼續招攬人手，再次進行召喚儀式……”
古拉爾點頭:“（我們剛才經曆的，恐怕隻是大人物計劃中的冰山一角，不可以怠慢。）”
幾人交換了相關情報，祖祖薩頓和焱疾獲取了彼此的電子聯絡方式後，獸族三人組立刻返回西大陸，他們不適合在人類的地盤久留。
待獸族離開，焱疾把自己剛才的主視角錄像傳給利維爾讓他直接讀取，這樣可以節約很多的交流時間。
同樣，利維爾也提供了他的主視角錄像，不過他那邊沒啥收獲，黑白全程被他像狗一樣追著打，很快就狼狽退場。
現在他正在巡查森林，確保沒有遺漏的細節，至於阡陌，她已經回到鋼之壁指導組建特別部隊，負責接手魔法陣殘骸……如果那個坑也能算殘骸的話。
為了防止黑白配殺回馬槍，焱疾和秋間會駐守戰場，直到小組抵達交班。
焱疾很快就看完了利維爾主視角經曆的事，細細品味後，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個白色的男人自稱為疫，瘟疫的疫。”焱疾皺眉。
“嗯，黑禍白疫，還挺般配。”
“然後利維爾和我一樣，嘴賤回了他一句‘yeeee’。”
【yeeee，德國一個名為《恐龍的冒險》的動畫梗，大概可以理解成裏麵恐龍叫聲的鬼畜素材】
秋間不知道這個梗，畢竟這個梗哪怕在現實世界裏也不出名，對伊風星來說，這更是上個世紀不知道哪次星際跑商帶回來的產物，焱疾和利維爾都是依靠數據庫才知道還有這種鬼東西。
（話說回來他們的數據庫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怎麽會記錄這種東西……）
見秋間一臉懵逼，焱疾解釋道:“你可以把這個‘yeeee~’理解成上個時代某個邊緣文化中的邊緣素材……話說利維爾用的不也是yee（翼）係統？”
秋間是聰明人，聽焱疾這麽說已經猜到了接下去發生的事:“然後那個疫，他聽懂了？”
“沒錯，他知道這個梗……如果不是他對這方麵有愛好，專門了解過，那就有三種情況。”
焱疾伸出三根手指，“其一，他也擁有數據庫，其二，他能讀取我們的內心活動……其三，這家夥，是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甚至更加古老的存在。”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相當糟糕，他們很可能對我們知根知底，我們是在用明牌與他們戰鬥。”
秋間聞言沉思片刻，又開口道:“你的言外之意是，那個黑白配並沒有出全力？”
剛才焱疾和利維爾在戰鬥中都是全程占據上風，如果黑禍白疫真的隻有那點實力，那就算是明牌與他們戰鬥，事態也不配讓焱疾都用上“糟糕”二字。
“我也是在看到召喚現場後才想到的，他們兩個應該把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花在了繪製傳送門上。”
焱疾看著那個彈坑，又看向哈撒特和蘭德斯的屍體:“現場沒有強大的祭品和輔助道具，就憑這兩人不可能搞出這個級別的傳送門，多半是黑白提供的能量……不妙，非常不妙，這次放跑了那兩人，日後再戰會很不妙啊……”
腐化森林的異變很快就吸引了各路媒體學者前來調查，鋼之壁官方把一切歸責於惡魔蘭德斯，至於黑白和真神的存在，隻有當事人們和高官才知曉。
之後某個月黑風高的夜裏，焱疾挑了個荒郊野嶺的犄角旮旯召喚出卡列，詢問他這方麵相關的事。
“原來詳細情況是這樣嗎？”卡列嘖然，“人類那邊的報告忽略了不少細節……最好是忽略而不是隱瞞，這事兒你就別操心，我會處理的。”
卡列的回答相當敷衍，加上他之前劣跡不少，焱疾直接表示不信。
“如果他們真的是要召喚其他星球的大家夥過來，那就是歸我族處理的大事。”
卡列沒有半分玩笑:“別以為兩個機械覺醒者聯手就無敵了，和外星敵人戰鬥是我族擅長的領域，不是你該操心的。”
“那我該操心啥，繼續開導利維爾嗎？我感覺他還挺正常的。”焱疾雙手一攤，“哦，我和獸族達成的協議……”
“這個我知道，古拉爾他老子和我聊天時說過這事，總而言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人獸兩族不會有大型衝突，我們需要把資源投入到需要的地方。”
“喲吼，你還認識他爹？”
“他來自一個尚武的氏族，他和他爹都經常向我尋求劍術上的突破，算是師徒兼好友吧。”
