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李元錦沒想到她會立刻問自己問題,饒是做好的準備,也還是有些緊張。


    “十八歲啊,怪不得,珍郎喜歡陪你,不喜歡陪我,人家都二十六歲了,珍郎,你是不是,更喜歡年輕的呀?”


    鬱久閭樓瑤說著,湊近阿若譚,似乎想要親親他,阿若譚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鬱久閭樓瑤的紅唇,斜了她一眼。


    鬱久閭樓瑤無辜地看著他,阿若譚盯著她有片刻,妥協道:“睡覺的時候讓你親,現在當著外人的麵不好。”


    “外人?”鬱久閭樓瑤看向李元錦,臉上仍舊帶著笑,“你還挺有本事,當著你的麵,珍郎都不好意思跟我親近了呢。”


    “別瞎扯,他是我弟弟,那個李元錦。”


    顯然,阿若譚之前跟鬱久閭樓瑤提起過李元錦,而鬱久閭樓瑤也在聽到這個名字後,輕輕捂住了嘴巴,伸手招呼李元錦:


    “你?就是李元錦,過來我瞧瞧。”


    李元錦猶豫了一下,但四周的奴婢們顯然以為李元錦想要拒絕她,於是紛紛走上來,推搡著李元錦來到鬱久閭樓瑤麵前。


    鬱久閭樓瑤伸出手,捧起李元錦的臉,像在欣賞一件完美的工藝品,最後,她很羨慕地說出了自己的評價:“真好看,怪不得,那個盛涉川喜歡你。”


    提起盛涉川,李元錦緊張地問道:“你……你認識盛掌門嗎?你最近有……有見到他嗎?”


    “他嗎?江湖上的人,都是認得的。”


    “至於最近……嗯……我還真是遇到過他,就在天寧山山腳下的客棧裏,他好厲害,殺了我們好多人呢。”


    李元錦一聽這些事對的起來,連忙追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啊,我們畢竟人多勢眾,最後,他敵不過我們,被我們抓住了。”


    “……”


    李元錦聽到這個回答,嚇了一跳。


    盛涉川,他被蜃樓的人抓住了?


    完了,蜃樓現在在跟魔教合作,而盛涉川當初殺了那麽多魔教的人,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李元錦心裏一沉,都不敢想象盛涉川即將遭遇什麽。


    他正替盛涉川擔憂,鬱久閭樓瑤忽然說道:“對了,你現在,是他的妻子,還是妾室?”


    李元錦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他很快想到盛涉川並未三書六禮娶他過門,時至今日,他確實隻是個妾。


    “是他的妾室。”


    “你身為他的妾室,這麽年輕美貌,他肯定很疼你,而我看你又這麽關心他的去向,想來,你肯定也很愛他。”


    “……”


    “我呢,也不是什麽很壞很壞的人,既然你這麽愛他,我就讓你們見麵,好嗎?”


    “……”


    李元錦聽了這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直覺告訴他,這個鬱久閭樓瑤肯定很危險,她的話未必能全信。


    他猶豫著看向一旁的阿若譚,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麽訊息,但阿若譚卻像是看戲一樣,看著李元錦的反應。


    李元錦有點兒懊惱地扁扁嘴,想起來這事跟盛涉川相關,阿若譚肯定是懶得幫他的。


    看來,隻能靠自己應付這個鬱久閭樓瑤了。


    “掌門武功蓋世,想來不會輕易中你們的圈套,你說你抓到了他,但我偏偏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哦?”


    鬱久閭樓瑤聽他這麽說,有點好奇地支起身子,很感興趣地打量著李元錦。


    “珍郎總說你天真可愛,但依我來看,你也還算聰明嘛……”


    “不過,人家真的不會騙人啦,來人,給他看樣東西。”


    鬱久閭樓瑤說完,示意一旁的一個婢子去取東西,很快,那婢子就拿著東西回來了,並且把東西呈到李元錦麵前。


    李元錦看了一眼,頃刻間,大腦一片空白!


    隻因對方拿來的東西,正是盛涉川的佩劍,十八學士。


    如果鬱久閭樓瑤拿出盛涉川的任何一樣衣物或者配飾,他或許都心存懷疑,但唯有佩劍,他不會懷疑!


    而且,當佩劍出現的那一刻,連阿若譚也勃然變色,站直了身體


    因為那不僅僅是盛涉川的佩劍,在很多年前,這把劍真正的主人正是他的父親,軒轅焰!


    “是我的……這是我的!這原本該是我的!快拿過來!”


    阿若譚神情激動,而鬱久閭樓瑤則厲聲吩咐那個略作遲疑的婢子:“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點給珍郎拿過來!”


    “是……是……”


    婢子一看鬱久閭樓瑤生氣,嚇得渾身顫抖,連忙小跑著來到阿若譚麵前,阿若譚拿住劍身,淚光瑩瑩。


    他握著那把劍,猶如握著父母的手臂。


    “爹……娘……”


    “……”


    阿若譚輕輕撫摸劍身,拔出長劍,劍光寒冷如昔,可惜上麵沾染點點鮮血,那是被仇人使用過的痕跡。


    “他在哪兒?”


    這一次,輪到阿若譚詢問鬱久閭樓瑤,問盛涉川的去向。


    “他就被我安置在一個籠子裏,好大好大的籠子裏,就等著珍郎你回來,把他殺了呢。”


    鬱久閭樓瑤說著,輕輕捏捏阿若譚的鼻尖,調笑的樣子,絲毫不像在說一條人命的死活。


    “把他帶上來!快把他帶上來!我要殺了他!”


    “珍郎,好珍郎,你說什麽我都依你。”鬱久閭樓瑤笑盈盈對阿若譚耳語,但當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奴婢時,卻麵露殺機,“還愣著幹什麽?快把那個籠子拿來。”


    她說是“拿來”,但是那個籠子未免太大了些,必須要靠十幾個人“運”才能運進來。


    “這個人太難控製了,於是,我隻好把他關到鎖豹子的籠中去了。”


    鬱久閭樓瑤解釋著,然後輕輕捏了捏阿若譚,說道:“珍郎,你也別忙著去殺人,不如,先讓這個弟弟進去看他的情郎最後一眼,你再殺,如何?”


    阿若譚的目光中有一閃而過的狐疑,而李元錦也在這一刻,對鬱久閭樓瑤的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個籠子看起來的確是用來鎖野獸的,但是……


    但是,盛涉川真的會在裏麵嗎?


    她是不是隻想騙自己進去?然後害死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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