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下手中武器!”


    那二樓的男子一聲令下,天寧山的人立刻就收起武器,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


    度無憂正納悶,那天寧山的道人中,立刻有一個為首的道士匆匆跑到那男子跟前,規規矩矩拜了下來,說道:“不知步六孤員外在此,貧道有失遠迎,多有冒犯,萬望恕罪。”


    “!”


    度無憂聽到這個名字,酒醒了一半,呆呆看著對方,一則,她沒想到傳聞中的步六孤員外居然會在這裏,二則,她沒想到對方居然生得這般年輕美麗。


    這簡直……簡直是……是她從沒見過的絕色。


    那位步六孤員外,俯身看著度無憂,再次發出邀請:“小菩薩,叫你的朋友們散了吧,上我這兒來。”


    度無憂本來還在猶豫,那步六孤見她猶豫,笑吟吟的表情忽然一收,故意虎著臉說道:“不上來,我可就要讓你的幾位朋友遭殃了。”


    “你……”


    話說到這份兒上,度無憂義不容辭,跺跺腳就衝上了二樓。


    二樓上盡是雅間,而那位步六孤,就在其中最大的一個雅間中吃喝。


    而在那間雅間裏,還有一個陪他吃酒的道士打扮的人,對方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也很是年輕。


    那個道士吃酒吃的醉醺醺的,整個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斜倚在椅子上,那眼睛睨度無憂:


    “好,好,好個小道姑……真是,上上佳品。”


    說罷,衝著度無憂有些淫蕩地笑起來。


    度無憂覺得氣氛不對,正想離開,但身後的房門卻被人一下子關緊,她想後退,卻被那個步六孤欺身到麵前,攔住了她的後路。


    “小菩薩,你叫什麽名字?”


    “哼,憑什麽告訴你,滾開!”


    度無憂見他的朋友不是正經人,自然也不拿他當正經人,她正要揮開那個步六孤,但手腕卻正好被那個步六孤給抓住。


    度無憂使勁兒想要掙開,但那個步六孤卻手勁兒卻奇大,無論她怎麽用力,都掙不開他,度無憂大驚,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她身上有青城派的內功,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控製的,可對方卻能輕而易舉挾持她,說明對方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度無憂立刻酒醒,急得使勁兒踢打步六孤,但那點兒打罵落在步六孤身上,卻渾似調情。


    “你真凶,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我一定殺了你,但你的話,我就舍不得了……你長得真合我心意。”


    步六孤說著,鬆開一隻手,摸了摸度無憂的臉,可是度無憂哪兒能依他,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步六孤不躲,挨了那一巴掌,但臉上卻沒半分不樂意,反而掛著微笑,將度無憂攬到懷裏,緊緊抱住。


    “登徒子!你幹什麽!你敢碰我一下,我……我叫我爹和……和丈夫殺了你!”


    度無憂本想搬出自己父親,但想到父親已經不在跟前,附近能求助的隻有一個盛涉川,她隻好硬著頭皮,稱呼盛涉川為自己的丈夫,前夫就前夫吧,救命要緊。


    可是,這話非但沒救得了她,反而讓對方更加興奮:


    “哼,好啊,原來你有丈夫,那我就更喜歡了。”


    步六孤說完,回頭看著那個同伴:“出去,我要跟這位姑娘,仔細聊聊。”


    那道人聞言,隻哼哼笑了笑,立刻站起來,就準備走。


    而當他經過他倆的時候,度無憂分明聽見,他語氣猥瑣地衝步六孤說道:“那,就不打攪小教主你的興致了,好好玩罷。”


    小教主三個字一出口,度無憂隻覺頭皮嗡地一聲炸開了。


    她看著步六孤道:“什麽小教主?”


    “你是什麽教主?他為什麽叫你教主?”


