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台查看賬本的孟小麥不經意間一個抬頭就看見了已經在過馬路的程母王女士。


    一看王女士那個架勢孟小麥覺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奔著藥膳館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小麥下意識就想趕緊躲起來,合上賬本一溜煙就躲進了後廚。


    王玲一進門先是站在大廳門口打量了一番這個藥膳館,等到有服務員走近才主動開口。


    “有包間嗎?”


    “有的請問您幾位?”


    “就我一位,帶路吧!”


    本來隻有人多才會服務員才會帶到包間的,但這會大早上的也沒那麽多人一起吃飯服務員也就沒說什麽拿著菜單直接把人帶到了二樓。


    坐下後王玲翻開菜單一頁一頁認真看過去,最後合上菜單。


    “一壺普洱!”


    “普洱?”


    服務員以為自己聽錯了開口確認道。


    “對,普洱。”


    “好的,其他還需要什麽嗎,我們這裏的早餐品類很多味道也都很不錯,菜單上都有您要不要再看下?”


    “不用了!”程母直接拒絕。


    其實服務員想說的是,您點一壺茶的錢可以點一桌子吃到撐的早餐了,但對方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純粹錢多。


    自從茶水沒再免費送後,這麽久點進來點茶的客人可是屈指可數,更何況是這一大早。


    服務員多看了一眼麵前的闊太太躬身出了包間。


    沒幾分鍾程母要的茶就上來了,服務員倒了一杯推到程母麵前。


    “同誌,您點的茶!”


    程母淺笑點點頭,端起茶杯輕吹了幾下送入口中。


    剛才聞到茶香的時候程母就在心中苦笑,等茶水入口更是滿心苦澀。


    隻輕輕一口程母就放下茶杯看向服務員。


    “孟小麥在嗎?”


    “我們老板嗎,她這會在後廚呢!”


    程母強忍著心中苦澀淡笑說道。


    “去跟她說程媽媽找她!”


    服務員以為是孟小麥的什麽親戚朋友點頭轉身就想出包間。


    “記得轉告,見不到她的話我去家裏找她!”


    走到門口的服務員點頭沒覺得什麽應下就出了包間。


    當孟小麥聽到轉達的這話後隻感歎一句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坐!”


    硬著頭皮進了二樓包間,兩人視線相對的那刻程母扯出一個淡淡的地微笑開口。


    “嗯!”


    孟小麥也是語氣淡淡回頭關上包間門坐到了程母對麵。


    之前能理直氣壯懟程母但現在知道程母的病情和病因以及和程父之間那刻骨銘心感人肺腑不離不棄的愛情後對程母的敵意好像一下子就沒那麽重了。


    “你知道嗎,我家一直都喝的是這種茶。”


    孟小麥看看程母手中的茶杯沒說話。


    程母噙著苦澀笑容再次開口。


    “我今天才知道著茶一直是你提供的。”說著打量了一圈包間。


    “之前以為你隻是這裏的服務員後來聽人說起你就是這裏的老板。”


    “一個孤女先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京大,現在又開了這麽大一個店,不得不說你很優秀。”


    孟小麥皺眉聽著對方講話,實在是搞不清楚對方想表達什麽。


    難道是想開了,願意接受自己了。


    孟小麥也在心中苦笑,就是程母自己想通了她那特殊的心理疾病也不允許她這麽做啊!


    果然下一句程母就轉變了畫風。


    “但是,你的優秀對於程風來說根本就沒什麽用甚至還會拖累他。”


    “我怎麽就拖累他了。”這話孟小麥就不愛聽了。


    自己現在為了不影響程風的抉擇和他自己想要的人生規劃,平時對程風的事情可一點都沒有指手畫腳甚至意見都不會提,怎麽就拖累了。


    “嗬,沒拖累嗎?”


    程母看著孟小麥氣憤的樣子好笑出聲。


    “沒拖累為什麽那麽好的機會放在他麵前他還一直在猶豫?”


    “什麽機會?”孟小麥茫然問道。


    “你不知道?”程母對此也是很吃驚。


    “你們學校要挑選學生去美國當為期一年的交換生這事情你不知道?”


    孟小麥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是聽誰提過一嘴這件事,不過事不關己當時說過就忘了,沒想到被挑選的人居然有程風。


    “我不知道,程風也沒告訴過我他被選上的這件事情。”


    見孟小麥是真的不知道程母才繼續開口。


    “家裏他爺爺工作穩定再過幾個月就退休了,他爸爸有我照顧,就一年而已家裏跟本就沒什麽是他牽掛到連一年也不願意離開的。”


    “要不是他教授親自打電話來家裏詢問程風猶豫不去的理由我都不知道這事。”


    “能有什麽理由,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你這一個理由。”


    “你知道跟他一起選上的還有誰嗎。”


    “江月,我知道比起普通人你已經很優秀了,可這還遠遠不夠。”


    “要是足夠優秀的話和程風一起選上的就是你了,程風也就不用一直糾結要不要去了。”


    “去當交換生不光是出去能學到些什麽這麽簡單,這背後的意義你不懂嗎?”


    “我懂!”孟小麥看著程母認真回答。


    別說這個年代了就是幾十年後能出國鍍金也是很多人趨之若鶩的事情。


    “放心這事我會和他談的,如果程風真的想去我不會攔著他,因為我也希望他變的更加優秀。”


    “那您慢用,我先走了。”


    “別急!”


    程母出聲音留人,聞言孟小麥靜靜站在包間門口等著對方開口。


    疏離的聲音緩緩從程母口中吐出。


    “這一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身處異國他鄉難免寂寥,我想說如果我兒子。”


    “放心王女士!”


    孟小麥知道程母後麵要說什麽,不等對方說完笑著開口。


    “如果程風變心了我不會死纏爛打。”


    “希望吧!”


    說完站轉身離開了包間。


    重新坐到前台裏麵翻開賬本再沒什麽心思對什麽帳。


    原來,程風那麽著急想解決背後的人是這個原因。


    原來程風對自己關了藥膳館什麽意見都沒有。


    也是,如果程風走了自己一個人在空間幹活還沒催熟作物的能力不得累死在空間。


    可這恰恰也說明了程風是有去的打算的,根本就不是程母說的那樣為了自己甘願放棄這次機會。


    真是的都沒搞清楚就把黑鍋扣自己頭上,孟小麥默默把這筆黑帳又給轉記在程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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