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雨辰與阿布到了包間,店裏的夥計就依次上了菜,菜有十幾盤,但一盤菜量不多,看上去很精致,阿布輕輕夾起一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嚐,頓時覺得新月飯店的貴,還是有ta的道理的。


    兩人在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再聊公事,謝雨辰給阿布分享了一些自己出差時遇到的美景,美食,以及一些奇聞異事。


    阿布也挑挑揀揀說了一些能說的事,比如自己和父母阿兄的相處,自己在墓裏遇到的奇怪生物等等。


    酒飽飯足,兩人起身出門,沒想到剛走沒幾步,就碰到一個眉眼和謝雨辰有些相似的老人。


    那人一看到謝雨辰,就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張嘴便是對謝雨辰指指點點:“雨辰啊,不是我說你,你作為謝家家主,身邊的人實在是要好好挑選下,怎麽能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呢?”


    謝雨辰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作為謝家家主,自己挑人哪還需要別人指指點點。


    阿布倒是笑容不改,偏頭繼續跟小花聊天:“小花,你有沒有聽到路邊有野狗在狂吠啊,沒想到這狗還挺厲害,連新月飯店也能混進來。”


    聽到這話,謝雨辰就忍不住想笑,沒想到阿布平時看著懶洋洋的,攻擊性還挺高,他看了一眼老人,那人臉直接就漲紅了,五官扭在一起,氣的已經要喊人過來了,不由得開口阻止道:


    “二伯,我當你是長輩,這才尊敬著待你,但這可不是讓你由著這身份對我來作約束的。今日管了我身邊的人,來日是不是就要連我手下的謝家一起管了去了?”


    謝二伯聽到這話,眼神不自然的移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走上前拍拍謝雨辰的肩膀,說:“雨辰你這話可就傷了二伯的心了啊。”


    然後伸手把旁邊一個年輕人拉了過來,說:“來,這小子是我一個侄兒,謝青鈺,叫他小鈺就好,剛從國外讀完大學回來,做事很利索,雨辰你平時也辛苦,我就想著找人幫你分擔分擔罷了。”


    剛說完那青年就主動伸出手,對謝雨辰說:“表哥,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他臉上笑容熱情,但細看卻能看出眼中的一絲不屑。


    謝雨辰看著這青年,外表倒是還不錯,看著儀表堂堂的,可惜啊,心也是個不正的。


    他走近幾步,拍了拍青年的肩,勸著:“小鈺你剛回來有幹勁是好事,但經驗還是得積累的,不能好高騖遠啊。這樣吧,等過幾天我就讓謝一安排一下,讓你到下麵堂口先體驗幾天。”


    謝雨辰聲音溫和,好似真的是處處為對方著想的前輩,但說完就沒在看那青年一眼,隻對謝二伯說了聲:“晚輩還有公事纏身,這就帶著朋友先走了。”然後拉著阿布就上車走了。


    阿布經過那青年時對對方做了個鬼臉,同時趁著這個動作,往對方身上丟了個魔法印記,看到對方隱隱控製不住的表情,不由得自覺惡作劇成功。


    車內,謝雨辰露出一點歉意的苦笑,對阿布承諾著:“看來這次應該不算是個愉快的出行了,下次我再補給你吧。”看到這些蠢蠢欲動的蟲子,真是讓謝雨辰很難再開心起來。


    阿布不由得把頭往雨辰脖頸一塞,打趣的說:“怎麽會,有小花這樣的美人陪著,就算是在刀山火海,那也會是愉快的旅程。”說完嘿嘿笑了幾下:“但是那一頓,還是得給我記著哈,不能不還。”


    聽完對方的“表白”,謝雨辰覺得輕鬆了些,答應了聲好,就閉目不再說話了。


    這時,阿布也聽完了魔法印記裏傳來的對話,眼中殺意一閃而過,謝雨辰正巧沒有看到。


    回到剛才,在謝雨辰二人離開後,謝二伯和青年就裝不下去了。


    謝青鈺的語氣裏充滿著對謝雨辰的不滿與貶低:“不就是個戲子嗎?好運成了謝連環的兒子,就真把自己當謝家主係人了?”


    說完眼中還異色連連,舔了舔嘴,稱讚道:“不過倒確實是長了個好樣貌,叔你說他這家主,不會就是靠著這個當上的吧。”


    謝二伯厲聲喝道:“隔牆有耳,什麽話都敢在外邊說,把我教的都忘腦後頭去了?”


