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等已經竭盡全力,雖然暫時保住了荃嶼君的性命,但是荃嶼君失血過多,早已傷及身體根本,加之精神受創,如今昏迷不醒,隻怕……隻怕情況不是很好,即便過了今日,未必能過得了明日。”


    陸荃嶼出事之後,整個知閑館幾乎傾巢出動。


    盡管眾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挽救了陸荃嶼的性命,但陸荃嶼的狀況卻仍舊十分危險,隨時有惡化的可能。


    “好……我知道了。”


    盛涉川聽到他們的話,隔了半晌,像是才反應過來。


    盛寒鑲守在陸荃嶼的床邊時,雙手握住陸荃嶼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的胳膊,也是久久都不肯說話。


    李元錦緊張地站在房中,渾身濕汗,幾乎被現場的氣氛壓迫地喘不過氣來。


    盡管盛涉川已經給自己做了解釋,但是盛寒鑲卻始終不肯相信,這讓李元錦左右為難,有口難辯,心情焦灼。


    “掌門,天命樓的聞樓主來了。”


    李顏輕送走了知閑館的大夫之後,匆匆帶著一個人走上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受到盛涉川委托的聞滌非。


    “掌門,聞樓主來了。”


    盛涉川聞言,連忙屏退眾人,隻把聞滌非,李元錦,還有盛寒鑲留在了房中。


    聞滌非看到房間裏的局勢,很快也就意識到了什麽,臉色有些尷尬,不過,他畢竟受人之托,這次來,更是為了向他們公布自己的調查結果。


    “阿川,我……我現在還,方便說話嗎?”


    盛涉川知道這很尷尬,但時至今日,他也隻能懊惱地擺擺手,讓聞滌非趕緊說下去。


    “我……我要說的東西十分複雜,本來我很糾結,應該怎麽告訴你們,但是後來我偶然得到了這個,你們就看這個吧。”


    聞滌非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而是將一本厚厚的冊子送了過去。


    盛涉川拿過來,發現是一本老舊的日記本,那上麵字跡雋秀熟悉,儼然是陸荃嶼的。


    “這是我手下的探子在刺探小嶽山消息的時候偶然獲得的,好像是在小嶽山摘星樓的書房裏,這裏麵詳細記載了他和魔教的一些淵源,還有……關於寒鑲身世的記載。”


    “……”


    “那個探子做事十分可靠麻利,他不僅找到了這個日記,他……他還……搜到了幾封密信,都是他和李修樗來往的書信。雖然他並沒有在四大門派的議事會上出現,但他畢竟是你家的親戚,對你們的動向,其實同樣了如指掌。”


    盛涉川揭開日記,粗粗看了兩眼,然而,也就是這兩眼,他卻忽然臉色蒼白,渾身止不住地戰栗起來。


    李元錦從沒見過盛涉川做出這種表情過,像是看見了什麽難以置信而又可怕的東西。


    可是,那隻不過是一本日記而已,那裏麵又有什麽可以觸動盛涉川心弦的呢?


    “阿川,抱歉,這本日記,我提前看過了,其實我也非常驚訝,寒鑲他……居然是官山的兒子。”


    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李元錦從沒聽過,麵露疑惑之色。


    “官山……官山就是……官山就是……”


    盛涉川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居然閃爍著淚光,像是想起了什麽藏在心底的秘密。


    “官山從前是阿川的侍從,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陸荃沅嫁過來之前,一直是官山在伺候阿川。”


    這麽一提醒,李元錦似乎也想起這個人,但是他麵露狐疑之色,小聲說道:“可是……之前我聽掌門說,他已經死在屠日城了。怎麽會……”


    “事情還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


    “其實,陸荃嶼和荃沅……他們,他們在年少時曾經相互愛慕,但因為荃沅早已被許配給阿川,所以陸掌門和陸夫人始終不肯答應他們的婚事,陸荃嶼不肯放棄,於是就苦苦懇求,希望陸掌門可以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和阿川比試,如果贏得過阿川,就求陸掌門把荃沅改嫁給他。”


    “但是,陸荃嶼的武功自然是比不過阿川的,無論他怎麽努力,還是落敗。陸掌門和陸夫人雖然沒說什麽,但他自己卻十分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更覺得沒有臉麵去見荃沅,所以便負氣出走……”


    “他走之後,荃沅有一段時間傷心欲絕,兩人的事雖然瞞地嚴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人多嘴雜,很快,江湖上就傳出一個謠傳,說小嶽山有個傾慕荃沅的男弟子被逐出山門……其實,那個弟子就是陸荃嶼,而他也不是被逐出山門的,是他自己要走的。”


    “他離開山門之後,四處漂泊,同時發了瘋般地想要學到天下最強的武功,打敗阿川。”


    “他當時不過十幾歲,正是衝動不計後果的年紀,他偶然聽說魔教的教主軒轅焰的《寒冰烈火掌》乃是天下間最強悍的武功,所以他便鋌而走險,混入了魔教,希望竊取邪功,學成歸來,打敗阿川。”


    “他的想法很天真,他隻是想要打敗阿川而已,但是江湖險惡複雜,非他一人可以控製,盡管他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百般掩蓋自己的身份,但還是被魔教的護法李修樗發現,並把他扭送到軒轅焰的麵前。”


    “當時兩人對他威逼利誘,哄他加入魔教,他都不肯,直到他們發現……發現他的心上人是陸荃沅,於是他們就提出,讓他返回正道去做臥底,給他們輸送消息,否則他們就會將他殺了,然後把他的屍體送到陸荃沅的麵前,說他勾結魔教,讓他徹底變成一個無法為自己辯解的叛徒。”


    “至此,他才知道自己鑄成大錯,他一方麵不希望出賣正道,但同時也不希望變成一個叛徒,遭到荃沅的恥笑,所以……他就佯裝答應了二人的提議,返回中原。”


    “出賣正道非他所願,因此他在回去的路上故意拖延時間,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阿川和度千歲突然提前率隊進攻魔教總壇,陸荃嶼尚未回到中原,魔教便已經毀於一旦。”


    “見魔教毀於一旦,他心中鬆了好大一口氣,連忙日夜兼程趕回小嶽山,可是,當他回到小嶽山的時候,荃沅嫁給阿川的事已經成為定局,而小嶽山也門戶凋敝,再無法恢複從前的盛景。”


    “他曾向荃沅提出請她跟自己私奔,也十分後悔因為一時賭氣,導致沒能保護師父師娘,可是,當時荃沅對他失望至極,沒有答應他,同時,也是為了能夠振興小嶽山,她堅持要嫁給阿川,嚴詞拒絕了陸荃嶼。”


    “兩次遭到拒絕,這讓陸荃嶼十分受挫,但這一切惡果都是由他釀成,他也隻能接受。”


    “在荃沅出嫁之後,他便接任了小嶽山掌門之位,成為了新的掌門,此時,他隻願餘生平安無事,大家安安生生過日子,再也不要被人發現他曾投靠過魔教。”


    “可是……他越是想要平靜的日子,老天就越是要捉弄他,就在荃沅即將臨盆之前的那個冬天,他們兩人相約前去擊敗陸掌門和陸夫人,誰知那日天氣十分不好,荃沅提前返程,但在回嵩山的路上,她卻遇到一對夫妻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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