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話扛上黑帶高手


    “就憑你?”大驚過後,魏子健不怒反笑。


    顧夜白淡笑,微微提高了聲音,“那你敢麽?”


    “笑話!顧夜白,今天這裏所有人都是人證,隻怕,說大話的人後悔了。”魏子健朗聲道,又冷冷笑了:“既然說賭,是不是該博點彩頭?”


    “可不是?”人群,另一側,一個男人走出來。正是剛才出言桀驁的龍力。


    悠言含淚,怒視那男人。


    重瞳微頓,顧夜白不動聲色掠了龍力一眼,撫了撫悠言的發。


    悠言攥緊他的衣衫,不吱聲,那輕輕的安撫,她明白。


    “正好。”顧夜白淡淡一笑。


    魏子健眸光微閃,譏誚道:“這些天去上課,正覺得背包沉著呢,一想,不正缺了個人幫挽著麽?到時,就勞尊駕拿一下了。”


    人群裏,頓時爆出大笑。


    “魏子健,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小兒麻痹還是老人癡呆,看你人模人樣的,一個包夜拿不動,才沒見一會兒,就連人話也不曉得說了。”調侃的聲音,蘊著冷冽,從後麵傳來。


    排開眾人,一個男生走過來,站到顧夜白旁邊,伸手便去摸悠言的頭,悠言側身避開,瞪他,他便嘻嘻一笑。


    “林子晏,你存心要找架打?”魏子健怒道。


    “你連自己的包包也拿不動,還能打麽?”林子晏輕蔑一笑。


    “他不行,那我呢?”低沉的男音***。


    林子晏看去,卻是那龍力,後者冷冷而笑。


    顧夜白朝林子晏打了個眼色,林子晏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


    “那如果,你輸了呢?”輕瞥魏子健,顧夜白道。


    魏子健揚眉而笑。


    身旁一個男生嗤道:“這可能嗎?”


    “哦,原來你不敢。”沒有理會那人,顧夜白嘴角微勾,看向魏子健。


    魏家家底甚好,魏子健成績也不俗,向來是被尊崇慣了,哪受得了這樣的挑釁,道:“你說!”


    墨眸掃視地上那一摞廢紙,顧夜白冷冷道:“如果,你輸了,這裏有多少張紙,你便寫滿多少張。”


    “寫什麽?”魏子健變了臉色。


    “姓魏的,對不起這三個字認得嗎?”林子晏冷笑,“寫好,我們轉交給路學妹就可以,哦,或者像某個賤人一樣,把它張貼在告示板也行。”


    魏子健臉色一沉,道:“你說誰是賤人?”


    “齷齪的事誰做的,子晏說的就是誰。這麽激動不好,省得大家都以為是——”顧夜白輕笑。


    魏子健大怒,好一會,冷笑道,“好!顧夜白,那麽我們便等著瞧。”返身離去。


    視線調過魏子健,又落到顧夜白身上,人群裏,私竊的聲音,彌漫一堂,幾個老師走過,一問,麵色凝重。


    摸摸女人的腦袋,顧夜白輕聲道:“言,走吧。”


    悠言咬著唇,瞪向龍力,隻是不動。


    “你賠。”


    喧鬧的人聲,立刻安靜幾分,為這突然而來的糾結。


    龍力冷笑,“小花癡,你要我賠什麽?”


    悠言抱著盒子,小臉漲紅,“你罵小白,你還弄壞了我的蛋糕。”


    “是你自己先動的手,怪得了誰,神經病!”