    青年撇撇嘴,興致消了下去,說了聲知道了,就開始吃飯。


    見對方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起來,謝二伯又不免有些心疼,悄聲說:“那小子當不久遠的,你再忍忍,等到時候你想對他怎麽樣就怎麽樣。”


    青年這才嘴角一挑,笑了起來,開始恭維起謝二伯的才氣,順便把謝雨辰貶到了地底去。


    聽完對方對小花的臆想,阿布心中難得起了三分火氣,仔細計劃了一下,就也閉上眼休息起來。


    等過了大概一個月,估計著那兩人都把自己的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阿布動手了。


    一天上午,阿布又被謝雨辰從床上拖起來陪他處理公務。他困頓的聲音從沙發上飄到了謝雨辰這邊:“小花~你上次欠的那頓,還沒還我呢,你就這麽對我,不怕欠更多嗎~”


    “謝家還是有幾分資產的,想來幾頓飯還是請的起你的。”謝雨辰真的很喜歡看對方和自己一起被折磨的樣子,最開始幾天的悠閑樣,真是怎麽想怎麽生氣。


    兩人還在互相打趣,謝一就臉色慌忙的快步走了進來:“當家的,不好了,二長老那邊出事了。”


    謝一向來是個沉穩的,這些年跟著自己也經曆了不少,很少露出這種慌亂的臉色,謝雨辰不免也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別急,把事情說清楚。”


    謝一也知道自己這次行事不夠穩妥,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清晰的解釋起來。


    上個月謝雨辰把謝青鈺安排進了手下一個不大不小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堂口裏先跟著幹活。謝青鈺雖然不滿,但因著謝二伯的囑咐,還是先忍了下來。


    但是這一個月過去,他發現自己身邊出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他總能感覺有人若有若無的盯著自己,一開始,他隻想著是謝雨辰派的人,回去還忍不住跟二伯抱怨說謝雨辰就是個膽小鬼,這麽怕事根本擔不起家主的職務。


    可後麵這視線越來越清晰,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謝青鈺回憶著,忍不住背脊發涼,對,就是像蛇一樣纏著自己,盯著自己,好像要把自己身上每一寸都看到,視線一直在身上遊走的那種肆無忌憚。


    哪怕等自己回到家,關上門,那視線還是如影隨形。可他把自家都翻遍了,也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謝青鈺每晚都睡不好。那視線!連自己睡夢中都能感受到!謝青鈺臉上帶著青黑,惡狠狠的想,別讓我抓到你是個什麽東西。


    當天晚上,他的願望就被滿足了。


    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從臉,到胸膛,再往下順延,他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但他隻看到一個黑影蹲在自己床頭,一眨眼,連黑影都不見了。


    可是,為什麽身上的觸感還在!謝青鈺頭皮發麻,大腦一片空白,哆哆嗦嗦的問:“你…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本來隻是發泄心中的疑惑與恐懼,沒想到真的有人回答。那聲音,就緊緊貼著自己的右耳,它輕笑了一聲,好似覺得謝青鈺問這個話非常好笑和可愛:“你不是喜歡戲子美人嗎?我難道不比謝雨辰好嗎?”


    然後,謝青鈺就感覺到有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後背,陰冷的感覺入侵了自己全身,自己好似已經和這個活人的世界斷開了聯係似的。


    “我每天都在關注著你,我永遠隻會看著你,我會滿足你的一切。”那聲音繼續動作著,謝青鈺已經感覺到自己下身光溜溜了,一種陌生的感覺蕩漾開來。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對方到底做了什麽,拚命掙紮著,但很快他就絕望了,自己根本看不到對方,也摸不到對方,但是自己就是動不了,他崩潰了,大喊道:“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放過我!我不對他產生心思了!我明天就回國外去!我再也不回來了!求您了!不要這樣!”


    對方沒在說話,隻是繼續折磨著謝青鈺。


    等到第二天,謝青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身上青青紫紫一片。


    他感覺到那視線消失了,不由得心中怒火衝天,大聲罵道:“謝雨辰!絕對是他搞的鬼!哈,我tm現在就把你搞死。”


    說完就收拾好自己,準備去找謝二伯,一起去謝家主家給自己討個公道。


    於是,謝二伯就看到謝青鈺罵罵咧咧的跑到自己跟前,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然後沒一會臉色就變得慘白,飛快了跑回去了。


    “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是不是你做的!為什麽我說不出去!”謝青鈺把家裏的東西全摔了,但是就是感受不到那道視線了。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謝青鈺癱坐在地上,他想罵謝雨辰,卻發現自己連罵他都做不到了。


    一整天他都渾渾噩噩,就這麽在客廳裏待到了晚上。


    那道視線又出現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窒息感,他感受到一隻手緊緊扼住了他的脖子,一道聲音憤怒的說:“你怎麽敢!你怎麽敢的!你怎麽敢逃離我!”說完又傳出了一道道詭異的話語,就好像厲鬼的哀嚎。


    “哈,我懂了,我懂了!一定是這樣!隻要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那聲音變得尖而怪,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圍的碎片隨著他都話語飄了起來,在謝青鈺身上割出了一道道血痕,他想張口求饒,那些碎片就趁機進入了他的口中,不停的往下,往下。