說話間，卡列的身影開始模糊:“我回去忙了，別讓其他人，尤其別讓利維爾看到你和惡魔有接觸。”
“行行行，忙你的去吧。”焱疾很隨意的擺擺手，算是告別:“我也有其他事要辦……雖然不算是正事。”
“嗬嗬，我感覺你挺開心啊。”卡列伴發出淫蕩的笑聲，返回了魔界。
焱疾目送他離開，抬頭看著滿天星辰:“開心嗎……不能否認，但沒想象中那麽幸福啊。”
焱疾現在正因阡陌對自己的愛慕痛並快樂著。
那天之後，阡陌時常用各種理由和焱疾一起出門約會——雖然阡陌堅持說這隻是單純出去玩，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約會，無論是行為還是神色舉止，都是標準的少女懷春。
放在兩年前，焱疾肯定會欣然接受並嗬護這份感情。
時至今日，焱疾對阡陌依舊抱有好感，但現在雙方的身份已經變了。
兩年前他以為能度過正常的餘生，也覺得阡陌隻是年輕不顯老而已，加上年輕衝動，因此才會有追求對方，和對方共度餘生的打算。
現在焱疾擁有了新的身份，在被拆成廢鐵前他都不可能倒下，而他也得知阡陌的壽命非常驚人，隻要保養得當，永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按理說，兩個老不死的怪物走在一起，應該非常合適才對。
但焱疾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維持現狀。
機械覺醒者固然強大，但在星際戰場中也不過是生命力較強的螻蟻而已，在真正的戰爭兵器麵前，死亡遲早會來臨。
而一旦返場重裝，作為人類的部分就會逐漸被機械擠兌，直到所有的意識徹底被機械接管，僅僅依靠模擬出的感情度日。
到那時候，阡陌怎麽辦？
是繼續拖累她，還是直接和她撇清關係，讓她開始新生活呢？
無論選哪一條都會傷她的心，那不如直接讓這段感情不曾發生來得痛快。
作為死過兩次的人，焱疾並不悲觀，他也想信心滿滿的說出類似“我一定能活下來”、“沒有人能打敗我，我是無敵的”這樣的豪言壯誌，但自從擁有了數據庫，伴隨著視野的開闊，他已經失去了那種自信。
過去的信心，僅僅是無知者無畏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都是善變的，別看他現在一口一個“我拒絕”、“我們不合適”，表現得像個悲情英雄，沒準過幾個月阡陌稍微加大點攻勢，他就淪陷了……
反正他倆還年輕，真走了彎路也還有挽回的餘地。
說起來，各位還記得和利維爾一同晉升的另一位機械覺醒者嗎，就是那個靈族獸耳妹子。
前不久，她邀請焱疾去靈族領地會麵，說是想向前輩請教一下戰鬥的心得，但她身負重任，不能長時間離開要塞，隻能勞駕焱疾親自跑一趟。
在看過她的照片後，焱疾即刻放下一切工作，整理儀容欣然前往，反正現在也是閑著，就當是去靈族旅遊好了。
雖說大多數人類和獸族不共戴天，但眼下這個局麵，兩邊確實打不起來，古拉爾他們對人類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敵意，於是眾人幹脆生了堆火，坐下慢慢聊。
“那黑白二人組已經被隊長打跑了，阡陌在腐化土地上待久了狀態不好，他帶阡陌回鋼之壁，換我來支援。”
秋間烤著火，看向遠處的彈坑:“你破壞了魔法陣，黑白二人認為這次行動已經沒有價值，所以才選擇撤退。”
“那兩個家夥的身世和實力都是謎，不除掉的話後患無窮。”焱疾也頗為頭疼，“關鍵還沒有俘虜，套不出話……”
“（你們說的黑白組，是有空間能力的一男一女嗎？）”
古拉爾聞言開口道:“（哈撒特就是被那倆家夥劫獄救走的，從我們戒備最森嚴的監獄裏。）”
“很正常，你也知道那個女的擁有空間能力。”
“（那個監獄有空間壓製力場，尋常的空間能力根本起不了效果……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他們的力量與我們星球不同，就解釋得通了。）”
古拉爾繼續補充:“（在你（焱疾）來之前，那個傳送門裏已經湧出了一些雜兵，被幹掉後它們的屍體化作氣體回歸傳送門，隨後哈撒特和蘭德斯就獲得了強化。）”
焱疾聞言看向秋間:“早知道應該讓你來的，沒準能收集點外星的氣體。”
“可饒了我吧，別把我毒死。”秋間白他一眼，“幫我問他們，那些氣體回歸傳送門時的樣子。”
秋間不會通用語，也沒有攜帶翻譯器，隻能靠焱疾來傳話，這個細節下文不再贅述。
