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神色雖然不太友善,但好在還算聽話,他沒有反駁鬱久閭樓瑤的要求,緩緩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鬱久閭樓瑤看他正襟危坐的樣子,撲哧一笑,像是蛇一樣攀上對方的手臂,把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


    “你好嚴肅啊,侍候過人沒有?以前是做什麽的?”


    鬱久閭樓瑤仔細欣賞他的五官,越看越覺得對方英俊不凡,冷眼迷人。


    她櫻唇輕啟,湊上去,恨不得一吻芳澤。


    可惜,她的唇還沒等湊上他的臉,對方忽然開口道:


    “以前我在嵩嶽派,管著很多人,但現在不做那事了。”


    “……”


    一句話說完,鬱久閭樓瑤感到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會轉了。


    而眼前的男子顯然也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難得衝鬱久閭樓瑤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頸部,死死扼住。


    “咱們不久之前剛剛見過,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你……你……”


    鬱久閭樓瑤終於反應過來,但是對方的手卻死死扼住她的咽喉,令她發不出聲音。


    對方見她想要說話,大發慈悲地鬆了鬆手,鬱久閭樓瑤難以置信的忍著窒息的感覺,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你是……你是盛涉川!”


    “你……你不長這樣……上次你……”


    “易容罷了。”


    盛涉川言簡意賅。


    “你……可你中了毒,不應該已經毒發死亡了嗎?”


    “毒發?什麽毒發?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盛涉川了,就憑你那點兒微末道行,想要我的命?做夢。”


    “那你……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當時你用毒針刺中了我,我立刻封住心脈,逃出客棧,進入天寧山。”


    “我在正道這麽多年,位列江湖之首,什麽排除萬毒的法子沒有?因此我很快就找到解藥,化解了體內的藥性,不過,你那藥物的確厲害,縱然化解了毒性,卻還是叫我昏睡過去,並被過路的山民搭救。”


    “說來也是此地‘民風淳樸’,他在撿到我不久,就將我賣給了天寧山負責搜羅獻祭河神的道士,而我則在他將我出賣之前醒來,偷偷調整了一下五官容貌,而天寧山的人不認得我,因此才沒被認出來。”


    “……”鬱久閭樓瑤聽到這個經曆,一瞬間感到很是無語。


    那阿若譚費盡心機想要找到盛涉川,誰知盛涉川早就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巧嗎?”盛涉川見她說不出話來,主動問了她一句。


    鬱久閭樓瑤尷尬一笑,說道:“巧……太巧了,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你來這裏,多半是為了打探魔教的消息,或者是殺了阿若譚。”


    “而我現在被阿若譚所害,與他有仇,我相信我肯定能幫上你的,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幫助你。”


    “咱們兩個合作好嗎?”


    “……”


    盛涉川沉默片刻,顯然在衡量對方的利用價值。


    鬱久閭樓瑤繼續說道:“別忘了,你的愛妾李元錦可還在他手裏,李元錦對你多上心,那麽愛你,你難道舍得讓他被阿若譚給欺負了嗎?”


    “……”


    “而且,還有什麽度無憂,袁墜雨,這麽多人需要你救,你難道能冷眼旁觀嗎?”


    “……”


    “而且,蜃樓那個地方十分的難找,就算去了,裏麵也猶如迷窟,你們就不想找個明白人指路嗎?”


    盛涉川聽到這兒,總算覺得有些意思。


    他放開鬱久閭樓瑤,冷笑道:“你開的這些條件,我比較滿意,不過……”


    鬱久閭樓瑤正要鬆口氣,盛涉川卻繼續說道:“不過,你這個人,我覺得不太老實,隻怕跟你爹一樣,是個首鼠兩端的小人,所以……”


    盛涉川說著,輕輕放開了她的脖頸,鬱久閭樓瑤剛要為自己辯解,盛涉川手中忽然多了一粒藥丸,手腕倏翻,將藥丸彈入她的口中。


    鬱久閭樓瑤立刻覺得不好,想要吐出來,但盛涉川立刻製住她,壓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嘴,強迫她咽了下去。


    兩人的扭動聲引來了車外人的注意,這些人有些擔憂地探進頭,想要問問究竟。


    可盛涉川怎麽可能給他們進來的機會,當即怒斥道:“滾出去,我與少樓主正行好事,你們幾個膽子敢來打攪?”


    “……”


    “是……是……”


    一眾人哪兒敢多說話,連忙退出身去,將車門關緊。


    等人走後,盛涉川立刻坐直身體,說道:“少樓主,方才給你吃的是一些我們嵩嶽派獨家研製的毒藥,藥性凶猛,三月之內如果吃不到解藥,中毒之人就會遭受萬蟻啃噬之苦,最後化為一灘血水。”


    “……”


    “不過,你別擔心,隻要有我在,而你也好好聽話,我一定不會白白讓你送死的。”


    鬱久閭樓瑤有口難言,有苦難說,氣得渾身發抖,她本以為盛涉川是正道中人,應該做不出太險惡的事來,沒想到他還會喂人吃藥!


    “你……你這個……”


    “什麽?”


    鬱久閭樓瑤本想破口大罵,說他是個詭計多端的老畜牲,但想到自己現在受製於人,後續又免不得借助對方的力量向阿若譚討個公道,因此隻好忍氣吞聲地誇獎道:


    “你真是,足智多謀。”


    “……”


    盛涉川衝她皮笑肉不笑地翹了下嘴角,沒有跟她計較這句話的真偽。


    “李元錦現在怎樣?”


    “李元錦……”


    鬱久閭樓瑤有些心虛,但臉上卻不露聲色。


    “他,最近,不太好呢。”


    “怎麽說?”


    “他為了找你,受了阿若譚的誘騙,被他打得都毀容了呢。”


    鬱久閭樓瑤眼神很是無辜的樣子,口中說著的卻全是假話。


    明明是她害的李元錦受傷,但守著盛涉川,她才不會承認,反而將髒水潑到阿若譚身上。


    “他現在好可憐啊,聽說每天都痛得厲害,想要找你呢。”


    “……”


    鬱久閭樓瑤說完,盛涉川的臉上果然浮現出怒色,他抓住鬱久閭樓瑤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即刻想個辦法帶我去見李元錦,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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