    他的感受,從劇痛,變成了持續的漫長的疼痛,意識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我是要死了嗎?”他想到,然後就昏了過去。


    等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身上一絲傷痕也沒有,但是那些傷痕和疼痛,已經刻入了他的骨頭裏,靈魂裏,形影不離。


    他開始找到各處的大師,高僧,甚至還去醫院檢查了自己的精神狀況,但所有人都回答都是,很正常!而且他根本就說不出一句經曆。


    他找到的人越多,晚上的折磨就更狠厲,後麵就算白天,折磨也開始進行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他不敢再找人了,也不敢再出門了,他給自己找了個角落,窩在裏麵,不停的懺悔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求您寬恕我……”


    謝青鈺瘋了。


    聽完整個事的經曆,謝雨辰感到有一些麻煩,他少見的沒有任何頭緒,隻能先打發謝一對謝青鈺的家人去進行慰問。


    還好這些事,是在對方家中發生的,和他的堂口,扯不上太大關係,謝雨辰有些慶幸的想。


    但是,這件事,聽起來確實太詭異了,墓裏的粽子至少還能講一點科學,可是鬼…世界上真的有鬼嗎?謝雨辰有些發愣。


    “小花,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哦~”阿布躺在沙發上看著公文,漫不經心的回答,“隻是有些人太心虛,產生了幻覺吧?”


    聽到這話,謝雨辰心中一驚,他才發覺,在聽這件事的經過時,阿布臉上絲毫沒有驚訝,反而帶著些喜聞樂見?


    他定神看了阿布的臉好一會,把阿布都盯得有些心虛了,忍不住往沙發裏縮了縮,裝作認真的在閱讀文件的樣子。


    看到對方的舉動,謝雨辰越發覺得這件事跟對方有關,他思索了一下對方的目的,發現對方可能是為了自己“報仇”,心中一軟。


    但他還是得問清楚對方是怎麽做的,避免有什麽隱患,波及到了阿布和自己。他不想用逼問之類的手段,那樣就太容易讓阿布難過了。


    想到對方的一個小弱點,謝雨辰粲然一笑,眼底蕩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讓偷偷觀察著小花的阿布,一下子呆住了。


    謝雨辰見狀笑的更燦爛了,維持著笑意向阿布走去。


    阿布就這麽看著那驚為天人的容貌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得心中憤然:可惡的小花!又用美人計!


    阿布捂住了臉,但是對於親近的人來說,美人計真的很有用啊!


    “阿布,可以告訴我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阿布是怎麽保護我的。”謝雨辰在沙發邊蹲了下來,眼中帶著些期待,然後又變得哀怨,“難道阿布和我生疏了嗎?開始瞞著我有小秘密了嗎?”


    啊啊啊啊!撒嬌美人誰能抵得住啊!反正阿布覺得自己是抵擋不住了,但想到是為了給對方報仇才做出這種事,然後還要給正主解釋一遍,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偏過身子把頭埋進抱枕裏,聲音悶悶的:“你應該知道我有一些奇特的小能力吧?就是用了那個,讓他出現了一些幻覺罷了。”


    說完又忍不住抱怨道:“誰讓他這麽弱,才一個月,就受不了了,我還想多玩一段時間呢。”


    “那個能力的使用,對你有影響嗎?”謝雨辰確實知道對方是有一些特異之處的,畢竟沒有人能10點還在山東的墓裏,中午就出現在京城的小攤,也沒有人能每次進入一個小巷裏就徹底消失。


    聽到小花對自己隻有關心,而沒有防備和試探,阿布就徹底把謝雨辰當成了朋友。


    “沒有影響啦,放心。”


    阿布從口袋裏又掏出兩塊寶石,一塊黑色的,幽魂係,一塊藍色的,水係,遞給了謝雨辰。


    謝雨辰感受到左手傳來陰冷,右手傳來暖流,兩股感受對衝下不禁抖了抖。


    見狀,阿布立馬把黑色的拿了回來,用盒子裝起來,再遞給謝雨辰,悄咪咪解釋說:“黑色這塊,你可以讓人想辦法給你那二伯,效果肯定沒有瘋了的那個見效快,也不至於瘋掉,但可以讓他不好受。”


    看見阿布滿臉寫著“這可是好東西,快收著別讓別人知道了”,謝雨辰收起了臉上的笑,俯身抱了抱阿布,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阿布趁著這個機會摸了摸謝雨辰的頭,唔,手感果然很好,然後,他又多摸了幾下。


    這一動作直接把謝雨辰的愁緒摸沒了,讓他有點哭笑不得,起身反揉了回去,笑罵道:“你摸狗崽子呢?”


    阿布隻嘿嘿一笑,想著還是笑起來的小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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