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要報案。


    “這裏有一個疑似外籍吸毒人員躺在馬路上睡覺。


    “對……黑色,拿著刀,懷疑是偷渡來的,或許還有前科……


    “……抱歉,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不想惹上麻煩。”


    “無辜的路人?”


    聽到電話裏年輕男子的聲音,接線員表情古怪,哪有人會這麽介紹自己?


    “先生,我們也支持匿名舉報,請問具體的地點是在哪裏?”盡管覺得奇怪,但接線員還是耐心的問道。


    “我也沒來過這裏,稍等……我看看導航上的位置。”


    電話那頭很是安靜,連腳步聲都清晰可聞,數秒後,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找到了,這裏是無燈巷13號附近。”


    “什麽,你是說……無燈巷?”


    接線員神色一怔,下意識的將地址輸入電腦。


    搜索結果為無,說明地圖上並沒有這個地點存在。


    “先生,你……?”


    剛想再進一步詢問,她卻發現,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惡作劇?”接線員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電話。


    據她所知,無燈巷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拆除了。


    據說這個巷子中曾發生過極其惡劣的殺人事件,諸多死者被堆疊在一起,腐爛嚴重,這才被附近的居民發現。


    而在警方勘察過程中發現,所有人死法皆是被重物砸擊後腦致死,其中,甚至還包含著一隻被砸碎頭骨的野貓。


    凶手犯罪經驗豐富、手段極其殘忍。


    正當警方一籌莫展之時,案情卻有了出人意料的進展。


    僅在數日後,小巷中竟出現了新的死者。


    那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死法與其他受害者如出一轍,後腦遭到巨力擊打,死狀極慘。


    唯一不同的是,老者其中一隻手臂往後扭轉,呈現出被折斷的姿勢,然而他的手中卻還牢牢握著陪伴多年的拐杖。


    凶手的殘忍和囂張徹底將警方激怒,但很快,他們便愕然的發現——


    那個將老者殺死的凶器,竟就是他死亡時握在手中的拐杖!


    經過警方的檢驗與判斷,這根拐杖從始至終,都未從老者手中脫離過。


    換句話說,是他拿著拐杖,殺死了自己。


    然而,更加難以置信的是,警方在這根拐杖之上,竟同樣檢驗出了其他死者的dna。


    至此,這個案件便披上了靈異的色彩。


    有傳言說,老人年輕時做過黑色產業,晚年臨著巷子居住,極為痛恨夜晚路人的聲音,於是借著問路的由頭,將行人偷襲致死。


    有人猜測,


    是受害者家屬發現了真相,於是找上他,折斷了他的手臂,硬生生的讓他用自己的拐杖殺死了自己。


    但還有人說,自己在那天晚上親眼看到……一道枯瘦的身影站在牆角下,以一種讓他難以理解的姿勢,用拐杖不斷的敲擊著自己的後腦。


    而自此之後,便有傳聞,這個沾滿了血腥的巷子隻要一到晚上,便會傳出重物敲打的聲音。


    而隻要裝上路燈,便會詭異的損壞,無法亮起。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對它都避之不及,稱之為無燈巷。


    念及此處,接線員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到底,這隻不過是個編的還算那麽回事的靈異故事,更何況,到如今,無燈巷早已被拆除。


    一晃多年,更是成為了最為繁華的步行街之一。


    那裏就算是深夜也熱鬧非常,且幾步距離就有一個警衛室,但凡出了什麽事立刻就有巡察人員趕到,根本沒有報警的必要。


    再者,一個名字都隻是口口相傳,更是早已消失的小巷,又怎麽會在導航上顯示位置?


