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不禁想起昨天小女孩說的那番話。


    她依賴著自己的姐姐,盡心盡力的陪伴著弟弟,又一絲不苟的遵循著父母那些似是而非的說教。


    在她眼中,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就連生和死之間都沒有界限。


    就像她永遠相信著,隻要父母回來,那麽他們就還是完整的一家人。


    然而在王誠看來,她無論是想法還是行為,早已與他所知的、生活在正常社會中的人相差甚遠。


    她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閣樓,像是知道一切,卻又天真的如同嬰兒。


    所以,到底是什麽造成了這一切?


    至於那閣樓的衣櫃之中,到底又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忽然接觸到了兩雙神色各異的眼睛。


    “我剛才看過了……那個幹啞男人並沒有藏在閣樓上。”


    鴨舌帽女的眼神格外凝重,


    “或許……他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閣樓,偷偷躲藏在了某處。”


    她的目光掃過還算明亮的走廊,對方很有可能就藏在其中某間房間裏。


    幹啞男人生前就並非玩家中的新人,有著足夠強大的身體素質,更何況被厲鬼所操縱,自然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悄無聲息的躲藏起來。


    想到這,她又有些詫異的瞥了眼鏡青年一眼。


    幹啞男必然是在天亮前離開的,當時眼鏡青年還處於獨自一人的狀態,而且還在地板上陷入了昏迷,想要殺死他可謂是輕而易舉。


    可那個時候,幹啞男人卻並沒有進入他的房間下殺手。


    這隻能說,這個家夥身上也許還真帶著些許好運氣。


    “那我們……還是要將他找出來?”


    眼鏡青年有些悚然的問道。


    在見識過馬尾女的可怕之後,他對那個幹啞男人同樣懷著天然的恐懼感。


    一想到對方連廁所門都能硬生生的撞開,心中便怵的慌。


    不過他也明白,主動尋找對方的下落縱然可怕,但也比任由對方隱藏下去要好的多。


    因為對方很有可能在尋找一個必殺的時機。


    “不找到他實在不能讓人安心。”鴨舌帽女搖頭回道,“所幸現在我們還有三人,就算真的打起來也不見得會吃虧。”


    說著,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站在一旁的王誠幾眼。


    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新人,但他表現出的身手似乎並不簡單,不是誰都能在剛才的情況中能夠如此果斷。


    王誠那幾刀看似沒什麽章法,但卻足夠的狠辣精準,這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更別說,再之後,他還用刀硬生生的將馬尾女的四肢和頭顱砍了下來。


    “我猜測,幹啞男或許並沒有藏在二樓。”


    這時,王誠忽然語氣平靜的說道,


    “當然,更不會藏在一樓。”


    “什麽?”


    聞言,剩下的兩人都是一愣,隨即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王誠。


    “你懷疑……他躲在閣樓的衣櫃裏?”鴨舌帽女眉角抖動了一下。


    眼鏡青年也看著王誠,除了衣櫃之外,閣樓並沒有什麽供人躲藏的地方。


    但是那個衣櫃可是上著鎖的,幹啞男又怎麽可能躲在裏麵?


    王誠搖了搖頭,他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剛才我們進閣樓的時候,那裏的光線明顯要比前兩天明亮的多,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麽?”


    “明亮?”


    兩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們前幾次進入閣樓,給他們的印象無一不是昏暗陰冷,就算是在白天,也需要打開那盞暗黃色的、開了和沒開沒兩樣的燈光。


    然而,今天閣樓雖然同樣開著燈,但那種明亮程度,明顯來自於外界的自然光。


    “是天氣的原因?”


    眼鏡青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應該是窗戶。”


    鴨舌帽女忽然明白了,


    “我記得我們進入噩夢世界的第一天,閣樓窗戶是被幾塊木板封死的,也是因為這個,所以閣樓才會沒有光線直射,顯得格外昏暗,但今天……木板似乎消失了幾塊。”


    她努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場景。


    紗簾之後就是窗戶,其上模模糊糊的能夠映出封窗的木板,但到了今天,木板的陰影好像變得少了一些。


    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閣樓中變得明亮了不少。


    王誠點點頭,說道:


    “樓梯被馬尾女刻意破壞過,即便是知道這一點也很容易發出聲音,但昨晚我們卻並沒有再聽到有人下樓。


    “所以我想……既然他並沒有從樓梯離開,閣樓中又沒有他的藏身之處,那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他是從窗戶離開的。


    “這也解釋了木板為什麽會少了幾塊,而那個幹啞男人,正好有這樣的能力。”


    “可我們玩家如果離開這間房子,不是會被……”


    眼鏡青年說了一半便自己閉上了嘴,他意識到幹啞男人已經死了,一個死人自然不能再算作玩家。


    即使他違反了規則,也並不會有厲鬼去製裁他。


    鴨舌帽女目光看向周圍,隻覺得渾身冷意更甚,她沉聲道:


    “也就是說……他現在很可能就攀附在這座房屋外的某處。”


    一想到一具屍體正躲在這個房子的外立麵某處,靜待著時機,她的心頭就有一種濃烈的不安感。


    眼鏡青年聽的如鯁在喉,他好像明白,為什麽他總感覺窗外有人在看著自己了,他著急道:


    “那我們還不快點把窗戶都關上?”


    “我記得二樓每扇窗戶都有防盜窗,一樓的大門也已經上鎖,隻有閣樓的窗戶隻封著幾塊木板。”


    鴨舌帽搖頭,沉吟著說道,


    “但是這也不能說,除了閣樓之外的地方就是絕對安全的。


    “以他曾經表現出的力量,隻要花些時間,想要打開窗戶或者大門並不是多難的事情,死亡之後他應該早就失去了感受疼痛的權利。”


    她微微皺眉,任誰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們身為玩家,竟然還會在死亡之後受到厲鬼的利用,對曾經的“夥伴”下手。


    當然,在這次的噩夢中,死亡的兩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算作是夥伴就是了……


    “這麽說來,豈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不安全的?”想到對方隨時都可能會出現,眼鏡青年不禁打了個哆嗦。


    “沒錯。”鴨舌帽女如今顯然要比一開始進入噩夢時態度好了不少,她十分客氣的安慰道,“所以,你如果還想要你這條小命,我建議你不要再做什麽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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