    “龍力,你對她動手了?”淡淡的聲音,冽然。


    “是又怎麽樣?”龍力反唇冷笑。


    “沒有怎樣。五天後的校園祭柔道賽,顧夜白向你討教就是。”


    抽氣聲,迭出。熱鬧過了,原本四散的人,不少都吃驚的轉過頭。


    “顧夜白是不是瘋了?”有人低呼。


    如果說,顧夜白向魏子健下戰帖,那雖不自量力,也還說得過去,但挑上龍力卻絕對是件不可理喻的事。


    龍力同樣也是美術係三年級生,但他還有一個身份,柔道協會會長,黑帶五段,校內僅有的幾個黑帶高手之一。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年前的校內友誼賽,他打敗了柔協的顧問,他的老師。


    所以,剛才,龍力雖沒對悠言怎樣,但有幾個男生倒也看不過眼,卻礙於龍力的身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大堂,很靜,寸針能聞。


    龍力擰眉,打量了顧夜白半晌,冷笑道:“顧夜白,除非你敗了所有的選手,才能有資格和我比,又或者,你也是黑帶五段。”


    悠言心裏惶恐,悄悄拉了顧夜白一下。


    顧夜白淡淡道:“我不是。”


    再次,聲音潮湧。


    “言,我們走吧。”再次撫撫女人的小腦袋,顧夜白柔聲道。


    林子晏擠擠眼,隨著那二人一起走出大堂。


    背後,有聲音傳來,聽不真切。


    “這次校園祭比賽,必不寂寞。”


    “是啊,看看顧夜白那小子怎麽死也好。”


    第四十五話哭是允許的


    校道。


    林子晏大笑,跑在那二人前麵,手橫在腦後,倒退著走。


    “哎,顧夜白,你說這叫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啊啊——風蕭蕭兮易水寒,裝飾一去不複還。”


    “學長,你做什麽這樣說我小白,我打死你。”悠言怒,把盒子往顧夜白一塞,從他的懷抱裏掙出,就朝林子晏追去。


    “你這小孩強悍,連龍力那廝也敢去惹。”林子晏扯扯悠言的頭發,一溜煙跑遠。


    悠言停下腳步,皺眉。


    背後,溫厚的大掌按上她的肩。


    悠言轉身,從男人手上拿回她的寶貝盒子,末了,低聲道:“小白,龍力很厲害時麽?怎麽辦?”


    林子晏怪叫一聲,蹭了回來,道:“那啥,沒得辦了,你的小白,準備給那廝打死摔死吧。”


    悠言一驚,一摸臉上,眼角全是淚水。


    “子晏,你吃飯去。”顧夜白皺眉道。


    “不去,我要和你們兩口子玩兒。”林子晏笑道,又去扯悠言的發。


    顧夜白嘴角一勾,正要說話,悠言已搶在前頭。


    “我告訴阿珊妮偷畫她的圖圖。”


    林子晏一抖,呆了呆,吼道:“你怎麽知道?顧夜白,你告訴她了?”


    悠言咕噥道:“原來是真的啊,我就覺得你會偷畫。”


    揉了揉悠言的發,顧夜白展眉一笑,林子晏倒。


    “顧夜白。”微微急促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悠言看去,怔住了,是懷安。


    嫩黃針織毛線上衣,米白斜呢過膝裙子,長發盈肩,風中俏立的她,很美。


    “什麽事?”顧夜白道。


    懷安看了悠言和林子晏一眼,蹙眉道:“顧夜白,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悠言心裏微微一澀,小聲道:“不行在這裏說嗎?”


    懷安沒看悠言,直望向顧夜白道:“好嗎?”


    “懷安,有什麽在這裏說就行。”顧夜白淡淡道,一貫的疏冷有禮。


    懷安心下一黯,想了想,咬牙道:“今晚七點,學校圖書館,我等你,不見不散。”


    擲下話,懷安即轉了身,快步走。


    身邊一冷,卻是那人追了過去,悠言一怔,垂眸。


    “搞什麽玩意兒?”林子晏微哼,又笑道:“學妹,學長輕你吃飯去。”


    悠言搖搖頭,一雙烏眸,靜靜凝著那人的背影。


    “我等小白,小林子學長,你去吧。”


    林子晏微歎,點點頭,離去。


    “學長,我不會告訴阿珊妮偷偷畫她。”悠言想了想,笑道。


    林子晏身子顫了顫,回頭狠狠做了個鬼臉,一會,沒了影蹤。


    悠言低頭,慢慢踢著步子走。


    空氣,突然變得溫暖,一隻大手挽上她的肩。


    她仰起小臉,問,“說完了?”


