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也不客氣,“雖然是我老婆為了江萊少憂心,才幫你轉圜幾分,但也是出力了,就當你欠個人情,到時候我老婆有什麽困難,你必須幫忙。”


    “……”


    他霍清淮是什麽許願樹麽?


    一個兩個,不過投個硬幣,就讓他還個大的。


    可話都說出去了,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不管怎麽樣,他還是得到了很有用的消息。


    “行。”


    周放滿意的離開了。


    坐上去機場的車,就給阮南枝發消息。


    討要獎勵。


    過了許久,那頭發來一張照片。


    男人看到的瞬間,就感覺所有的火往一塊去。


    “四哥……”


    前排的喬鞍從後視鏡裏看到,震驚不已,“您流鼻血了,正好在顧氏醫院,我們去看看。”


    周放淡定的抽了張紙巾,擦掉鼻血道,“沒事,趕緊回去,我還有事。”


    喬鞍心中有疑,但也沒多問。


    特助的自我修養。


    周放私人飛機回來,幾乎一秒沒歇的,直奔麗景苑。


    打開臥房的門,看到床上一小團凸起。


    他用腳帶上門,一邊走過去一邊解開襯衫的扣子。


    阮南枝第一次主動做這種事,很緊張。


    有點聲音都仿若驚弓之鳥。


    一隻灼燙的大掌伸進被子捉住她的時候,她驚呼出聲。


    下一秒,被子被掀開。


    照片遠沒有實物帶來的震撼大。


    配合著暗色調的,柔黃燈光。


    那一身紅色薄紗堪堪遮住如雪的肌膚。


    要露不露,才是最勾人的。


    周放覺得鼻間癢癢的。


    沒等他抬手,阮南枝跳起來,“你流鼻血了!”


    “……”


    周放行走江湖這些年,從未有過這種尷尬的時候。


    老婆不過是玩點花樣,他就這個不爭氣的樣子。


    “怎麽突然流鼻血了?”


    阮南枝拿著紙巾給他擦。


    周放扣住她的手,低背靠近,嗓音暗啞,“你說為什麽?”


    “……”


    阮南枝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就他最近總說她膩了,她也想著他最近來回飛,忙裏忙外的,來點新鮮的。


    跟江萊聊完,江萊就拿了這件小情趣的衣服給她。


    本來是準備和池湛用的,但趕上懷孕了。


    她和江萊身材差不多,可以穿上。


    現在,有點後悔了。


    “你去洗一洗。”


    周放的視線上下移動,褐色的眸子更加濃稠。


    一把抱起她去了浴室。


    “今天給個麵子,伺候我一下?”


    “……”


    ……


    花城。


    紀錦吃完飯,問起拍攝的事情。


    言楓讓她先好好休息。


    “我沒事了,感冒而已,不耽誤。”


    言楓難得嚴肅起來,“身體不能開玩笑。”


    紀錦愣了一下。


    言楓又立刻溫和起來,“我沒有教訓你的意思,這次的拍攝也不是很重要,先養好身體再說。”


    紀錦哦了聲,生病多少還是難受,就沒再說什麽。


    吃了藥繼續睡了。


    言楓收拾完,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拍攝的事宜,在客廳忙些事情,也可以及時知道她是否有需求。


    紀錦這一覺,睡到轉天早上。


    她出去找水,發現言楓就睡在沙發上。


    後知後覺自己占了他的主臥。


    雖然把他當親人,也該有點邊界感,自覺住在次臥的。


    看他身上的毯子掉了大半,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給他蓋上。


    忽地,手腕被捉住。


    她撞進言楓迷離卻又盛滿深情的眸子裏。


    “果果,隻有在夢裏,我才敢和你說我喜歡……”


    嗡嗡——


    突然的震動聲,像是敲響的警鍾,讓言楓瞬間清醒。


    猛地收回手。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到紀錦有些懵的樣子,懊惱從眼中一閃而過。


    “抱歉,我以為在做夢。”


    紀錦慢半拍的站起來,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直覺不能多問。


    “師父,你電話,好像對麵很著急。”


    言楓立刻拿起手機,到落地窗前去接。


    紀錦去倒了水,喝完之後,貌似抓住了那一絲不對勁。


    她忽地想起霍清淮對言楓的敵意。


    原以為,隻是霍清淮的占有欲和麵子作祟。


    因著自己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所以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


    現在她才明白,那個敵意,就像是她曾拍的獅子。


    雄性獅子為了爭奪雌性獅子,就是這樣敵對的。


    師父他……


    想到那種可能性,紀錦一時都不知道該是什麽反應。


    她慌張的要離開,放杯子的時候沒注意,杯子摔在地上,碎裂。


    言楓聽到動靜連忙過來,拉住她要去撿碎片的手。


    “別動!”


