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嗎,溫哥?\"


    譚鬆取了一打罐裝啤酒放在茶幾上,給自己開了一罐,又詢問溫楚的意見。


    \"不用,我喝熱水就行。\"


    溫楚揚了揚手裏的杯子,拒絕了小老弟的邀請。


    以前他就不怎麽喝帶酒精的飲料,上次在山寨裏喝米酒,完全是被它的甜香味吸引。


    三杯米酒的後果,他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打死他,也不敢再沾上一點酒精。


    老老實實喝水就好。


    \"溫哥,你好沒意思。\"


    譚鬆也不強求,隻是嘟囔了一句,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咕嚕咕嚕,喉結聳動幾下,大半罐的啤酒就沒了。


    \"哈,好爽。\"


    仿佛心中積累的鬱氣一掃而盡。


    溫楚沒有說話,擔憂地看著僅僅小自己一歲的弟弟。


    看來不僅僅是素薇的事情,難道昨天的綁架事件,還有其他內幕?


    \"溫哥,你知道嗎?當那個男人進玉器店的一瞬間,我就認出了他。我記得他小時候對我蠻好的。\"


    譚鬆拿著啤酒,眼神迷離,似乎回到了小時候。


    在僅剩不多的記憶裏,他還記得自己抓著男人的褲腿,仰著頭叫著爸爸。


    男人大笑著將他抱起,摸著他的腦袋,叫了他一聲。


    好兒子。


    \"可我也記得那天下雪,媽帶著我離開原本的家,她絕望的淚水,滴在我臉上時的冰冷。即使她後來從沒告訴我們,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我從沒想著去找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可能是愛著他的。


    但是他更愛自己的母親。


    所以即使他們是生物學上的父子關係,譚鬆也不想再叫那個男人一聲爸爸。


    原以為天各一方,大家各自安好,一輩子不再相見。


    沒想到二十幾年後,命運卻讓他們再次相逢。


    老天爺,可真愛開玩笑。


    “昨天媽告訴我和小雪,她離開那個男人的原因。原來,他就是個感情騙子。欺騙了媽,讓她當了小三,讓我和小雪當了私生子。小時候別人叫我野孩子,好像也沒錯哈。”


    譚鬆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裏滿是苦澀 ,就連嘴巴都好苦。


    挺可笑的。


    年幼的他還不服氣,不肯承認自己是野孩子,和那些叫他野孩子的人扭打在一起。


    弄得身上傷痕累累。


    要不是溫哥幫忙叫來大人,肯定得見血。


    譚鬆想起了小時候,每次有人叫自己野孩子, 都是溫哥站出來擋在他前麵。


    他也不動手,而是直接向壞孩子的父母告狀。


    小時候的他倆,可以說是周圍孩子們最討厭的對象。


    溫哥還有個\"告狀精\"的美名。


    但是那些孩子拿他們沒辦法。


    誰讓溫哥是大人眼中標準的好孩子。


    成績好,脾氣好,長相好。


    “誰說的!”


    溫楚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否認了譚鬆的自我譏諷。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阿弟。


    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震得譚鬆一激靈。


    溫哥,生起氣來還是挺可怕的。


    “阿鬆,你和小雪沒有錯,譚姨也沒有錯。那個男人才是一切的根源,他才是罪魁禍首。你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指責和侮辱。”


    受害者有罪論是不對的。


    溫楚雖然是第一次聽到譚姨的過去,可他依舊站在譚姨這邊。


    他們相處了二十幾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譚姨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一家再清楚不過。


    溫楚的堅定感染了譚鬆,他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溫哥,說的沒錯,我們沒錯。那個男人,可能是愛我,但他更愛自己。可能壞事做多了,報應在了他和他原配生的孩子身上。\"


    譚鬆想起了女朋友給他的資料。


    \"怎麽回事?\"


    溫楚直覺譚鬆說的話裏,有綁架事件的原因。


    \"他的小兒子很久前得了白血病沒了,他的大兒子得了尿毒症在苟延殘喘。\"


    譚鬆不想說出,綁架他的人是那個原配,就想給他……


    但是譚鬆不說,溫楚也能猜到 ,他的表情更嚴肅了。


    尿毒症不就是要換腎。


    這些人怎麽這麽明目張膽地幹非法勾當。


    \"阿鬆,你要小心點。\"


    \"沒事的,溫哥,我和素薇決定主動出擊。\"


    譚鬆也不是懦弱的性子。


    將危險泯滅在萌芽之中,是他和女朋友的共識。


    人家都做出綁架的事情了。


    \"嗯,那就好。\"


    溫楚放心了,他知道,素薇在裏麵會出大力。


    畢竟,他和譚家沒什麽人脈資源。


    不像知意,處處都是大手筆。


    搞得他有時都覺得,自己在吃軟飯。


    素薇是知意的遠房親戚,既然說出主動出擊,那肯定也是有大資本的。


    譚鬆又喝了一口啤酒,表情變得有些糾結。


    \"溫哥,那個,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在吃軟飯耶。女朋友比我們強,不管是身世,還是她們本身。\"


    溫楚張了張口,他有時也有這種想法。


    和譚鬆的糾結不同,溫楚現在已經看開了。


    \"阿鬆,我前幾天和知意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寨子,那裏是女性當家做主,男的在家處理內務……\"


    溫楚講起了在璟珂族的所見所聞。


    存在即合理。


    看起來很和諧,同普通人的相處沒什麽兩樣。


    他們會糾結男女關係,可能是太孤陋寡聞了。


    譚鬆眼睛越睜越大,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聞。


    連連感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說得有些口幹舌燥,溫楚拿起水杯,喝了好幾口,才覺得緩解。


    \"阿鬆,你和素薇有步入婚姻的打算嗎?\"


    \"這個,這個當然有。\"


    譚鬆想象著和素薇成為一家人,隻有激動興奮。


    \"那麽家庭的和諧,就靠你們倆相互磨合,相互謙讓。\"


    溫楚現在以過來人的口吻,給阿弟做心理建設。


    他們是男人,愛護維護家庭是他們的責任。


    選擇退讓,不丟臉。


    \"我知道了,溫哥。\"


    譚鬆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再說,軟飯吃的好,也是一種本事。\"


    有的人想吃軟飯,都吃不好。


    比如那個渣男。


    溫楚認為沒有渣男才是一切的根源,沒有他,綁架什麽根本不會有。


    說不定,那個原配也不會這麽瘋。


    這就是軟飯都吃不明白的人。


    \"溫哥你,哈哈哈——\"


    譚鬆被溫楚的最後一句震驚了,但是想想,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


    人生在世,暢快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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