    “嗯。”


    “那待會我不去超市買材料了,今晚,不過你那做飯了。”


    “隨你。”


    悠言心裏委屈,低聲道:“圖書館不去不行麽?”


    手往肩上一撥,快步往前走。


    “好。”


    男人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帶了笑意,像散落在四角的陽光,溫醇。


    悠言一呆,背後,教一雙大手擁進懷裏。


    “我說,好。”


    “可是,懷安那裏怎麽辦啊?你還答應了人家。”悠言想想,還是覺得氣惱,又去撥他的手。


    “我什麽時候答應她了。”


    那雙手,把她摟得更緊一點,隨之,又去拿她的盒子。


    悠言手忙腳亂把她的盒子抬高,想想不妥,那人很高的說,隻好又巴巴摟回懷裏。


    “顧夜白,你還騙我,剛才你明明還巴巴跟人家聊了好久。”悠言低吼。


    邪魅一笑,顧夜白把女人的身子扳過,微彎下身子,道:“我跑去,嗯,是巴巴跟她說,我今晚一定不會過去。”


    悠言呆了呆,嘴角不覺綻了一圈笑漪,道:“顧夜白,你耍我。”


    顧夜白挑眉,道:“不是有人說今晚要做飯給我吃麽?”


    悠言心裏一甜,瞪了他一眼。


    卻換來他的輕歎。


    身子,驟然被他摟進懷中。


    耳畔,聲音,明明清冽,卻有一點溫柔的意味。


    “小豬,子晏不在,懷安也走了,哭,是允許的。”


    悠言怔住,從大堂到現在,壓抑了一路的委屈,在他的手的輕撫下,再也掖不住,頭磕上他的胸膛,哭了起來。


    淚水,浸濕了他的恤衫。


    有風,輕輕過,陽光,真的,很暖。


    第四十六話提拉米蘇vs糾葛


    依偎在長椅上,聞著他的氣息,淚水,慢慢涸了。


    在他懷裏蹭了蹭,悶聲道:“小白,我在你的衣服上麵揾鼻涕行麽?”


    撫著她後背的手,一僵,顧夜白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言,不好,好不好?”


    “可是,我已經抹了一大坨。”悠言眼珠一轉,嘿嘿笑道。


    微歎,捧起那張哭花了的小臉,顧夜白低聲道:“嗯,真醜。”


    皺眉,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悠言推了他一把,道:“真小氣,不就擦了擦嗎?”


    顧夜白失笑,抬手想去敲她亂晃的腦袋,卻又舍不得。末了,歎氣,罷了。


    眸光,落在她的小盒子上。


    “言,這是上麵?”


    悠言笑道:“這是我做的。”


    想想,黯然,悻悻道:“給龍力弄壞了,不能吃了。”


    “我看看。”長指解開盒子上的緞帶,把盒子打開。


    裏麵,一方蛋糕,四分五裂,模樣,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悠言扁扁嘴,懊惱道:“提拉米蘇,現在變成提拉不米蘇了。破蛋糕兒。”


    顧夜白微微失笑。


    “今天三四節沒課,我就去咖啡店弄這個,想給你嚐嚐,多做幾次,到你生日的時候,味道估計就好了。嗯,不能吃了。”悠言低聲道,笑笑,伸手要拿過盒子。


    “我吃。”顧夜白淡淡道,伸手從盒子裏拿出一小塊,放到口中,細細嚼了。


    悠言心裏一緊,握上他的手,小聲道:“好吃麽?”


