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酸酸甜甜,捏了拳頭就去打他。


    “我不管她是誰,顧夜白,我以藝詢社社長太太的身份命令你,把她炒掉。”


    “哦,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麽身份,顧太太。”


    “我是你老婆,這輩子你隻能有我一個老婆!知道沒有?”想起夢裏那些女人,她一下子怒了,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許多。


    “會痛,你不心疼?嗯?”


    “不會痛,我要打死你。”


    “你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少錢嗎?一輩子的顧太太?”


    她愣了愣,有點心虛,拳頭也忘記了捏。


    他輕笑,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那我賠你。”她呐呐道。


    “怎麽賠?”他挑眉。


    “我給你生十個娃吧。”她嘿嘿笑著,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他突然拉開她,修長的指,落在她的眉間,柔柔撫摸著。


    “我們這一輩子,就隻有它了。”


    手,又慢慢滑落在她的肚子上,捂住。


    “為什麽?”她呆呆問。


    “你離開以後,我做了個小手術。”


    卯上


    “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做了個割盲腸的手術?”


    悠言怔愣了很久,才小聲開口,心裏又開始抽抽的痛。


    “你隨意。”


    “為什麽要做這手術?”


    “不為什麽。”


    平靜的死人語氣。她微微怒了,雙手摟上他的脖子,“做那個什麽手術還原!”


    “複通手術。”


    “對,複通。”


    “不好。”


    “為什麽?”


    “不為什麽。”


    她恨得癢癢的,倒回床~上。這個男人軟硬不吃的主。


    皺著眉,腦子開始亂轉。


    恍惚間,顧夜白似乎走了出去又折回來。


    她也沒顧得去看他,直到一顆東西碰到了嘴邊。


    她嚇了一跳,是顆藥丸。她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顧夜白微微哼了一聲,“醫生開的,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悠言這才讓男人喂了。


    接著又小心地滾到一邊,繼續冥思苦想她的勸說方案。


    一會,那人在她身~側躺下,伸手把她摟住。


    她便把頭擱到他胸膛,又把腳掛到他身~上去。


    “哪有人像你這麽皮,小心孩子。”他輕聲斥道,把她的身~子扶了扶,又緊了緊環在她肩膀的手。


    “小白,如果你做了複通手術,咱們不那個好不好?”她趴了一會,突然叫了出來。


    “……”


    “好不好?”


    他索性不說話,吻上她的頸項。


    “好不——好?”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的呼吸微微急了,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


    “算了,剛才的提議不作數。”


    半晌,她麵紅耳赤道。


    顧夜白淡淡一笑,又輕輕在她唇上印了個吻,才坐了起,從桌上拿了份類似文件的東西看了起來。


    悠言瞟了過去,看了幾眼沒看懂,就放棄了,隻趴在他的肩上,把玩著他柔黑的發,算是陪他辦公。


    一會,才恍悟。


    “奸詐,你轉移視線。”


    “姓顧的,我和你卯上了,有生之年,我一定要你做那個手術。”她撲到他身~上。


    顧夜白微歎,把文件放到一旁,將她圈進懷中。


    “路悠言,你怎麽就不能安份一點?把孩子壓壞了,別跟我灑金豆子。”


    “你現在要孩子啦?”她喜孜孜道。


    “我能不要嗎?”他反問。


    她樂嗬嗬地笑,往他嘴上親去。


    一來二去。兩人的氣息很快便再不穩。


    顧夜白還有幾分冷靜理智,把她稍稍拉開。


    她也不敢再撚虎須。


    他和她都清楚,現在不適合,盡管不論是她還是他都深深渴~望著對方,在分離兩個多月以後。


    四年很長,那時竟然也可以當做毫不在意地過了。


    兩個月很短,卻像過了四年。


    “小白,那個,我有查過……”把頭掩在他的懷中,任他的手撫著她的發,她支支吾吾道。


    “查過什麽?”


    “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最好不要,中間的時間是可以那個的。”她一口氣說完。


    他沒有動靜。


    他在笑話她嗎?她抬起頭,卻見他嘴角笑意明媚。


    “三個月的話,那還有十一天。嗯,我等。”末了,他這樣說。


    這男人說話還真肆無忌憚!悠言怔了怔,滿臉通紅,倒回他身~上。


    好一會,她爬了起來,他已經又拿起文件在看。她也不說話,靜靜偎在他懷裏,想起今天早上她去砸了她老公的場子,而當時他似乎在開著什麽重要的會議。


    這樣胡亂想著,直到他把文件合上。


    “社裏很忙很忙嗎?”她心疼了。


    他揉了揉她的發,“沒事。”


    “據說你很有錢?”


