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靜開口:“她為什麽跟你再次結婚,你心裏麵難道不明白?你覺得她是真心真意的想要跟你結婚,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嗎?你用的什麽手段,你自己清楚。”


    她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或許你早就已經不愛她了,隻是占有欲在作祟,早一些放下你心中的執念。”


    母親的話,讓他心頭的那根刺,越發的根深。


    薑吟的態度,基本上已經在明麵上放著了,她種種的表現,都是在退而求其次的妥協。


    這些事情他早就清楚。


    清楚的知道薑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不願意跟他結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妥協。


    可當所有的事情都被擺明了剖析放在明麵上又是另一番感受。


    傅雲川隻覺得心髒處憋悶至極。


    一個女人而已。


    怎麽生起氣來就那樣的難哄?


    這樣也不行,那樣還是不行,究竟要讓他如何才能好?


    “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你父親讓你回來。”陳韻靜開口:“他知道了你複婚以後很生氣。雖然他退位在即,但權利人就在他手上,他一個不高興,不把手中的一切交給你,你又當如何?”


    “你不是想要接手傅家,想要薑家的一切。”


    “我知道你想要薑家當年的一切的原因是什麽,你想把它還給薑吟,對嗎?可如果你的父親不同意,你怎麽能還給她?”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不要惹你爸爸生氣了。”


    陳韻靜好聲好氣的勸說:“雲川,你從小到大都是讓我省心的孩子,但在婚姻這件事上總是糊塗。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姻。”


    她這是逼著他回去,不讓他留在國外。


    傅家百年名門,家教森嚴。


    出了傅雲川這麽一個離婚再複婚的,家裏知道是勃然大陸,覺得他毀了名聲,在整個豪門圈子裏都成為了笑柄。


    “他不給我,我難道就不能自己拿嗎?”


    傅雲川聲音涼薄。


    “你——”


    陳韻靜被氣到一口氣憋悶著。


    “我承認你的本領滔天,你也是商業奇才,可以帶領咱家的企業更上一個台階,可如果你的父親生氣,他是不會給你的,你覺得憑你自己的人脈勢力,你就能夠拿回來嗎?”


    傅雲川冷著一張臉。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最討厭的就是所有事情都不可控。


    “我知道了。”


    掛完母親的電話以後。


    傅雲川再次抵達薑吟的住處。


    夜色深重,露氣也重,寒濕的氣息浸上來,受傷的地方受了涼,一陣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


    他看著大門前的兩個人,眸底神色越發的幽暗。


    薑吟跟謝宴洲在有說有笑。


    剛才,她還被自己壓在身下,麵色是不甘,是不願。


    如今,她對著謝宴洲笑顏如花。


    傅雲川狠狠的握緊。


    此刻,憤怒更大於身體的刺痛。


    他雙目通紅慍怒,他呼吸都越發的急促。


    果然,果然他們之間不清不楚。


    他還是對薑吟太好,否則她怎麽有膽子在婚內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傅雲川冷笑了一聲。


    隨即,他讓張秘書訂了回國的機票。


    張秘書瞬間感覺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好不容易出國來,居然這麽容易的就要回去了。


    薑吟接了哥哥帶來的所有東西以後目送哥哥離開。


    她眼神看著遠處,總覺得有那麽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她看。


    看的她背脊發涼,可是視線掃過所有環境,所有角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薑吟呼吸微沉,沒有多想。


    轉身就關了門回屋子裏。


    翌日清早。


    薑吟收到傅雲川回去了的消息。


    她心思一凝。


    不明白這個男人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昨天晚上那樣的激烈。


    現在又一聲不吭的離開。


    或許,是國內的桑禾又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兒。


    她微微勾扯了下唇瓣,不甚在意。


    但很快。


    薑吟立馬就清楚,他為什麽來了,又馬上回去了。


    學校的校長和導師都給她打電話,表示學校裏麵,不能再容納她了。


    薑吟呼吸一窒,手中拿著手機差點兒沒有拿穩,掉落在地上。


    “為什麽?”薑吟喉間發緊,有些恍惚:“可以告知我具體的原因嗎?”


    那邊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是我見過優秀的學生,我也不想放棄,但你最好查一查,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麽人。”


    世界的真理,世界的權利,隻掌握在少部分人手裏。


    薑吟很快就明白,是誰做的了。


    她這次傅雲川來。


    她沒能給他滿意的表現,如今,他要用手段逼著她聽話。


    薑吟立馬打電話給傅雲川。


    那邊接起電話,嗓音慵懶淡然:“什麽事?”


    她質問:“學校的事情,是你做的?”


    傅雲川冷嗤一笑:“我以為你打電話來求我,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她求他?


    他早就在等著她打電話去求他。


    薑吟疲憊至極:“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你不滿意?”


    “需要我怎麽做,你才能讓我繼續學習?”


    傅雲川冷冷的扯唇,嗓音平淡:“怎麽?你外麵的那個情夫幫不了你嗎?恢複不了學籍嗎?”


    他的話冷嘲熱諷,羞辱意味滿滿的。


    他從不聽她的任何解釋,一味的認為她與哥哥的關係不清不楚。


    她閉了閉眼:“傅雲川……”


    她聲音透著深深地無力感。


    “絕望麽?”傅雲川嗓音涼薄:“我說過你不要傅太太的身份,你寸步難行。”


    “就算你能順利的拿回你的學籍,學成歸來,你想要在國內的市場上做生意,沒有我的同意,你看你能不能做的成?”


    他死死的捏著薑吟的命門。


    讓她怎麽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論她如何的掙紮反抗,都逃不過他禁錮的方寸之地。


    “你想要怎麽樣……”


    她隻能退讓。


    “從現在那個房子搬出去,跟謝宴洲斷絕關係,我允許你在國外學習,放假的時候,回國來。”


    他站在製高點上,絕對的上位者,權利的掌握者。


    全然不顧她長途周轉是否會累。


    是啊,他為什麽會顧她?


    他恨不得折騰死她。


    她沉默,淚無聲的往下掉。


    見她不說話,男人繼續道:


    “薑吟,我已經讓步,你不要不識好歹。”傅雲川:“你要學習,我滿足你,你是不是也該為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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