    雖然已經確定對方是在惡作劇,但接線員還是本著“群眾事,無小事”的綱領,點擊了回撥。


    結果下一刻,電話中卻傳來了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


    …………


    結束通話,王誠瞥了一眼地麵上麵色黑中帶紫、正微微抽搐的男人,隨手丟掉了手機卡,將對方的手機塞進了口袋裏,轉身朝著巷子外走去。


    因為當事人正好在,所以手機解鎖很容易。


    隻要用手指在屏幕上一按,就省去了麻煩的逼供環節。


    如今人心浮躁,很容易就會陷入衝動的旋渦。


    就像是他剛才走在路上,這個家夥就借著夜色跟了他幾條街,從身後接近了他,舉著匕首,張口就要馬內。


    王誠人如其名,相當誠實友善,從不撒謊。


    然而,他僅僅隻是禮貌的問候了對方幾句。


    外加說了句“要錢沒有,要命也他娘的不給”的實話。


    對方卻像是瘋了一樣,揮著匕首就衝了上來。


    無奈之下,王誠隻能用左右直拳擊打了對方的上下雙巴。


    接著箍頸頂膝,不斷進攻其肋骨與襠部,最後在其倒地後,以膝壓脖,進行牢固的控製。


    成功阻止了對方進一步的危險行為。


    整個場麵,就像是他在嚐試融化一塊巧克力。


    王誠英語學的較差。


    因此,盡管對方不斷重複念叨著一句話,但他卻怎麽也聽不懂。


    著急之下他隻能拿出對方手機,進行查找。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對方竟然已經睡著了。


    想到這,王誠不禁歎了口氣。


    經常殺人的朋友應該都知道,


    殺人容易拋屍難。


    因此王誠隻能退而求其次,撇清自己,並將這個的搶劫犯交給警察處理。


    此刻,小巷中極為漆黑,隻有頭頂的月光與遠處的霓虹能夠帶來些許光亮。


    一個個人影在他身邊走過,似是因為環境漆黑,走的極其緩慢。


    “無燈巷?”王誠回憶起這個古怪的地名,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確實沒有路燈,但人倒是不少。”


    一路上,經過每一個人他都會微不可察的瞥一眼對方的頭頂,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能夠在每個人,甚至其他個別生物的頭頂看到黑和白兩種顏色的霧氣。


    經過了無數次試驗,他將黑色的霧氣稱之為“惡意”,將白色的霧氣稱為“善意”。


    就像是他剛才遇到的那個黝黑的人,對方頭頂的“黑霧”就是心中惡意的集合體,足足有一個拳頭大小。


    按照王誠的經驗,這已然達到了“有可能會對他進行肉體傷害”的程度。


    一個個人穿行而過,王誠不著痕跡的觀察著他們的頭頂,這是隻屬於他的樂子。


    一個低著頭走路的肥胖女生,不敢對上其他人的視線,頭上卻頂著一縷白色霧氣。


    而在不經意間看到路邊的小貓後,白色霧氣竟有增多的趨勢。


    一個撐著拐杖的禿頭大爺,模糊的臉上帶著笑容,頭頂卻帶著一縷黑色霧氣。


    而在注意到王誠,並將視線落在他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上後,大爺頭頂的霧氣開始波動,漸漸增多了幾分。


    對此,王誠自然早就習慣了。


    除了嬰兒之外,王誠所遇到的絕大部分人,頭頂的霧氣都隻有一小縷的程度。


    就像是這個大爺,這種程度的黑霧,按照王誠的話來說,頂多算是【正在心裏詛咒你頭發掉光】。


    除非王誠按住對方的頭,往牆壁上敲三下,否則基本上不會觸發戰鬥。


    王誠不急不緩的朝前走去,很快就到了一個岔路口,按照他的記憶,拐出這裏,就能回到剛才那條繁華的步行街。


    正要往前走,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他極近處響起。


    “前方請右轉。”


    王誠一怔,下意識的將手伸入口袋。


    “手機?”


    發出聲音的正是他剛才隨手順來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導航畫麵,目的地在他右側幾百米處。


    看著這幕,王誠不禁愣在了原地。


    這部手機一直在他的口袋裏,又怎麽會自動開啟導航?更何況,其內也並沒有安裝手機卡。


    而正在此時。


    “嗒嗒——”兩聲響起。


    他的身後忽的傳來一道腳步。


    以及,一根拐杖觸地“噔噔”的聲響。


    “小夥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能告訴我無燈巷13號怎麽走嗎?”


    說話聲響起的同時,剛才路過的那名禿頭大爺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此時偏轉腦袋,正笑嗬嗬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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