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開始,眾來賓陸陸續續向上首的三皇子敬酒,恭賀大婚之喜。


    尤其是一些想趁機巴結三皇子的阿諛奉承之人,恭賀大婚的同時,更有甚者,直接預祝三皇子政途平順,早登新高。


    這段時間以來,蕭易瑾張羅了萬國商貿會的諸多事宜,又負責萬國朝會的舉辦,以及招待各國往來的使者。


    可謂事事做得都很周全,此間展現的才能大家都看在眼裏。


    一位時辰道:“三殿下今與南越卿理公主和親,可謂佳偶天成,珠聯璧合。將來必定和和美美,成就一段令世人讚頌的佳話。。”


    一位朝臣道:“我們三殿下氣宇軒昂,能力過人,卿理公主又多才多藝,實乃令人豔羨。兩位貴人將來必定為我大乾安邦定國帶來新氣象。”


    “殿下有經天緯地之才,未來定能成就一番偉業啊。”


    工部蔡侍郎道:“是啊,殿下風采卓然,將來必受為萬民敬仰。”


    這些人,就差把蕭易瑾即將立儲之事直言而出。


    屏風另一邊,淑貴妃坐在上首,領著諸位女眷一起用席。


    聽了那一邊的賀喜之詞,心情極為愉悅。


    一眾貴婦也趁機朝她賀喜。


    “恭喜淑貴妃,賀喜淑貴妃,三殿下真是結了一門好姻緣啊。”


    “是啊,淑貴妃還這樣年輕,再過不久可能就抱上皇孫了。”


    “重要的是,不久後可能還會有一個大喜訊呢,到時候淑貴妃可別忘了辦一場聚會,請我們吃酒啊。”


    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立儲的事。


    淑貴妃優雅一笑:“誒,話不能說得過早,今日大家能來參加三殿下的大婚,本宮已是非常高興,來,本宮與大家共飲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齊齊與淑貴妃共飲。


    -


    另一邊,蕭易瑾身著喜服,聽著眾人的恭維之詞,心裏自也很是受用。


    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


    他連連謙虛道:“諸位過於抬舉了,本殿不過是盡自己所能,盡力為陛下分憂。實不敢當舉世大才。”


    “更何況,本殿的皇兄皇弟們,也都努力為父皇分憂。如此來看,我們不過都是為了大乾的穩定,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廢太子今日沒有到場,六皇子應是與她母妃待在一起,眾人將目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桌子上的五皇子。


    “也不盡然嘛,看我們五殿下平時就閑散得很嘛。”


    “就是,五殿下平日裏連禦書房都很少靠近,更談不上什麽為陛下分憂吧?”


    突然被喊話,蕭易燃麵上顯出了一絲不自在。


    有人朝他起哄道:“五殿下,今日可是三殿下的和親大典,你不敬三殿下一個。”


    蕭易燃微拾唇角:“自然。”


    說著,他起身,端起一旁的茶杯對蕭易瑾道:“恭喜三皇兄今日大婚之喜,今臣弟以茶代酒,敬三皇兄,祝皇兄皇嫂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蕭易瑾笑笑:“謝五皇弟。”


    蔡侍郎突然道:“誒,今日這等隆重的場合,五殿下喝茶不合適吧?”


    蕭易燃直言道:“我不喝酒。”


    眾人一陣哄笑。


    “不會吧,五殿下竟然不會喝酒?”


    “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會喝酒的?”


    “五殿下你這是對三皇子的婚事態度不莊重啊,今日這等喜慶的日子,喝酒才能助興啊?”


    蕭易燃端茶杯的手緊了緊。


    蕭易瑾也覺得,今日這種時候,蕭易燃端著茶杯,確實有些不給他麵子。


    他知蕭易燃從不喝酒。


    可無論如何,今日非尋常的聚會,而是兩國之間的和親大典。


    怎麽著也值得飲一杯酒慶祝。


    他看著蕭易燃,勸道:“五弟,這酒不烈,不如你今日就嚐一口。”


    蕭易燃唇角緊了緊。


    蕭易瑾發了話,蕭易燃即便再抗拒,也不好在這種時候薄他的麵子。


    他若再不喝,反而會令眾人多加猜想。


    他看了看一側的酒盅,默了須臾,終是放下茶杯,端起酒盅。


    他舒了口氣,舉起酒杯:“那,我敬三皇兄。”


    說著,他一把將酒幹了,隨即,臉上擠出了一副難耐的表情。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我們陛下可是海量,三殿下酒量也很好,如此看來,還是三殿下更像陛下一些啊。”


    “就是,想當年陛下打下江山那日,可是在大殿之上痛飲了一夜,至今我仍記得他那日的豪邁之氣,自那日起,我們大乾就破除舊製,如日中天啊。”


    “我們能有今日這等太平日子,都得感恩於聖上當年的英勇之舉啊。”


    這時,酒桌上傳來一聲巨大的拍案聲。


    福王坐在人群中,臉色已經喝得通紅。


    他心裏早就不痛快了,瞅瞅這些人這些諂媚的嘴臉。


    話裏話外就差直接喊蕭易瑾為太子了。


    可這小子自己有什麽本事?還不都是因為他老子的地位?


    他老子的地位,難道就屬於他自己的?


    這江山可是他們兄弟幾人一起打下的,他當年可是一直衝在最前線,立下戰功無數。


    結果到了登基之時,他這個二弟連讓都沒有讓他一下,直接就自己坐上了皇位;


    難道他就沒有這個資格坐上皇位?


    論資排輩,他可是老大!


    他挺著大肚站起身,趾高氣昂地指了指那些阿諛奉承之人,聲音打著飄,還有些含混不清:“你們這等無知之輩,這江山,又豈是他璟隆一個人的?這江山,我福王也該分有一半!”


    屏風另一側,夏桉輕輕放下了筷子。


    前世也是這般,眾人對著蕭易瑾極盡奉承之語,最後福王殿下坐不住了。


    就像這般,大放厥詞。


    隔著屏風,夏桉都能感受到那邊氣氛的緊張和局促。


    有些事情,心裏想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可就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事關皇權。


    福王的這一語,一下子將自己推入了險地。


    雖不知這與他日後造反知否有直接關係,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對當今聖上,是有些不服氣的。


    緊接著,夏桉聽到另一邊產生了一陣騷亂,似是福王世子蕭達上前及時將福王給攙出了宴席。


    短暫的靜默之後,還是禮部舟尚書將場麵拉了回來。


    “來來來,我們一起敬三殿下。祝殿下與皇子妃,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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