    他滿目擔心的檢查她的手,甚至身上,“有沒有傷到?”


    恐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站遠點,我來收拾。”


    以前,紀錦以為這是前輩對晚輩的關懷,她叫他一聲師父,他們相處多年,亦師亦友。


    但從未想過,言楓對她的好,超越了友情。


    她自以為的親情,其實是愛情。


    猜測逐漸變成清晰的事實。


    紀錦無法自然的麵對他,拿上背包就要離開。


    言楓有腦子,一眼就看的明白。


    “果果。”


    他將她攔在玄關,“你反應過來了對不對?”


    紀錦抿唇不語。


    隻伸手去開門。


    言楓擋住門把手,溫柔中略帶強勢。


    “你這麽著急走,看來是明白過來了。”


    “我一直沒想跟你當親人,我喜……”


    “師父!”紀錦立刻打斷他,“你的好我都記得,我會好好報答你,盡全力報答你的!”


    “所以,我們就這樣吧。”


    那層窗戶紙不能捅破。


    她還要做攝影師,跟言楓的交集總歸是很多。


    並且,她也不想失去言楓這個朋友。


    言楓根據她的麵色,猜出她心中所想。


    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他是想問的,可話到嘴邊,卻隻有一個酸澀的“好”字。


    然後讓開門口的位置,看著她腳步慌亂的離開。


    直至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口。


    他慣常的溫和散的幹幹淨淨,一拳打在門上。


    真該死。


    怎麽就沒分清夢境和現實。


    恐怕以後,他們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然的相處了。


    破軍聽到動靜出來,正好看到言楓憤恨的樣子。


    他未多做停留,立刻轉身下樓。


    果然從一樓的電梯,看到了走出來的紀錦。


    看樣子是吵架了。


    太好了!


    他立刻給先生匯報。


    這下,先生一準要高興了。


    霍清淮收到破軍發來的消息,嘴角像是被絲線吊起。


    怎麽都落不下去。


    顧沉敘來檢查術後的情況。


    看他那樣子,想必是不用心理治療了。


    記錄下他身體狀況,顧沉敘直接轉身走了。


    還是霍清淮叫住他,“你怎麽不問問我?”


    顧沉敘跟他是認識好多年了。


    但很少問他私生活的事情。


    也就是給他解決心理問題的時候,才知道他跟紀錦那些事情。


    本來,他也不喜八卦這些。


    “我很忙。”


    顧沉敘冷淡回了句,繼而邁開腳步。


    霍清淮覺得他沒意思,“你這種性格,難怪你那沒血緣的妹妹,不喜歡你。”


    顧沉敘腳步停了,隻是還背對著霍清淮。


    霍清淮等了等,沒聽到他開口,繼續說道:“你作為醫生,幾乎每天都要麵對死亡,你性子冷點無所謂,但你不能對任何人或者事,都冷漠。”


    “她做你妹妹那麽多年,一直跟你不遠不近,後來知道自己不是你的親妹妹,知道你對她的心思,立刻疏遠你,甚至上大學的時候,跑去遙遠的冰城。”


    “她養在溫暖的江南水鄉,曾經你們兄弟倆帶她去過冰城,她水土不服,還過敏,根本無法適應那邊的生活,卻還是去了。”


    “顧沉敘,你幫我心理疏導的時候,想沒想過你自己的問題?”


    顧沉敘從小,性格就冷。


    明明跟哥哥是雙胞胎,性格卻天差地別。


    他哥哥更會社交,一樣的桃花眼,他哥哥看誰都深情。


    顧家的關係網全靠他哥哥。


    他隻用學好醫術,治病救人。


    應酬什麽,都不用管。


    她從小就更喜歡他哥哥。


    喜歡粘著他,因為他哥哥永遠帶著笑意和溫暖。


    給她講故事也有趣。


    對他,隻是禮貌上的交流。


    如果碰上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坐不到一分鍾就要找借口離開。


    後來,發現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而是被調換了。


    他埋在心中的那份隱秘感情,破土而出。


    可她更加不遺餘力的躲他。


    哪怕是不適應冰城,過敏到危及生命,畢業了也不回來,留在那邊工作。


    他試圖強行把她帶回來。


    卻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劣。


    以至於後來,她以死相逼,他不得不放開了手。


    細想起來,已經很久沒人提起這個禁忌了。


    “你高興了,就往別人心口上插刀子。”


    他轉過去,桃花眼裏啐了冰,白大褂讓他看起來,更加疏冷。


    “這麽自以為是,才導致你到手的老婆要飛走了。”


    霍清淮今天心情確實好,顧沉敘攻擊力十足他也不在乎。


    “不管怎麽說,她都成為了我老婆,你呢?”