古拉爾盡力回想:“（具體樣子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打成一團沒那個精力觀察……好像在靠近傳送門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祖祖薩頓點頭:“（沒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瞬間就被傳送門吞噬。）”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挺嚇人的。”
秋間的臉色有點難看:“那些怪物都是‘大人物’力量的具現化，因此死亡後才會瞬間回歸主體，換言之那個傳送門的能量不足以支撐ta以完全體降臨我們星球，必須要用這種手段削弱自己……幸虧焱疾你及時摧毀了傳送門，真讓他過來，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焱疾聞言也頗為後怕，剛才自己還想直接幹掉大人物，現在看來實在是自信過頭了。
秋間是利維爾的隊友，很清楚機械覺醒者的實力，既然他認為和利維爾同級的焱疾不是大人物的對手，那焱疾最好還是相信他。
秋間看著那三個獸人，鄭重道:“希望你們回去以後把這件事匯報給……合適的人，那對黑白配逃走了，他們肯定會繼續招攬人手，再次進行召喚儀式……”
古拉爾點頭:“（我們剛才經曆的，恐怕隻是大人物計劃中的冰山一角，不可以怠慢。）”
幾人交換了相關情報，祖祖薩頓和焱疾獲取了彼此的電子聯絡方式後，獸族三人組立刻返回西大陸，他們不適合在人類的地盤久留。
待獸族離開，焱疾把自己剛才的主視角錄像傳給利維爾讓他直接讀取，這樣可以節約很多的交流時間。
同樣，利維爾也提供了他的主視角錄像，不過他那邊沒啥收獲，黑白全程被他像狗一樣追著打，很快就狼狽退場。
現在他正在巡查森林，確保沒有遺漏的細節，至於阡陌，她已經回到鋼之壁指導組建特別部隊，負責接手魔法陣殘骸……如果那個坑也能算殘骸的話。
為了防止黑白配殺回馬槍，焱疾和秋間會駐守戰場，直到小組抵達交班。
焱疾很快就看完了利維爾主視角經曆的事，細細品味後，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個白色的男人自稱為疫，瘟疫的疫。”焱疾皺眉。
“嗯，黑禍白疫，還挺般配。”
“然後利維爾和我一樣，嘴賤回了他一句‘yeeee’。”
【yeeee，德國一個名為《恐龍的冒險》的動畫梗，大概可以理解成裏麵恐龍叫聲的鬼畜素材】
秋間不知道這個梗，畢竟這個梗哪怕在現實世界裏也不出名，對伊風星來說，這更是上個世紀不知道哪次星際跑商帶回來的產物，焱疾和利維爾都是依靠數據庫才知道還有這種鬼東西。
（話說回來他們的數據庫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怎麽會記錄這種東西……）
見秋間一臉懵逼，焱疾解釋道:“你可以把這個‘yeeee~’理解成上個時代某個邊緣文化中的邊緣素材……話說利維爾用的不也是yee（翼）係統？”
秋間是聰明人，聽焱疾這麽說已經猜到了接下去發生的事:“然後那個疫，他聽懂了？”
“沒錯，他知道這個梗……如果不是他對這方麵有愛好，專門了解過，那就有三種情況。”
焱疾伸出三根手指，“其一，他也擁有數據庫，其二，他能讀取我們的內心活動……其三，這家夥，是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甚至更加古老的存在。”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相當糟糕，他們很可能對我們知根知底，我們是在用明牌與他們戰鬥。”
秋間聞言沉思片刻，又開口道:“你的言外之意是，那個黑白配並沒有出全力？”
剛才焱疾和利維爾在戰鬥中都是全程占據上風，如果黑禍白疫真的隻有那點實力，那就算是明牌與他們戰鬥，事態也不配讓焱疾都用上“糟糕”二字。
“我也是在看到召喚現場後才想到的，他們兩個應該把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花在了繪製傳送門上。”
