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都過去了。”


    “沒事了,沒關係的。”


    “有我在,別怕!”


    ……


    一道道聲音穿破夢境的迷霧,傳達到他耳邊。


    等君氿寒呼吸平穩許多,桃花也鬆了一口氣,確定人沒有繼續夢魘,才給人掖好被子溜回去。


    “好困!”


    小聲的嘀咕也沒有遺漏的傳達。


    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席氿寒眼睛撐開一條縫,隻能瞧見一個離開的殘影。


    嗯……是夢吧!


    他的房間怎麽會有別人呢。


    他安然的閉上眼,回想起那一道道安撫的聲音,順利的沉入夢鄉。


    在得到充足的睡眠後。


    夢境再度降臨。


    “像小貓一樣跟我撒嬌。”


    “很乖。”


    “親愛的聖子殿下”


    “咬人?你的牙印可還在這”


    “別哭…”


    天色微亮。


    君氿寒撐著起身,腦袋恍惚。


    天光下,是驟然通紅的耳根,是原本蒼白的臉頰淺淺染上紅暈,美不勝收,無人窺見。


    等他漸漸回神,發現某種異樣後更是尷尬不已,薄唇微抿,心虛捏緊被子。


    ……


    “阿嚏……”


    桃花打了個噴嚏,讓錦珠給自己上一碗薑湯。


    隻是這一次。


    遞過來的並不是她。


    “小姐,小心燙。”


    時隔幾天,有些人依舊如此親切,裝瞎的桃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作思考狀然後喊出那個名字。


    “夏蓮?”


    “是我。”


    夏蓮眉眼彎彎,秀氣的臉蛋滿是笑意,充滿活力的氣息。


    “你怎麽來了?快坐。”


    兩人的不同尋常,自然瞞不過錦珠,但讓夏蓮接替自己的位置,這事再好不過。


    說起那天之後。


    夏蓮特意和別人打探桃花的事情,但是實在無法跟自己接觸到的本人對上號,同時又發現一些隱秘。


    在得知約半年前,伺候桃花小姐的所有人幾乎都被處死,更有貼身宮女當著所有的的麵被喂狗。


    見過的都閉口不談,提起臉色也不太好。


    那一刻,夏蓮還是退縮的。


    但得知上麵要往桃花的殿裏撥人,她還是不免想起那道‘還好你沒事’的聲音與當時的情緒。


    說起來還是她占便宜的,畢竟原本自己是哪裏需要往哪搬,從早做到晚,現在月例多了。


    做的事情也是端茶送水這類輕鬆活。


    殿中增添的不止她,桃花不做聲張,隻是跟自己接觸過的夏蓮關係好,臉上笑容也更多一些。


    隻是夜裏串門又困難一些。


    要不是眼睛恢複,真的會被重新分布的人員抓包。


    國師殿。


    君氿寒手裏拿著巫籍,可明顯心不在焉,不知道出神的眼眸在想什麽。


    “嘿?”


    桃花從未關的窗戶中探出頭,也不走門了,直接爬進去然後關窗。


    “這會還開著窗,怕不是又想複發?”


    心一緊的君氿寒合上書,有些拘謹的站起身,像是在別人屋裏一樣,他低頭四處看看,覺得心髒被嚇得跳動飛快。


    是許久沒有過的濃烈情緒,讓人腦袋嗡鳴。


    “喝藥了嗎?”


    桃花上前握住他的手,十分自然。


    ‘喝了。’


    撲通撲通。


    是打鼓一樣的心跳聲。


    察覺的桃花還以為他病沒好,好在異樣一會就平息下去,她看向君氿寒那沉靜如水的麵容,隻當是突兀牽手才嚇到他。


    “坐著?這會方便講講我以前的事嗎?”


    ‘嗯…昨晚,謝謝。’


    他禮貌道。


    “沒關係。”桃花勾起唇角。“我們是朋友嘛。”


    再者,他支離破碎的模樣難得一見,就當為賞心悅目買單了。


    朋友。


    這兩個字讓君氿寒有些愧疚,他囁嚅兩下,還是將事情告知。


    ‘我…可是我……’他眼神飄忽幾分,頭都不敢抬。


    ‘我昨晚夢見你了。’


    ?


    “然後呢?”


