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盛涉川並不意外,但是李元錦和一旁的李顏輕卻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盛寒鑲居然主動要求學習武功?


    這真是猶如盤古開天一般的新鮮事。


    而且……而且盛寒鑲今天的態度簡直好得過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謙卑……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昨天父子兩個不是還大吵一架嗎?而且直到晚上也沒有和好。


    為何到了今天早上,兩人又仿佛什麽事都沒有了?


    “寒鑲,其實爹……其實爹也很想教你,畢竟,隻要肯學,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聽到這個回答,盛寒鑲眸色一亮,心中暗暗一喜。


    畢竟,昨晚的時候,陸荃嶼便第一時間將盛涉川來看過他的消息告知了他。


    在得知那個消息之後,其實盛寒鑲特別怕盛涉川聽到了什麽,或是因此不再理會自己,沒想到盛涉川今天不僅很順利地見了他,而且還鼓勵自己學習。


    看來,盛涉川或許真的沒聽見他們的話。


    然而,就在他尚且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盛涉川話鋒一轉,說道:


    “可是,爹最近忙於跟四大門派議事,沒有時間陪你練功。不過……小錦最近也在學習武功,你可以跟他學習一下,嵩嶽派一共就那幾樣絕學,你找著書本先學習,不懂的地方,等我回來之後再跟你們講解,你看怎麽樣?”


    “爹?我……我跟他一起學?”盛寒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眼睛狐疑地打量著李元錦。


    旋即,盛寒鑲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失望地說道:“爹,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教我,他會什麽?”


    盛涉川見狀,輕輕嗬斥道:“胡說,你不要小看人家,他雖然學武功晚,但悟性很高,雖然隻有幾個月的學習時間,但他的武功卻比很多學習了幾年的武功的人都要強。”


    “他?”


    盛寒鑲將李元錦上下打量了一番,而李元錦驟然被誇獎,也顯得十分緊張。


    “哼,我才不信呢。”


    “信不信由你吧,如果你不想跟他學,你就去小嶽山找陸荃嶼學,隻不過,你要是去小嶽山學的話,就讓陸荃嶼全權負責你的學習吧。”


    盛涉川說完便站了起來,說道:“我現在要去明山中堂了,先不能陪你們了,寒鑲,你要是願意在這兒的話,就留下吧。”


    盛涉川說完,不敢再看盛寒鑲的表情,匆匆拿了外袍,走出門去。


    “爹——”


    盛寒鑲想要攔住對方,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他見攔不住盛涉川,心中十分懊惱,可是,當著李元錦和李顏輕的麵,他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好回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看什麽看?”


    “……”


    李元錦和李顏輕尷尬地對望了一眼,隻好收回目光。


    李元錦猶豫了一下,說道:“少主,你要是不想留在這兒跟我一起學的話,你就回去吧。”


    “小嶽山的陸掌門武功遠遠勝過我,跟著他總比跟著我……”


    “用你廢話!讓你說話了嘛!”


    盛寒鑲心裏有火,不敢對盛涉川罵,便對著李元錦發瘋。


    可是,李元錦早不是原來的李元錦,他見盛寒鑲對他很不客氣,當即變了變臉,說道:“少主,如果你有什麽不高興的,就請去別處,不必來找我的晦氣。”


    “什麽?”


    盛寒鑲稍微一愣,沒想到李元錦膽敢還嘴。


    半晌,他冷笑一聲,看著李元錦:“李元錦?你還真是一朝得道,雞犬升天,都敢這麽跟我說話了。”


    “少主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這兒畢竟是少主的家。如果少主不肯去別的地方,那我就去別的地方。”


    李元錦說著,轉身拉著李顏輕就要走。


    盛寒鑲見李元錦不肯做他的出氣筒,索性板起臉,對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魔教餘孽,你就是個禍害,害了律宗瑢不算,如今又來害我爹。”


    “……”


    “喂,李元錦,你回來了才一天,應該還不知道律宗瑢要成婚了吧?”


    “……”


    “律宗瑢和無量劍派的謝蘭若到這個月底就要成婚了,雖說律宗瑢身受重傷,但那謝蘭若卻對他不離不棄,兩人甚至有了肌膚相親。”


    “……”


    “哼,李元錦,雖說你是度家的人,青城派位列四大門派之一,家世比謝蘭若強得多,但你到底來曆不明,比不得謝蘭若出身清白,我要是律宗瑢也不會要你的,也就我爹拿你當個……”


    “你說夠了嗎?”


    不等盛寒鑲把話說完,李元錦忍不住站住身,回頭狠狠瞪了盛寒鑲一眼。


    盛寒鑲挑釁地看著李元錦,冷笑一聲,也不說話,滿意地欣賞著李元錦的惱火。


    李元錦握緊了腰間的狐仙,而李顏輕見他動怒,連忙拉住他道:“算了阿元,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跟個瘋子一樣。惹上他可甩不掉,麻煩著呢!”


    李元錦本想動手,聽他這麽說,心中一陣鬱悶,隻好忍氣吞聲地咽下這口氣,打算不去理他。


    可是盛寒鑲卻不依不饒,說道:“怎麽不為自己辯解啊?難道你自己也這樣認為?原來你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啊。”


    李元錦聞言,咬了咬牙,回頭瞪了他一眼。


    他不會罵人,就算被欺負極了,也隻會大叫著為自己辯解,想不出太多有攻擊性的詞匯。


    但是,他畢竟也年輕氣盛,經受不住盛寒鑲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挑釁,他瞪著盛寒鑲半天,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起之前盛寒鑲似乎教過他罵人的辦法。


    他鼓起勇氣,捏緊了拳頭,對盛寒鑲說道:“你才自輕自賤!你才來曆不明!你……你才是魔教餘孽,你是禍害,你才出身不清白!”


    “你!李元錦你閉上嘴!你閉嘴!把嘴閉上!”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出來,卻句句字字打在盛寒鑲的軟肋上。


    盛寒鑲的臉都綠了,他的表情既陰沉且難看:“李元錦!你這個沒爹死娘的小雜種!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是……是你教的!是你之前教我的……”


    “……”


    盛寒鑲愣了一下,忽然回憶起在很久之前,自己確實跟李元錦說過,如果有人膽敢欺負他,或者辱罵他,就用相同的侮辱詞匯罵回去。


    他當時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拉近彼此的關係,哄李元錦獻出鮮血來救盛涉川,誰能想到對方居然把這招用在了自己身上!


    “李元錦!我撕爛你的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門的玫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失眠聖代添加脆脆椰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失眠聖代添加脆脆椰椰並收藏掌門的玫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