    顧沉敘麵容像是被冰封一般,永遠都是那樣,不會有任何神情變動。


    “管好你自己,小心樂極生悲。”


    霍清淮:“樂極生悲,至少我還樂了,你想樂極生悲都沒辦法,因為你一直悲。”


    顧沉敘覺得自己有毛病。


    居然浪費時間,跟他打了半天嘴仗。


    “無聊。”


    丟下冷冷兩個字,顧沉敘離開了病房。


    霍清淮嗬了聲。


    他等著看顧沉敘哭的那天。


    ……


    紀錦離開言楓家,卻突然發現沒地方可去。


    暫時沒有工作,花城她也不熟悉。


    熟悉的寧城眼下也不想回去。


    就漫無目的的瞎轉悠。


    破軍不遠不近的跟著。


    適時給霍清淮匯報紀錦的情況。


    紀錦走了一段,找了家腸粉吃。


    在路邊坐了會兒,她飛了景城。


    這個季節,能拍的稀有動物,之前都拍完了。


    這幾天除去言楓說的紅毯拍攝,沒有其他活動。


    如果在工作群裏問,言楓勢必會知道。


    最近她不太想跟他有關聯。


    容她冷靜冷靜。


    正好江萊說要拍攝南希品牌的衣服。


    順便還可以跟江萊聊一聊,以免自己鑽了牛角尖。


    破軍跟著紀錦來到機場,猜測她要去景城,就買了景城的機票。


    果然,紀錦進的安檢口,是飛景城的。


    【先生,夫人飛景城,應該是去找池夫人了】


    霍清淮跟池湛同步了一下:【最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池湛回:【沒有】


    霍清淮:【可記賬】


    池湛:【我左右不了我老婆,別想】


    霍清淮:【一點兄弟情都不顧了?】


    池湛:【我不像你,好不容易娶回來的老婆,我珍惜】


    霍清淮:“……”


    他罵了一句,打字的時候,手機屏幕恨不得敲碎。


    【殺人犯還能無罪辯護,我怎麽就不能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池湛:【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我又不是被你傷透心的老婆】


    霍清淮隻能罵他重色輕友。


    池湛反以為榮:【你倒是想重色,但人不給你機會】


    “……”


    霍清淮丟了手機,不顧顧沉敘說的出院時間,直接喚貪狼去家裏取衣服,他要去景城。


    貪狼走到門口,忽然恭敬彎腰。


    霍清淮看到貪狼讓開後,一張熟悉的臉。


    來人走近後,直接拍在他肩膀上。


    他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霍歆然告訴他媽媽的。


    他當時讓她不高興了,她一準要報複回來的。


    “做手術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說。”


    霍清淮口吻隨意,“有顧沉敘,出不了問題。”


    霍母瞪了他一眼,“我好歹能簽手術同意書吧,怎麽,被你氣跑的老婆能給你簽?”


    “……”


    霍清淮無語,“你是看我傷的不夠重,故意來給我加重傷口的?”


    霍母突然歎了口氣,“你一直不回家,躲著我跟你爸,是不是知道果果來找過我們,讓我們勸你離婚這事?”


    霍清淮薄唇輕抿,沒言語。


    霍母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之前怎麽跟你說都不行,還強的跟牛似的,說什麽年紀相差太大,又說什麽紀錦年紀小,沒見過外麵的世界,不懂喜歡,故意冷漠她,想讓她放棄對你的喜歡。”


    “怎麽人家現在放棄了,你反倒不高興了?”


    霍清淮腸子都悔青了。


    本來就因為自己傻逼的行為,夠慪火的了。


    這一個一個的,偏來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


    他真的好煩。


    汲了口氣,他壓了壓那股子燥鬱,鄭重承諾:


    “這次出院,我會好好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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