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總有代價,不是嗎。


    望著下屬們被一個個帶走,紮奧博神情落寞。


    林北則在一旁安慰道,“人才是不會被埋沒太久的,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那束縛片刻就足夠了,等待我們的,將是更高更遠的天空。”


    二人於晨風中緩緩仰首眺望,日出了,隻是周遭還有些昏暗。


    在天冠山上,巨大的空間洞如黑夜般籠罩,裏麵似乎醞釀了曆久彌堅的憤怒與狂躁,而外口,又好像力竭者在嘶啞咒罵,不斷呻吟呼喚著何人。


    那位存在,對林北的所作所為愈發不滿,尋求安定時勤勉,執行祂的安排時懈怠。


    一切都未按照祂規劃的劇本走,那麽,之前祂空口所言的命運便毫無意義了。


    完完全全沒將祂放在眼裏呢,興許是以為祂同其他神獸一樣,虛有其表到等同一串數據吧。


    要不了多久,祂所凝望的男人就會意識到,在諸多平行世界中,唯一性究竟代表著何種力量。


    這世上,哪有什麽每死一次,就會變更強歸來的神獸啊,那不過是誰複製誰可憐又可悲且意識獨立的影罷了。


    唯有死亡,才是真實。


    最終,也隻有越接近“唯一”,才能越發觸摸到那樣的真實。


    “沙娜。”


    是夜,奈奈端坐林北身邊,伸手想要幫忙驅寒。


    雖說保暖一直是小伊布的工作來著,但現在它可不敢多逼逼什麽,隻好乖乖翻了身,咕嚕嚕滾到一邊。


    連最粘人最安靜的霜奶仙,都從大口袋裏冒出腦袋和小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點開自己的精靈球。


    “幾方聯盟合作還有很多文件需要我來敲定,暫時不困,”林北仍埋頭審批,沒有休憩片刻。


    相比較其他幾個聯盟,幻諾幾乎沒什麽話語權,也沒什麽實力,隻能幹最苦的活,分最少的利益。


    協議的擬訂和簽署必然要謹慎一些,最終利益關係到手底下的人是否樂意跟著幹下去。


    “是美洛耶塔的按摩手法,你什麽時候偷師啦?”


    “沙娜謔,沙娜……”


    聲音越來越小,在房間外,戀心正和露西坐在一起喝茶。


    “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露西看了一眼房門。


    戀心呆呆地點點頭,“是啊……我有聽哥說過露西小姐,感覺和想象中有些偏差,真是精靈變的嗎?”


    少女用手指戳了戳另一位少女,那是非常富有彈力的光滑臉蛋,比正常人類要誇張不少。


    最開始,誰又能猜到露西是蒼響成精呢,就連林北都隻是覺得驚異,認為露西是個身體素質極高的奇女子罷了。


    如今想想,那場相遇倒也滑稽可笑。


    “觸感不一樣,”戀心迅速收回小手,而後捏了捏自己,很普通,並不過分q彈。


    “露西小姐是因為什麽理由,才一直跟在哥哥身後的,想被收服?”


    “不是啦,”露西尷尬一笑,隨後附耳悄聲道,“偷偷告訴你也沒關係,我之所以跟著林北,是為了世界和平哦。”


    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林北吧,避免名為奈奈的強大個體抽風暴走。


    作為精靈,奈奈還太年幼,心智不成熟是肯定的。


    “好牽強的理由,”戀心小嘴微張,麵無表情卻像是在控訴欺騙。


    “該不會,和奈奈姐一樣,你也……”


    “小丫頭亂說話,我之一脈關心的是世界和平,你一個人類小孩哪裏懂這些道理,”露西激動起來。


    空氣安靜了幾秒,戀心仍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露西掰了掰指頭,發出哢哢的響聲,嘟著嘴道,“好,既然你不信,就讓我用拳頭,一點點讓你弄明白……”


    “樂意奉陪。”


    隨後,雙方展開了長達數個小時的精靈對戰,直到所有夥伴累到沉沉睡去。


    “北哥,沒攔住,神奧聯盟說讓那兩人逃了。”


    一大早,林北就收到阿奇的通訊消息。


    以那兩位的實力,能走掉一點也不奇怪。


    與奈奈背靠著背,感受到身後均勻的呼吸,林北沒出聲,選擇了打字回複。


    “怕什麽,債多不壓身,仇家不缺他一個。”


    不一會兒,阿奇的消息又彈了出來,“北哥就是強啊,借小弟一點錢買保險吧,我怕爹媽以後沒人養老。”


    “借錢請找小富婆露西,你小北哥的錢全砸在了私人海島裏,目前身無分文,全靠女人養活。”


    以前搶了蓋歐卡得罪觀測組,如今撬了紮奧博惹到彩虹火箭隊,性質如出一轍。


    一個巨有錢,各路牛鬼蛇神全買通,一個實力恐怖,幾位首領一個比一個強勢且反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大不了的。


    斷了通訊,奈奈那均勻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了,顯然是結束了小憩。


    “用不著繃太緊,懶散一點也沒關係,大家都在呢,”林北說道。


    脖頸被碧綠的雙手環住,隨即後背感到一些重量貼了上去,很輕很輕,像是沒好好吃飯。


    日子一天天過去,各種合作進程加快,產業鏈也漸漸初具規模與循環,可林北的意識卻在特異點的侵蝕下,慢慢渾渾噩噩起來。


    量變引起質變,等到眾人發覺時,林北看起來已經像是精神分裂患者了。


    清醒時理智,發病時暴躁,中間狀態則是自言自語。


    “他又在一個人念叨嗎?”


    “嗯,這些症狀和幻諾的一些古籍記載的內容很像,書上說是天才病,每個時期都有幾個這樣的天才瘋子,不過他們的名聲都不是很好。”


    阿奇和安妮正討論著,一旁的露西對此倍感擔憂。


    因為迦勒爾地區的小優早期也是如此,時不時瘋癲一下不知道想幹什麽,到最後就徹底瘋了。


    “檢測報告出來了,大家幫忙看看。”


    門被推開,戀心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將報告單放到桌子上供大家觀看。


    “沒有任何異常,都特麽這樣了,難道我小北哥是裝瘋不成!”阿奇一拳砸在桌上,“他們到底有沒有好好檢查?”


    就在這時,紮奧博走了進來,順便將門帶上。


    “都冷靜點吧,這邊醫院的儀器有些落後,有些東西不是靠常識就能判斷出來的,我認識一位搞數據檢測分析的大師,就在隔壁市,他那邊設備先進,或許有辦法查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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