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帶著緊張的心情,等待醫生的檢查。


    一陣緊張忙活後,醫生告訴周力等人,病人沒什麽大礙,就是頭皮外傷,流血較多,止住血就好了。因為遭受鈍物外擊,產生了輕微腦震蕩,才會一下失去行動力,隻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了。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林方政躺了半個多小時後,意識也漸漸恢複過來。


    毛文娟趕緊給他倒上一杯水,周名軒在旁邊氣憤問道:“林書記,是誰幹的,告訴我,我非得把他脖子擰斷不可!”


    “先讓書記喝完水!急什麽急!”毛文娟嗬斥道。


    見林方政喝完水,周力也問道:“林書記,是怎麽一回事,村裏竟然有人敢對你下黑手。”


    黑暗中,林方政雖然沒看清對方長相,但憑感覺判斷,那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樣子,有點像是未成年,而且還說了修路害了他家裏。


    “這就好辦了!老子馬上打電話,一戶戶搜查,把未成年一米六以下全部揪出來,審問一遍就知道了。”周名軒說完便要拿出手機打電話。


    “不用。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就別管了。”林方政製止了他,其實是誰幹的,林方政心中早已有了預判。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己再一味的報仇隻會把簡單事情搞複雜了,還是先調查清楚較好,況且自己也沒什麽大礙,不至於攪得全村雞犬不寧。


    “書記,這事必須嚴肅處理,村裏有這種破壞分子還得了!”


    周名軒還想發泄自己的怒火,周力見林方政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一把拉住了他:“少他嗎說兩句,聽書記的。”


    林方政閉著眼睛說道:“你們先回村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好了。天映湖已經動工,那裏挨著湖,更加要盯緊點,絕不能再出安全事故了。你們先出去,我單獨跟周叔聊兩句。”


    周名軒、毛文娟、周英樹聽話走出了衛生院,病房內隻剩林方政和周力。


    “周叔,這事你應該也猜到是誰幹的。”


    “嗯。”


    “跟周名軒、周英樹打好招呼,誰也不準把這事說出去。旅遊開發進入了實質階段,這是最需要團結的時候,千萬不要因為我這個事搞得鄉親們不和睦。”


    周力明白的點了點頭,心中亦是感動不已。自己遭受了不白攻擊,甚至如果下手重一點,可能就會癱瘓甚至喪命。在這種情況下,考慮最多的還是村裏的發展大局,而不是個人恩怨。


    “好,我們等你回來再說。”周力答應道。


    林方政再次閉上眼,放鬆大腦不再想這些個頭疼的事情。


    周力來到外麵,對毛文娟說:“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照顧書記,我們就先回村裏了。”


    回村的車上,周名軒還是忿忿不平:“哪個砍腦殼的敢襲擊林書記,二伯,你是不是知道?告訴我,我去給書記報仇!絕不連累書記!”


    周力拍了下他的後腦勺,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殺殺,你報了仇然後呢,文娟怎麽辦?”


    周名軒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高興道:“二伯,你這是答應我和文娟了?”


    “我可沒說,你這小子要再是這喊打喊殺的莽撞性格,我絕不答應!”周力嚴肅道。


    “我知道了。”周名軒訕訕笑道,“我這不是想給書記主持公道嗎?”


    “書記的公道輪到你來主持?你比書記還聰明?把心思放到正事上來,認認真真幹點事,讓鄉親們改變對你的印象,你進村委會才有戲!就你德行還想當經理?”


    “知道了,周經理。我等書記安排就是了。”在未來老丈人麵前,周名軒不再敢放肆。


    山塘村委會入股協議簽訂後,作為村委會主任的周力自然被任命為了之誠旅遊開發公司的副總經理,不過有馬嶽華那個總經理把控著,這個副總經理隻是個虛銜罷了。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孫勤勤立即請假驅車趕到衛生院,看到頭上包紮著紗布的林方政,不住心疼。


    “誰幹的?報警了嗎?”


    毛文娟回答:“書記不讓報警。”


    “為什麽?”孫勤勤問林方政。


    “都是內部一點小矛盾,我這也沒什麽事嘛,沒必要搞那麽大了。”


    “那不行,敢打你。我一定要報警把他抓起來!”孫勤勤顯得十分惱怒,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與對待周名軒不同,孫勤勤可不能用強勢去壓。林方政眼見拉不住他,急忙捂住腦袋哀嚎起來:“哎呀,好痛好痛~”


    這一招果然奏效,孫勤勤立即放下手機,湊上前來:“怎麽了,碰到哪裏了嗎?我去叫醫生。”


    “不用。你身上就有最好的止疼藥。”林方政壞笑道。


    孫勤勤小臉一紅:“傷成這樣了,還不正經!”


    “你想哪去了,我是說親我一口就不疼了。”


    被林方政戳穿自己想歪了的心思,孫勤勤羞罵道:“你要死啊,這有外人呢。”狠狠在他手臂上撅了一把,疼的林方政叫的更起勁了。


    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毛文娟說道:“呃,我去買飯。”


    毛文娟走後,孫勤勤飛快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嗯……舒服多了,一點都不疼了呢,這還真是靈丹妙藥啊。”林方政浮誇的表演起來。


    “沒個正形!”


    “為什麽不報警?有什麽難言之隱嗎?”鬧騰完後,孫勤勤回歸正題。


    如果擔心周名軒等人會大嘴巴說出去,那對於孫勤勤,則沒必要有任何隱瞞。


    “我懷疑,是周鋼弟弟做的。”


    “周鋼?那個壓死村民的人?他弟弟為什麽要仇恨你?”


    “仔細想了想,還是隻能怪自己。當時隻顧上了周德家裏,沒有兼顧到周鋼家裏。你想想,他家要賠那麽多錢,又有個還在上學的弟弟,這一下肯定日子非常難過。看著村裏人都熱火朝天幹著活,將來有錢拿,而他們家已經沒人在工地上幹活了。時間一長,心理肯定不平衡了,甚至會認為就是我在村裏搞開發,導致他們家淪落到比以前還慘了。”


    “最關鍵的是,他家根本沒錢賠,天天被周德家裏追著,被鄉親們戳脊梁骨,心理包袱就更重了。遷怒於我,也就順理成章了。”


    農民最實在也最現實,你給他們帶來了好處,他們就喜歡你,你給他們帶來了苦難,即便不是你直接導致,他們也可能會唾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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