    重瞳鎖上女人的目光,悠言臉上一紅,低下頭。


    可可粉與奶油的比例都重了,粘稠的奶油有點甜膩,他素來不愛甜。


    伸手到盒中,又拿起一塊,吃了。


    便見到,她巴巴望著他。


    “言,很好吃。”他輕聲道。


    味道不對,但很好吃。本來,任何一款食物,道最末,吃的便不是味道,而是心情。


    那很好吃三字,悠言聽了,頓時心花怒放,小指挑起一塊,放進嘴裏,咂了一下,皺眉,“好甜。”


    “小白,你騙我。”惱惱指控。


    “從來沒有人給我做過這個。是很好吃。”耳邊,他的聲音愈發輕了,淡了。


    悠言突然心裏一酸,頭靠上他的肩,那人伸手攬住了她。


    “那你以後生日,我都給你做好嗎?”


    “好。”


    “不好吃也要說好吃。”


    “……”


    “小白,你知道,提拉米蘇有一個傳說麽?”


    “我不知道,我很少吃這些,言說。”


    “我不告訴你。”


    “……”


    悠言哈哈大笑,末了,皮皮道:“我餓了,我也要吃,你喂我。”


    顧夜白俊臉一紅,抬眸看看四周校園道上走過的人,三三兩兩,不多,但也不少。


    這個男人有時臉皮很厚,有時啊,薄得像紙似紗,悠言心裏好笑,俏臉一板,道:“好嘛好嘛。你把那些人想象成蘿卜就成了。”


    蘿卜?顧夜白一愣,咬牙,拿了一塊,遞到她嘴邊,頭微微偏開。


    “小白,我很嚴肅的告訴你,我不是用鼻子吃東西的,你老人家別把蛋糕往我鼻子塞了。”


    顧夜白怔然,隨即揚聲大笑,那微赧倒一下去了,兩人嘻嘻哈哈的把那塊醜醜的蛋糕分吃掉。


    倚在男人的懷裏,悠言低聲道:“小白,你怎麽不問——”


    “問什麽?”顧夜白心裏一動,臉上隻是不動聲色。


    “情書,是誰寫的。”翻手握上男人的大掌,悠言的聲音愈發小了,“我總是闖禍,讓你在這麽多人麵前難堪,我……對不起。”


    “言,不需要對不起。”


    “小白,情書……”


    “不是你寫的,不是嗎?”


    悠言一怔,從他肩上起來,望向他,“你相信我?”


    “你說了,我就信。”


    “你不想知道是誰寫的嗎?”


    “不必,不是你寫的就好。即使,是你寫的也沒關係。”


    悠言愣住,失笑道:“為什麽?”


    “你和魏子健的事,已經過去。”顧夜白斂眉一笑,眸光,攏上她,“隻是,言,以後,除非你和我徹底斷了,否則,如果你和其他男人有糾葛——”


    話到這裏,便沒有了接續。悠言沒有問,握在她腰肢上的大掌一緊,那人的瞳,很暗。


    第四十七話參賽前夕


    聲音很小,但是悠言還是聽見了。


    課間歇息,從後排傳來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你是說悠言的那位?”


    “早前不是說他為了悠言參加了兩項比賽?怎麽,不對?”


    “真浪漫,如果是我的男朋友……”


    “你少做夢,出頭也得看能力不是嗎?我說那顧夜白也忒不自量力,若是那兩項比賽還好——”


    越聽越摸不著頭腦,悠言揉了揉眉心,心頭是一個勁的煩躁。告示板情書事件以後,她與那人儼然成了“名人”。


    嗯,被到處提到名字的人。


    悠言鬱悶,身旁的susan一笑,道:“妞,別急,姐姐幫你問問去。”


    正要喚住她,susan已跑掉,跑得叫一個急驚風。


    悠言哀歎一聲,一個女生卻突然走過來,拍拍她的肩,道:“懷安外麵找。”


    懷安?