    “估計養活你和孩子沒問題。”


    “你的回答很含蓄。”


    “……”


    “你錢多,可以找個小三,就像那個行政秘書。”


    頭上吃了一下。她也不以為意,隻追問道:“她是誰?”


    “怎麽又繞到她哪兒去了?”顧夜白扯了扯嘴角。


    “懷孕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沒見你平常可理喻。”


    “你說,不說,炒掉她。”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確實是新調過來的秘書,l有點私~事要離開一段日子。她暫代一下l的職務。”


    “就這樣?”


    “嗯,還借她拍了張照片。”


    “你卑鄙。”她咬牙。


    “謝謝。”


    “那有人可以暫代我麽?”


    “……”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到你的女人們了。”


    他挑眉,往她屁股打了一下。


    “小白,當年宮澤靜為什麽突然就走了?你到底做了什麽,她明明對對你——”


    “我聯係了她的父親,一物克一物。”


    半晌。


    “你這人,真的很壞。”


    “那懷安呢?”


    注定


    他沒有出聲。


    她苦笑,她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


    小白,她在你心裏也是特別的是嗎。


    在心裏,她這樣問自己。然後,她問了他。


    沒忍住。


    “路悠言,你確實是小白。”


    良久,耳邊,他的聲音淡淡。


    她愣了愣。


    “如果是我認為你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那我不會回答你。”


    “我怎麽知道?”她微微急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


    她咬牙切齒。


    他起了~床。


    她氣惱,蒙了被子,繼續孕婦的不可理喻。


    她很快給人從被子裏撈了出來,抱在懷裏。


    “去哪裏?”


    “書房。”


    “你自己去書房就得,帶我去幹什麽,顧夜白你有毛病。”


    “哼。”


    貌似她也隻能腹誹,沒多掙紮。這個男人決定了的事情,向來沒什麽轉圜的餘地。


    她啃他的脖子。


    他狠狠瞥了她一眼,所以——


    她繼續啃。


    到了書房,他把她扔在椅子上,徑自開了電腦。


    她狐疑地睨著他。


    他打開了郵箱,她的視線便隨著鼠標的晃動定住。


    “你和他一直有聯絡?”她不覺笑了笑,“太好了。”


    “你不是想知道懷安的消息嗎?”他淡淡道。


    “可這是唐大哥的郵件。”她一時沒有會意過來。


    “你自己看吧。”他把鼠標給她。


    亮光在熒幕上微微跳動輒,她凝了唐璜兩個字好一會,終於點開了那封郵件。


    那上麵甚至沒有稱呼,就像見麵時友間很隨意的交談。


    悠言她好嗎?聽子晏說,她懷了孩子。你們有了自己的孩子。聽到消息的時候,我也亂高興一把。好好照顧她。這話,好像有點多餘。嗬嗬。


    我和她,她學著去接受,而我,學著去遺忘。累了。


    她反複嘴嚼著唐璜最後那句話,似懂非懂。


    懷安學著要去接受唐璜?那唐璜呢?學著去忘記什麽?忘記懷安?


    “什麽意思。”她抬頭問。


    “睡覺。”


    顧夜白已經把電腦關掉。


    “我不懂。”


    “我也不懂。”


    “你懂。”


    “言。”


    “什麽?”


    “你和我在一起,過得開心嗎?”


    她點點頭,想了想,又加了詞兒。


    “很,非常,十分。”


    “那就行。”


    她一怔,他把她抱起。


    “人做選擇,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如果你現在有這個感覺,那就夠了,不是嗎?”


    “……”


    “唐璜,周懷安也有他們自己的選擇,做他們認為開心的事情。但那是他們的選擇,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她凝向他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眼,那裏麵的光芒幽深,又流光炯炯。


    她似乎有點明白他的話。


    “小白,我們以後還會和唐大哥再見嗎?”


    “會吧,有些人應該還會再見的。”


    “為什麽?”


    “你想不想聽一個矯~情點的說法?”他淡淡笑。


    她傻眼了,“那是什麽?”


    “是注定吧。”


    注定。


    注定嗎。


    她一笑,心裏釋然。


    嗯,有些人,會再見的。


    一定會!


    就像,那年的他和她。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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