焱疾看著那個彈坑，又看向哈撒特和蘭德斯的屍體:“現場沒有強大的祭品和輔助道具，就憑這兩人不可能搞出這個級別的傳送門，多半是黑白提供的能量……不妙，非常不妙，這次放跑了那兩人，日後再戰會很不妙啊……”
腐化森林的異變很快就吸引了各路媒體學者前來調查，鋼之壁官方把一切歸責於惡魔蘭德斯，至於黑白和真神的存在，隻有當事人們和高官才知曉。
之後某個月黑風高的夜裏，焱疾挑了個荒郊野嶺的犄角旮旯召喚出卡列，詢問他這方麵相關的事。
“原來詳細情況是這樣嗎？”卡列嘖然，“人類那邊的報告忽略了不少細節……最好是忽略而不是隱瞞，這事兒你就別操心，我會處理的。”
卡列的回答相當敷衍，加上他之前劣跡不少，焱疾直接表示不信。
“如果他們真的是要召喚其他星球的大家夥過來，那就是歸我族處理的大事。”
卡列沒有半分玩笑:“別以為兩個機械覺醒者聯手就無敵了，和外星敵人戰鬥是我族擅長的領域，不是你該操心的。”
“那我該操心啥，繼續開導利維爾嗎？我感覺他還挺正常的。”焱疾雙手一攤，“哦，我和獸族達成的協議……”
“這個我知道，古拉爾他老子和我聊天時說過這事，總而言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人獸兩族不會有大型衝突，我們需要把資源投入到需要的地方。”
“喲吼，你還認識他爹？”
“他來自一個尚武的氏族，他和他爹都經常向我尋求劍術上的突破，算是師徒兼好友吧。”
說話間，卡列的身影開始模糊:“我回去忙了，別讓其他人，尤其別讓利維爾看到你和惡魔有接觸。”
“行行行，忙你的去吧。”焱疾很隨意的擺擺手，算是告別:“我也有其他事要辦……雖然不算是正事。”
“嗬嗬，我感覺你挺開心啊。”卡列伴發出淫蕩的笑聲，返回了魔界。
焱疾目送他離開，抬頭看著滿天星辰:“開心嗎……不能否認，但沒想象中那麽幸福啊。”
焱疾現在正因阡陌對自己的愛慕痛並快樂著。
那天之後，阡陌時常用各種理由和焱疾一起出門約會——雖然阡陌堅持說這隻是單純出去玩，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約會，無論是行為還是神色舉止，都是標準的少女懷春。
放在兩年前，焱疾肯定會欣然接受並嗬護這份感情。
時至今日，焱疾對阡陌依舊抱有好感，但現在雙方的身份已經變了。
兩年前他以為能度過正常的餘生，也覺得阡陌隻是年輕不顯老而已，加上年輕衝動，因此才會有追求對方，和對方共度餘生的打算。
現在焱疾擁有了新的身份，在被拆成廢鐵前他都不可能倒下，而他也得知阡陌的壽命非常驚人，隻要保養得當，永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按理說，兩個老不死的怪物走在一起，應該非常合適才對。
但焱疾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維持現狀。
機械覺醒者固然強大，但在星際戰場中也不過是生命力較強的螻蟻而已，在真正的戰爭兵器麵前，死亡遲早會來臨。
而一旦返場重裝，作為人類的部分就會逐漸被機械擠兌，直到所有的意識徹底被機械接管，僅僅依靠模擬出的感情度日。
到那時候，阡陌怎麽辦？
是繼續拖累她，還是直接和她撇清關係，讓她開始新生活呢？
無論選哪一條都會傷她的心，那不如直接讓這段感情不曾發生來得痛快。
作為死過兩次的人，焱疾並不悲觀，他也想信心滿滿的說出類似“我一定能活下來”、“沒有人能打敗我，我是無敵的”這樣的豪言壯誌，但自從擁有了數據庫，伴隨著視野的開闊，他已經失去了那種自信。
過去的信心，僅僅是無知者無畏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都是善變的，別看他現在一口一個“我拒絕”、“我們不合適”，表現得像個悲情英雄，沒準過幾個月阡陌稍微加大點攻勢，他就淪陷了……
反正他倆還年輕，真走了彎路也還有挽回的餘地。
說起來，各位還記得和利維爾一同晉升的另一位機械覺醒者嗎，就是那個靈族獸耳妹子。
前不久，她邀請焱疾去靈族領地會麵，說是想向前輩請教一下戰鬥的心得，但她身負重任，不能長時間離開要塞，隻能勞駕焱疾親自跑一趟。
在看過她的照片後，焱疾即刻放下一切工作，整理儀容欣然前往，反正現在也是閑著，就當是去靈族旅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