    步六孤待那道人出去了,輕輕一笑,將度無憂一推,把她摜倒在地板上。


    度無憂摔了一跤,正好跌在桌子邊,她想起來,步六孤一腳踩在她附近的凳子上,居高臨下看著她。


    “教主嘛,自然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教主。”


    “我知道你,你是青城派的人吧?令狐嫻是你娘。”


    “你……你怎麽知道?”


    步六孤一笑,伸手摸到自己的下頜,輕輕一撕,竟撕下一張人皮麵具來。


    他戴著人皮麵具的時候,便已經美的極其出色,如今露出本來麵目,度無憂隻覺滿屋生輝,對方美得令她張大了嘴巴,都忘了自己現在正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中。


    “步六孤珍是我在張掖一帶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叫軒轅珍北。”


    “哦,你可能不太熟悉這個名字,但要是說阿若譚的話,你應該有些印象。”


    阿若譚說完,拿起一張帕子,輕輕擦了擦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在手帕的擦拭下,變出原本的樣子——藍色。


    “你……你……你……”


    度無憂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初出江湖,遇到之人,多數都是好人,她也因此掉以輕心,一開始並沒把這個步六孤珍放在眼中,誰承想,對方居然是阿若譚!


    度無憂腸子都要悔青了。


    她不想坐以待斃,攥緊了腰間的長劍,立刻奮起,與阿若譚鬥在一起。


    可是,那阿若譚武功比袁墜雨武功還要高,度無憂拚死跟他鬥了五十招,沒討到一點兒便宜。


    阿若譚其實一開始還沒太把度無憂放在心上,直到過了七十招還沒把她拿下,他心中暗暗有些意外,沒想到度無憂武功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過,他武功甚高,縱使度無憂武功超乎他的想象,但他也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二人又來往了幾招,阿若譚趁機抓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斜身飛上房梁,度無憂想要趁機逃出房間,阿若譚對準她背後的大椎穴,拿筷子猛地一擲,度無憂啊呀一聲,頓時感到從脖子以下都沒有了知覺,整個人再次跌倒在地,動彈不得。


    阿若譚飛身下來,走到度無憂身邊。


    度無憂看他逐漸走近,急得要死,破口大罵道:“幹什麽!你想幹什麽!你要是想殺人,盡管來吧,我不怕你!”


    “嘖!看你!這話也太難聽了,我雖然是你們口中的魔教,但又不是殺人狂魔,殺你幹什麽?”


    “再說了,你娘身為聖教六大護法之一,與我爹有舊,聖教要是沒被滅的話,咱倆說不定還是青梅竹馬的好兄妹呢。”


    阿若譚笑著蹲下身,玩弄地挑起度無憂的下巴,仔細看了又看,似乎特別喜歡她的長相。


    度無憂很嫌惡地別開臉,但即便如此,阿若譚也不生氣,反而嘖嘖稱奇,口中說著:“真像,真像……簡直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他這話說的很奇怪,度無憂很疑惑地看著他,她並沒有弟弟,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正當度無憂奇怪地看著他的時候,阿若譚逐漸反應過來,衝她說道:“對了,你剛才說起,你的丈夫?盛涉川和李元錦是不是就在附近?”


    “……”


    度無憂冷哼一聲,不想回答他。


    “不說?哼,我告訴你,我早已截獲了正道的消息,盛涉川和李元錦是不是準備來蜃樓刺探消息?我這次專門到張掖來,就是為了抓他們兩個。”


    “……”


    度無憂聽到這話,臉上更是詫異,她不明白,為什麽阿若譚連這麽機密的事情都知道。


    “你!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是不是在正道安插眼線了?”


    “兵不厭詐,我安插幾個眼線也沒什麽大不了吧?”


    “這事隻有四大門派和兩位盟主知道,你的眼線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們就在這些人之中?”


    度無憂這麽說完,忽然覺得很不對!


    這麽說,無疑是承認了這個事情,她後悔地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


    但是阿若譚一看她懊悔的樣子,心中更覺得好玩,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死了,我真該叫珂綺諾雅來瞧瞧你的蠢樣子,唉,可惜她死了,看不到你又蠢又天真的這副模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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