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娘生下我之後就沒能再有孩子這件事,確實跟我大娘娘和大姑姑有關。”


    “我大娘娘是爹的前妻,在我娘沒出現之前,她和我爹的感情應該還說得過去,就相敬如賓那種吧,想來你也知道。”


    “大娘娘她跟我娘不一樣,她是峨嵋派出身的名門閨秀,在江湖上有口皆碑,和很多其他名門正派的小姐們從小就交往,很多都是她的手帕交。”


    “大娘娘和爹指腹為婚,兩人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家之間往來不斷,這一來二去的,我大娘娘和大姑姑也就認識了,甚至還成為了相處不錯的閨中密友。”


    度無憂想了想,覺得這個形容詞還是不太恰當:“嗯……是很好很好那種關係,怎麽跟你形容呢?她們兩個就是好到即便大娘娘已經和爹的感情破裂,大姑姑都還跟她私交甚密。而且大姑姑還很討厭我娘,經常與我娘為難,聽我娘說,故意指使下人給我娘缺衣少食還是輕的,有時候還動不動就喜歡無理取鬧,罰跪立規矩。後來即便是我娘懷有我的時候,她都不肯放過我娘。”


    “我娘沒有家世,也沒有背景,為了好好把我生下來,隻得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而就在她懷有我的時候,我大娘娘可能是為了挽回我爹的心吧,竟也想盡辦法與我爹同房,從而也懷上了孩子。”


    盛涉川聽到這裏,表情有些微妙,這倒是他不知道的一件事:“我隻聽你爹說,你娘來到青城派不久,他就和你大娘娘和離,你大娘娘傷心欲絕返回峨嵋派,過了沒幾個月就抑鬱而終,從沒聽說過她竟懷有身孕。”


    “哎,有的有的,她跟我娘隻差了一個月,就懷有了身孕,當時我娘孕反極為嚴重,但大姑姑卻非說她腹中的我與大娘娘腹中的胎兒相克,還趁著我爹前去忙於參加屠日城之戰的時候,把我娘攆到野獸出沒的青城山附近的一座孤山上居住。”


    “我娘著實覺得沒有活路,於是給我爹寫信,求他回來救救自己。沒成想我爹知道後大怒,立刻返回青城派,與大姑姑大吵一架,聽說兩人吵得十分嚴重,我爹還搬出門規想要懲處大姑姑。”


    “我大娘娘大約是個很和善很心軟的人吧,她知道大姑姑之所以這般虐待我娘,都是因為他們三人之間那點爛事。”


    “她不想讓我大姑姑為難,也明白了她和我爹之間夫妻情盡,於是主動提出和離,還不顧已經三個月的身孕,硬是決定返回峨嵋。”


    “大娘娘這麽做,斷然是因為受夠了我爹和娘。但是她的行為卻沒能得到她的父母,當時峨嵋派的掌門江涵臻和掌門夫人陸蝶茵的理解,他們不答應和離之事,加之屠日城之戰在即,他們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擾亂軍心,於是他們把大娘娘拒之門外,讓她自己回青城派去。”


    “大娘娘回不了娘家,也不願回青城派,便投宿在青城山附近的一個客棧裏,由大姑姑親自照料。”


    “屠日城之戰曠日持久,而大娘娘這一住就是五個月,五個月中,她先後接到了父親,母親的死訊,接踵而至的噩耗讓大娘娘心碎斷腸,因此大娘娘的胎兒便早產了。”


    “你大娘娘的胎兒?生下來了?”盛涉川有些驚訝。


    “生下來了,但是因為大娘娘體虛過度,身體不好,那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來就死了。”


    “那是男孩還是女孩?”


    度無憂有些疑惑盛涉川的問題,但還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男孩,是男孩。”


    “大娘娘為了生他,耗盡了全部力氣,油盡燈枯,在得知孩子死訊後,徹底喪失了求生的意誌,撒手人寰。”


    “我大姑姑眼看著大娘娘死在她麵前,氣得大哭大鬧,說都是我娘插足大娘娘和爹的婚姻,才導致大娘娘和胎兒的死,於是她衝上青城派,找到我娘,將我娘打成重傷,還把她推落懸崖,想讓娘和我給大娘娘母子賠命。”


    “我娘沒什麽武功,當然敵不過她,給她推落懸崖,本來是死定的,但沒想到懸崖之下還有一湖泊,又得人搭救,我娘和我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我娘當時雖然僥幸生下了我,但因為當時是深秋時節,湖水冰冷,她落水之後不僅昏迷了數日,甚至因此傷了元氣,以至於不能再有孕。”


    “我爹想了很多辦法,為她調理,但卻都沒有作用,進而也導致了我沒有兄弟再出生。”


    度無憂說完了事情的經過,聳了聳肩,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這些都是我娘告訴我的,雖然我是娘的女兒,但我得承認,我娘和我確實與大娘娘和胎兒的死有關,無倦哥哥恨我,恨我娘,也是應該的。”


    “嗯……你是幾月生辰?”


    “我?十月初八,我娘是在大娘娘產子之後的第二天生下的我。”


    “十月初八?”


    盛涉川挑了一下眉,忽然想起之前盛寒鑲來找李元錦閑談的時候,李元錦曾經說過自己的生日是“十月初七”。


    難道……李元錦是江雪琮的兒子?


    陸蝶茵正是出身小嶽山,她的後代能夠與陸荃沅有幾分相像倒是極有可能。


    可是聽度無憂的意思,江雪琮的胎兒生下來就死掉了……莫非?江雪琮所生的那個男嬰未死嗎?


    如果那個男嬰是李元錦,那麽倒可以解釋李元錦身上的桃花疹,也可以解釋令狐嫻對他的苛待,畢竟令狐嫻素來是個麵善心狠的角色,她視江雪琮為死敵,把怒火牽扯到李元錦的頭上也是有可能。


    那這樣一來,唯一……唯一不能解釋的就是,度千歲不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令狐嫻作賤江雪琮的孩兒,而度無倦更不能容忍她欺負自己的親弟弟。


    難道,隻有令狐嫻知道李元錦的身世,而度千歲和度無倦還有度無憂都不知道嗎?


    盛涉川的心思在轉瞬間已經過了好幾個來回,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好奇地看著他的度無憂身上。


    想要進一步探查真相,還是要從他們度家人入手。


    “行了,我的問題問完了,找個地方我試試你的武功吧。”


    “真的?去哪兒?”


    度無憂見盛涉川說話算話,很是興奮,整個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盛涉川想了想,衝度無憂扯了扯嘴角,說道:“去雲鴻別院吧,我那裏有個二層小樓,上麵有一個挺私密的練功房,去那裏就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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