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幫著周星喬和林牧分完東西,又囑咐了幾句。“我明天休息,回市裏拿些換洗衣服,你們要是有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兩人乖巧點頭,


    時染和方遲基本上是一前一後離開,隻是時間差開,倒是沒再遇見。


    方遲正好有朋友喊他喝酒,他最近心煩意亂的,便應下,直接開車去了他們在的會所。


    他仍是一身西裝,雙手插兜,一臉不爽,整個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傲慢感。


    包間裏的人在他來之前便已經玩開了,這會見他進來,被這樣子嚇了一跳。


    紛紛停下玩鬧,開口詢問:“遲哥,怎麽了這是?”


    宋奇是他高中就認識的好友,也是他和時染愛情的見證者之一。


    再聯想最近的熱搜,他抿了下唇,小聲問了句:“和時染鬧別扭了?”


    他這兩年見過幾次方遲給趙青青親密往來,提醒過他兩回注意分寸。


    這次,他一猜就中:“因為電影節上那個手串?”


    方遲眯了眯眼,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酒,猛喝了一口,酒水穿喉而過,灼燒著他的神經。


    “來玩了,就別提這些糟心事了,咱們遲哥還缺女人嗎?這麽多年為了那一個小丫頭守身如玉,已經夠看得起她了,宋奇你啊,就是死腦筋!”男人戲謔開口,在他眼裏女人就是個玩意兒。


    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宋奇皺眉:“你別胡說,方遲和時染給你那情況能一樣?”


    方遲抬頭看向說話這人,一副明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樣子,不知道已經幾杯酒下肚,跟著音樂搖擺著上身。


    宋奇看著他的狀態,隱隱感覺,他們這次吵架應該非同小可。


    “你說說什麽情況?說不定我能幫上點忙?”


    因著方遲的緣故,他和時染還算熟絡,勉強能在她麵前說的上幾句話。


    “她說了分手。”


    宋奇心口一驚,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這幾年,別管他們怎麽鬧,還從沒到過分手這一步。


    “不知道就一個什麽求姻緣的破珠子,有什麽好鬧的,越哄她脾氣越大。”


    方遲煩躁地捏捏眉心,也不知下午說的話,時染聽進去沒有。


    這麽久了,怎麽還沒見她來聯係自己?


    她要是知道下台階,這會也該把他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方遲這麽想著,就給她發了個消息。


    發出去的一瞬間,紅色感歎號就跟著冒了出來。


    一股氣憋心裏,胸口幾乎要炸快開。


    宋奇正好看見,沒想到時染平常看起來脾氣溫和好說話,這一說分手,居然這麽果斷?


    剛剛說好拿男人也看到,輕嗤一聲:“急什麽,女人鬧脾氣不都這樣?”


    他吊兒郎當地坐過來,摟著方遲肩膀,他微微蹙眉,但也沒躲開。


    “拉黑就是想讓你去哄唄,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太多了。


    “她是不是還做了些自以為能威脅你,讓你妥協的事情?還會故意出現在你麵前,或者在你麵前假裝給別的男人親密?更或者說出來什麽,要給別人結婚這樣的話?”


    他一條一條的分析著,方遲沉默,每一條都對的上。


    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人笑得更得意:“遲哥你是不是還去哄了,但人家就是強著?”


    方遲不搭話,但也沒否認。


    他三番五次給台階,可時染就仗著他愛她,肆無忌憚又變本加厲!


    都是他從前太慣著她的臭脾氣了!


    她才敢這麽沒限/製地鬧。


    那人起身,似語重心長地拍了下他肩膀:“哥啊,這種給台階不下的,多晾她幾天就行了。”


    宋奇皺眉,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人家裏有錢,平常在一塊的女人就是圖個錢,鬧脾氣也是想多要點錢,當然會主動求和了。


    時染和那些人可不一樣!


    他扭頭看方遲,覺得他應該不會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結果讓他無語的是,方遲原本黑沉的臉色,居然緩和了幾分。


    宋奇差點氣笑,剛要開口,那人又再接再厲:“遲哥,就她用的那個讓你吃醋的法子,你用回去,找個女人帶到她麵前,都不用多親密,保證馬上來求你複合,保證百試百靈。”


    宋奇直接氣笑:“你能不能滾?”


    “方遲,你不會信這話吧?時染什麽性格你該比我了解,能說出來分手,還能給你拉黑,這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好好低頭給她解釋解釋,她性格軟,會聽的。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給自己女人低頭不丟人,不然等事情真變得無可挽回,才有你後悔的時候。”


    誰料,他話音剛落下,就聽方遲冷嗤一聲,目光也跟著變得冰冷起來。


    “真到那一步,該後悔的是她,太作了!”


    宋奇:“……”這tm是碰上活爹了!


    那人看他生氣,樂嗬嗬地碰了下他手裏的酒杯:“要我說,宋奇你就是女人見少了,欲擒故縱的把戲她們玩得賊溜。”


    宋奇沒有任何想給他說話的欲望。


    他卻不在乎,又道:“要不這樣,我那幾個相好,你隨便挑,做兄弟的為了你也是忍痛割愛了。”


    宋奇忍住想要給他一腳的衝動,沒了再玩下去的欲望。


    他起身看了眼懶散靠在沙發上的方遲,也懶得再勸他。


    該說的都說了,他不聽,自己也沒辦法。


    要是按照那些話去做了,那是真作死。


    他等著方遲後悔的那一天。


    --


    時染快到鬆雲居的時候,給陳欽打了個電話,知道陸行舟今晚有事後,就沒再告訴她自己回北江的事。


    不然小叔肯定要推了事情,回來陪她。


    到了家,她先洗澡換了個舒適的家居服。


    脫了鞋,隨意地坐在地毯上,又開始拿著劇本做標記。


    等她忙餓的時候,一抬頭,發現外麵天都黑了。


    陸遠舟還沒回來。


    她準備去找點吃的。


    剛起身,就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


    小叔回來了?


    她鞋都沒顧上穿,就往那邊走,正好看到陳欽扶著有些醉了男人進門。


    “大小姐,你回來怎麽沒提前說?”陳欽先開了口。


    “怕耽誤小叔的事就沒說,小叔不是不常喝酒嗎?怎麽又醉了?”她很是意外,伸手去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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