    蹙蹙眉,走了出去。


    走廊。


    看到她走近,懷安一語不發便往前走。


    悠言咬唇,跟著後麵。


    校道樹叢,人跡渺蕩了些。


    懷安淡淡道:“你到底又和他說了什麽?”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懷安冷笑,“整個學校都傳瘋了,你還不知道嗎?校園祭的比賽,從明天就開始。今天截止報名前,他卻多報了兩項比賽。劍道和電腦編程。現在學校私下甚至開出了各種賭局,要看他怎樣出糗。”


    悠言吃了一驚,隨即怔然。


    “畫藝賽,奪冠的我敢說一定是他,電腦編程還好,大不了一輸,但柔道,劍道呢?那是有危險的比賽!你自己寫情書給魏子健就罷,為什麽要把他也拖進泥沼。龍力那人並不好惹。路悠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與他在一起!”懷安笑,音容苦澀。


    “也許我不配,但我知道,他既然選擇參賽,那就是說他有他的把握。”


    輕聲說完,悠言一笑,“謝謝忠告。懷安,抱歉,我先走了。”


    其實,有兩句話,想問。


    懷安,那你告訴我,誰才有資格與他在一起?


    到底,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背後,懷安似乎冷冷與她說了什麽,她沒有再聽,轉身離去。


    心頭,是微微的顫栗,還有更多不明的情緒劃過,說不準是什麽。


    遇上了顧夜白,她想她弄懂了甜蜜,也學會了嫉妒。


    懷安咬牙,把未完的話吞回,旋即轉身回去。


    樹蔭終究阻撓不過陽光,光影在二人交錯的瞬間,也輕輕搖曳交錯。


    拉開衣櫥門,眸光輕瞥過那掛在最深處的一套衣服,顧夜白眉頭微皺。


    正要把衣服拿出,卻聽得敲門聲大作。


    瞥了眼電腦,時間顯示,已經不早了。


    是誰。


    門,開。


    一對毛茸茸的公仔把來人的頭臉遮住。


    他微微笑了。來人吧東西往他手上一塞,就急衝衝的到桌邊。


    搜著他的杯子,毫不忌諱的,拿起仰頭就喝。


    顧夜白關上門,倚在門邊,也由得她去了。


    “渴死我了。”女人抹抹嘴角的水滴,又走過來,去拽她的東西。


    顧夜白蹙眉,“言,你怎麽把這個也拿來了。”


    咬牙低頭,好一會,仰起小臉,紅暈滿布。


    “我今晚想和你睡,成麽?”


    顧夜白好笑,摸摸她微微汗濕的發,低聲道:“怎麽過來了。”


    靠進男人的懷裏,咬牙悶聲道:“小白,她們說你參加了四項比賽。”


    “嗯。”


    “為什麽?”


    “啊?”


    “四項下來,獎金估摸就夠一個假期的用度了。”顧夜白淡淡道。


    悠言驚喜莫名,跳了起來,“你要和我一起去?是麽?”


    “我到那邊畫幾組畫去,也算順道吧。”


    悠言兩眼眯成縫,“那你也順道去過一個假期啊?”


    顧夜白挑眉,“不可以嗎?”


    “可是,你卡上的錢,還差一點就接近七位數了,那是足夠很有很有餘了。”


    “嗯,隻是有人不讓用罷。”


    悠言一呆,嘿嘿一笑,道:“對喔。那個,不能動。得留著你去意大利讀書的時候做生活費呢。”


    “言?”顧夜白一怔,手重重按上女人的肩。


    “小林子學長說,你老師打算明年就向學校申請,讓你到意大利那邊一所很有名的學校當交換生。錢,不能亂花,到時——”


    聲音,低了,她,往他懷裏蹭了蹭。


    下巴擱到她柔軟的發頂上,顧夜白微微閉上眼睛。


    她知道了。


    在他還沒拿定主意之前。


    她沒有說什麽,幫他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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