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化作藤蔓深入地下,但實際上她還留了一條藤蔓在洞穴裏,為的就是想看看自己離開後,褚阿婆會說些或做些什麽。


    蘇澄沒弄明白眼前是什麽狀況,褚阿婆的話更讓她摸不著頭腦。


    弄不清楚,蘇澄就準備上去問問褚阿婆,她似乎是知道下麵的情況。


    然而就在蘇澄想要收回自己的藤蔓時,她驚訝地發現,在沒有她主觀催動的情況下,靠近那顆心髒的藤蔓,竟然在朝心髒延伸過去,甚至,蘇澄感覺到自身的能量竟然也在被那顆心髒吸收過去。


    隨著蘇澄能量的加入,那顆心髒開始煥發生機,跳動的聲音也明顯大了起來。


    蘇澄的眼神,從最初的疑惑,變成了現在的淩厲。


    在這種情況下,蘇澄非但沒有收回自己的藤蔓,相反,她催動了更多的藤蔓朝心髒包圍過去——


    藤蔓像五指一樣張開,包圍綠色心髒,而後狠狠一捏。


    心髒掙紮幾次未果,最終在蘇澄手裏碎成幾瓣,裏麵綠色的液體流了蘇澄滿手。


    蘇澄嫌棄地甩了甩,她再次查看了四周,確定沒有任何可疑,想來褚阿婆想叫她看的也就是這兩樣東西了,於是蘇澄便返回了地麵。


    “隕石和藤蔓,這兩者跟我有什麽關係麽?”


    一回到洞穴,蘇澄就問褚阿婆。


    “當然有啊,”褚阿婆閉著眼睛搖著搖椅,“你不是在找藤王麽,那不就是了……”


    “什……什麽……?”


    蘇澄聽了褚阿婆的話,簡直不敢相信,“您說那個藤蔓,就是藤王?”


    褚阿婆這時睜開眼,定定地看著蘇澄說道:“那就是藤王,它的誕生之地就在那隕石附近,它本來已經擁有了最強的力量,但是它竟然妄圖吸收隕石輻射,這不,輻射把它催化,直接把它送到生命的盡頭。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蘇澄的思緒從震驚中慢慢平複,怪不得褚阿婆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若那就是藤王的話,它竟然被自己捏死了,而且,那就是藤王的話,自己心髒裏的種子怎麽跟它一點兒感應都沒有?


    蘇澄想要搞清楚自己心髒裏的藤王種子到底是哪裏來的,可是現在她找到了藤王,卻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甚至她更迷惑了。


    “阿婆,您還知道些什麽?”蘇澄問道。


    褚阿婆搖搖頭說:“老婆子我也就知道這些了。我能聽見一些別人無法聽見的聲音,藤蔓的事情也是聽它自己說的,至於你,我能看見你的現在和未來,但不知道你的過去。你想要的答案,終究隻能靠你自己去找。”


    褚阿婆說完,低頭咳嗽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剛剛蘇澄看見褚阿婆完好的那隻眼睛裏,瞳孔竟然變成了詭異的豎瞳,這讓蘇澄想起沙漠裏的那些巨蟲。


    褚阿婆咳嗽得越來越厲害,她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半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沉重,蘇澄看著褚阿婆那半邊身體又往地上垂了垂。


    在衣服的拉扯下,像一條堆起的肉蟲。


    肉蟲散發著灰藍色的微光。


    蘇澄看著看著,眉心漸漸蹙起。


    褚阿婆這時終於停止了咳嗽,渾濁的眼裏沒有豎瞳,那半邊身體上也並沒有什麽光,蘇澄以為自己剛剛是看花了眼。


    褚阿婆擺擺手說:“我的時間不多了,快了,快了……”


    她說著,慢慢合上眼睛,看起來是睡著了。


    蘇澄沒去問褚阿婆說的“快了”是指什麽,她不願意說,就算自己刨根問底褚阿婆也不會說。


    蘇澄退了出去。


    韓平這時從外麵回來。


    峽穀裏都是變種,他出行格外小心,周圍的物資早就已經找完了,現在他們想要物資,隻能去更遠的地方。


    但現在,洞穴裏的同伴身體不適的人這兩天格外多,韓平一個人也不敢走遠,而且褚阿婆前幾天也叫他們這幾天不要外出。


    盡管褚阿婆沒有說明理由,韓平相信她,也隻能照做。


    依萱照顧一個身體不適的人躺下休息,然後和韓平說了兩句什麽,兩人一起朝蘇澄走來,依萱問:“褚阿婆怎麽樣?剛剛她咳得好像很嚴重……”


    蘇澄說:“剛剛咳了一陣,現在睡著了。”


    洞穴裏不止褚阿婆一個人咳嗽,就在蘇澄說了這麽一句話的功夫,咳嗽聲此起彼伏。


    “他們……”蘇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依萱臉上,依萱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她臉色不是很好看,整個人縮著肩膀,左手一直在右胳膊上抓撓。


    “大家都不是很好。”依萱說:“大概是感冒吧,傳染性挺強。”


    蘇澄點點頭,“需要我幫忙嗎?”


    基地裏有藥,她來去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用,”依萱笑笑說,“感冒不是大病,大家抗一下就過去了,不過……”


    依萱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韓平接著說道:“依萱怕傳染給小希望,所以想請你這兩天幫忙照看一下小希望。”


    這對蘇澄來說不是難題,她點了下頭就答應下來。


    密閉空間傳染性很大,蘇澄帶上依萱準備的食物,帶小希望出洞外待著。


    依萱和韓平目送著蘇澄和小希望離開,等確定她們兩個真的走遠之後,依萱終於堅持不住,一下跪倒在地上。


    韓平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依萱,“你怎麽樣?”


    依萱的手很涼,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白了,她靠在韓平懷裏,仍然不停地抓撓手臂。


    韓平將依萱的衣袖往上拽了拽,隻見依萱白皙的手臂上長滿了一片又一片的藍灰色鱗片狀的東西,沒有長鱗片的地方則被她抓得又紅又腫。


    韓平看見依萱的手臂這副模樣,沒有吃驚,顯然他早就知道。


    依萱不忍看自己的手臂,她問韓平,“怎麽樣了,還是原來那樣麽?”


    韓平知道依萱的手臂上,原先長鱗片的範圍沒有這麽大的,但他為了讓妻子安心,騙她說:“還是原來那樣。”


    依萱放下衣袖,眨眼的時候流下眼淚,“我好難受,平哥,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


    韓平抱緊了妻子,下巴在她頭頂上摩挲,心疼地說:“快了……褚阿婆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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