    站著多累,桃花拉著他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一杯茶水,還是溫的。


    該怎麽說清呢?


    君氿寒斟酌用詞,勉強想到一個能用的。


    ‘我夢見你玩弄我?’


    好像不太對。


    ‘也不是…是,是你之前說的有點過分話。’


    在夢中重演了。


    “咳——”


    聽到玩弄二字,桃花被嗆住一會,聽見他補那一句,才思考起來。


    哪些?


    “你今晚和我做,提起褲子不認賬?還是說,你動一下我扒一件?”


    ‘不是!’


    他收回手,才發現桃花有些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


    最後一句沒說,但做了一半……在險些坦誠相見之前,夢醒了。


    “其他話也沒什麽吧?這樣與其說是玩弄,還不如說是逗弄,又不是什麽洞房花燭夜的,男人嘛——”


    桃花瞧他一眼,略有些意外。


    “有時候血氣方剛也很正常,隻是想不到國師大人,很空虛啊?”


    君氿寒錯愕的眼眸睜大些許,心裏的過意不去轉變成些許惱怒,隻是臉色不爭氣的染上薄紅。


    還不爭氣的要主動碰對方才能溝通。


    ‘我沒有。’


    本來隻是打趣的桃花見狀,心裏更覺得有意思,抑製不住的想繼續,於是指尖挑起,在他握過來的掌心勾了勾。


    很快,他像是遇見貓的老鼠一樣迅速縮回手。


    看過來的警告眼神沒有殺氣,反而帶著真誠的控訴,蘊含幾分無聲的委屈,眼眸如冰雪消融般蕩起漣漪。


    清淺動人。


    “噗呲……放心,這很正常的。事實就是你不肖想我,我也不肖想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過,國師大人確實出乎意料的純情呢。”


    桃花有些感歎。


    ‘真的嗎?很正常?’


    君氿寒猶豫後再度碰她,希望得到認真的回複。


    “嗯,真要有想法,才不會直接說出來。大概是因為我們是唯一的知己,你夢裏才會想到我。”


    知己,關係很好的異性朋友。雖然兩人真正成為朋友的時間很短,但耐不住他沒朋友不是?


    桃花點點頭,肯定的回答。


    幾句話而已,這人連做夢都那麽清水。要是她?就連將人吃幹抹淨都得反複好幾遍吧。


    至此。


    君氿寒放心許多,興許隻是中藥的後遺症吧。


    ‘那麽,公上桃花……’


    他毫不耽誤,開始履行約定,盡量簡潔明了的說清她的事情。


    公上桃花。


    南國公上貴族嫡長女,個性驕縱,於七年前和還是皇子的南禦景相知相識,從而被眾星捧月,炙手可熱。


    更是大膽追求君氿寒,起初還好,後麵手段越發激進,更愛而不得的毒啞他。


    外人傳聞中是誤傷,但君氿寒和當事人都清楚那是巫藥,而南禦景用稀有的藥材做交易,讓巫師勒令他不再追究。


    同樣的,公上桃花不得再糾纏君氿寒。


    沒過多久。


    公上家被指控謀逆反叛,滿門上下全部被南禦景親自率領手下殺害府中,除去聖女身份的桃夭,以及格外開恩的桃花。


    那之後,桃花被帶在太子身邊,隻是時常有人議論二人爭吵不休。就在南禦景繼位時,刺殺失敗,反被護衛殺死。


    新王大怒,護衛五馬分屍,貼身宮女錦繡喂惡狗蠶食,封巫後的大典取消。


    沒多久,君氿寒被派出去曆練。


    ‘那日之事尚有疑點。


    巫藥不是你能接觸到的,隻是師父怕我報複你,不讓我出門。現在想來,和你的姐姐桃夭脫不了關係。’


    君氿寒知道大致,不知道的,也已經問過巫童。


    ‘巫童說。公上家謀逆反叛是假,你發現始作俑致是南禦景,所以才會想殺他,宮女錦繡幫你逃跑,助你搜尋真相,被波及。


    他威逼利誘師父用禁術複活你,巫族必須輔佐南國之主,而南禦景是現在是南國唯一的王。’


    “愛而不得,強取豪奪。這既不是喜歡,也不是愛。”


    桃花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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