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麽了?”


    “後來我不懂,哎,你別問了,我也說不明白,哥哥也說得很模糊……不過,有一次,我曾經看見哥哥的身上有很多牙印,他好像咬他。”


    李顏輕說不清楚,而李元錦更是聽得雲裏霧裏。


    在李元錦心裏,他覺得盛寒鑲還挺成熟的,沒想到他折磨人的時候,竟會挑選咬人這麽幼稚的辦法。


    “午膳備齊了沒有?又聚在一塊閑聊?”


    兩人正說著話,盛涉川已經從明山中堂回到了雲鴻別院。


    李顏輕這才想起自己沒擺午飯,尷尬地吐吐舌頭,起身去忙。


    李元錦見盛涉川回來,連忙問道:“今天議事還順利嗎?他們都說什麽了?”


    “還好,我將在蜃樓刺探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不過,他們最關心的,還是有關於奸細的事。”


    “奸細……”


    李元錦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的確很棘手,畢竟我和無憂都曾從阿若譚的口中得知,這個奸細的身份應該挺尊貴的,說不定就在你們四大門派之中。”


    “掌門,你的直覺一向比較準,你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我心中並沒有答案,但我卻已經想出了一個計策,相信隻要用出這個計策,這個奸細一定會坐不住的。”


    “不過,這個計策還需要你來配合我。”


    “我?”


    “嗯。”


    李元錦感到很意外,盛涉川招招手,叫李元錦湊過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陣兒。


    隨著盛涉川的計策逐漸說完,李元錦的眼睛亮了亮,有些佩服地看著盛涉川。


    “這招雖然有些凶險,但聽起來還蠻有意思的,不過我武功不濟,屆時你可要及時來幫我。”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陣陣喧嘩聲,似乎有什麽人正要往雲鴻別院中闖。


    “舅舅!你煩死了!怎麽走也走地那麽慢!”


    說話間,一個紅色的身影風風火火衝進了雲鴻別院的正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剛被“攆”去小嶽山居住的盛寒鑲。


    盛寒鑲多日不見盛涉川,心裏一直記掛著他,人也因此消瘦了不少,臉上的那種精氣神也萎靡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增添了不少陰鬱的氣質。


    “爹!爹!你回來了怎麽不先去看我!我不想跟著舅舅住了!我要搬回來!我要搬回來!”


    盛寒鑲一進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到盛涉川的懷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嗚嗚地哭起來。


    盛涉川有些尷尬,但他們父子畢竟很久沒見了,加上看見盛寒鑲一副傷心的樣子,未免有些動容。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今天回來就不去小嶽山了,爹讓你回來住。”


    “爹!爹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真討厭!說走就走!也不管我怎麽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去蜃樓出了事,我可怎麽辦!”


    盛寒鑲摟著盛涉川不肯撒手,而陸荃嶼則姍姍來遲,到父子兩個哭得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走進了門。


    “臭小子!小畜生!你哭得那麽大聲幹什麽?在小嶽山住的這幾天我哪兒虧待你了?你哭得這麽傷心,你爹還不得以為我虐待你了?”


    “嗚嗚嗚!爹!人家沒有爹就是吃不下睡不好的嘛!爹!人家不能沒有你,人家不想離開你!爹!!!”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盛涉川被盛寒鑲突然拔高的聲調吵地耳膜刺痛,他連忙安撫住盛寒鑲,然後說道,“差不多得了,我還沒死呢!再哭你就跟你舅舅回去!你都多大了!像什麽樣子!”


    盛寒鑲被盛涉川一吼,總算安靜了一些,但他還是委屈地擦著眼淚,嘀咕道:“爹,幹嘛這樣說人家,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人家多擔心,而且自從沒有了你,大家對我也不好,劍祖把我攆去了小嶽山,舅舅也總對我很嚴厲,不練功就不讓人家吃飯。”


    陸荃嶼在旁邊聽見這話,氣得連連跺腳:“好你個盛寒鑲,你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爹都不在了,你還叫人打發回了小嶽山,這說明你在嵩嶽派很不受待見,我好心好意督促你學武返到成了我的不是!”


    陸荃嶼剛控訴完,盛涉川也不滿地嗬斥著盛寒鑲:“好了,不許胡說,劍祖都跟我說了你最近的情況,如果不是你欺負樓倦在先,他們又怎麽會攆走你?”


    “當時我著急走,沒來得及跟你好好算賬,這一次有你受的!”


    盛寒鑲聞言,裝作害怕地吐吐舌頭,說道:“好了爹,人家知道錯了,人家之前是想要找樓倦道歉的,可是他弟弟怎麽也不許,這也不全是我的不是。”


    “爹,我發誓,我以後全都會改的,你聽我的話嘛,把我接回來,人家不要在小嶽山住了,然後把樓倦還給我,爹……”


    “行了,你可以回來住,但樓倦的事還要看你表現,總之我現在很不相信你。”


    盛寒鑲聽盛涉川的話中有回旋之意,心中暗暗高興,他開心地搖著盛涉川的手,摟著盛涉川道:“謝謝爹,人家一定好好表現。”


    看著盛寒鑲一副狗搖尾巴的乖樣子,陸荃嶼臉色很是不好看,他狠狠瞪了盛涉川一眼,說道:“好好的孩子,全都是因為你,才被養得好逸惡勞,不學無術。看你日後下了黃泉,見了師姐怎麽交代。”


    陸荃嶼說完,憤憤不平地拂袖而去。


    盛寒鑲見狀,也不阻攔,而是拉著盛涉川說道:“爹,別管舅舅,他一天能念叨好多次娘,我聽都聽煩了,今早我讓他送我來,他百般磨蹭,急得人家都掉眼淚呢!”


    “爹,你不知道人家多想你,你們是不是快要吃飯了?留我吃飯吧,人家想跟爹一起吃飯。”


    盛寒鑲隻一味撒嬌,竟全然不顧李元錦還在附近,李元錦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對父子。


    李元錦看著盛寒鑲旁若無人撒嬌的樣子,還有盛涉川一味好好好,是是是的樣子,他忽然有些懷疑,盛涉川是不是挺吃撒嬌這一套的。


    飯菜很快就被李顏輕給帶了過來,而李顏輕顯然不知道盛寒鑲突然來到了這裏,在看見盛寒鑲的那一刻,李顏輕臉色煞白,幾乎都不敢靠近他們上前布菜。


    盛寒鑲在麵對盛涉川的時候天真爛漫,但在看到李顏輕的那一刻,他忽然臉色微微變化,眼中含著一絲狡黠而卑劣的笑意,狠狠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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