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在積極籌備,該如何搶回沐清蓉的神魂牌之際,楊素素三人的飛劍傳書,也早已抵達了陰鬼宗大長老封不修的手中。


    陰鬼宗的大長老封不修,乃人仙三境當中的上真境,有著一千七百餘年的修為,其一手陰鬼手段詭譎莫測,乃實打實陰鬼宗修為第一人。


    此刻的他正坐在陰鬼宗鬼王殿之上,手中拿著由楊素素三人傳來的飛劍傳書,看著上麵匯報的內容,封不修冷笑一聲後,便自語道:“這三個小輩忒會偷懶。”


    “到目前為止,不清楚對方是男是女,不清楚對方具體的修為等級,不清楚對方殺害呂師妹的具體動機,也不清楚對方所屬何等勢力。”


    “隻是簡單地了解到,對方乃修煉純陽仙體之人,可僅憑以上訊息便已畏首畏尾,竟還敢說對方修為過高,爾等不敵,望我出手擒拿簡直可笑。”


    “若事事都要我親力親為,那要汝等弟子何用。”


    “此次事件這三人有負所望,看來事後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忘記了,陰鬼羅刹陣給他們帶來的恐懼吧!”


    “也罷!那就拿他們三人給陰鬼宗的眾弟子在提提醒,看誰以後還膽敢對宗門派遣的任務敷衍了事。”


    言罷,封不修沉吟片刻之後,突然出聲喚道:“來人。”


    話語畢,空曠的鬼王殿大廳內,那鋥光瓦亮的石板之上,頃刻間便刮起了一股墨黑色的狂風。


    這墨黑色的狂風,出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待狂風消散後,地麵之上早已跪伏著一名黑衣蒙麵的陌生男子。


    封不修看著跪伏在地的陌生男子,一個甩手便扔過去一塊黑金令牌,隨即封不修冷聲出言道:“陰司鬼卒,你持我黑金令牌,喚我那徒兒封離眜來此見我。”


    那被喚作陰司鬼卒的陌生男子,在接過令牌後並未言語,而是依舊跪伏在地,片刻後其周身又刮起了一股墨黑色的狂風,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鬼王殿大廳之中。


    看著離去的陰司鬼卒,封不修的左手不自覺地揉搓著手上的傳書小劍,其眼神微眯著似若有所思。


    陰鬼宗西側有一片漆黑如墨的山嶺,此地名為陰木山,乃封離眛修道居住之所,此刻其山門前同樣刮起了一股墨黑色的旋風。


    很快旋風消散,旋風之中憑空走出來先前那位黑衣蒙麵的陰司鬼卒。


    陰司鬼卒來到封離眛山門前之後,並未出言召喚,而是將手中的黑金令牌向著封離眛屋內一丟,隻見片刻過後,一股墨綠色的鬼氣便從封離眛屋頂之上,直衝向天際。


    在大約四五個呼吸之後,這股墨綠色的衝天鬼氣才開始慢慢消散,當鬼氣逐漸消散之後,其內緩緩地顯現出了一道挺拔的身姿。


    此人一襲紅白相間的錦袍,身姿高挺,麵容清秀,宛若山水之間的謫仙。


    他額宇寬廣,眉如墨畫,彎彎如新月,眼若似星辰。


    他的鼻梁挺拔,微微上翹,宛如一座山峰,給人一種高傲不群的氣質。


    他唇紅齒白,嘴角微微上揚,整體氣質上無不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卓群。


    他的臉龐潔白如玉,毫無瑕疵,宛若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


    他的下巴分明,線條流暢,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敢的氣息。


    他的膚色白皙如玉,隱隱有著熒光閃爍。


    此刻的他在半空之中,一步一步地向著地麵走來,其步伐輕盈如飛,宛若行雲流水。


    在空中行走的他舉止優雅自如,氣息深沉渾厚。


    如此這般人物,恐非一般修仙之人可比。


    來到地麵之上後,封離眛斜眼看了看麵前的陰司鬼卒,然後背在其身後的左手,拿出了剛才陰司鬼卒丟給他的黑金令牌。


    看著手上的黑金令牌,沉默片刻後的封離眛自語道:“有百年時間未見這黑金令牌了,門中這是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嗎?”


    這時一旁的陰司鬼卒走上前來,恭敬地伸出了雙手,封離眛看了看黑衣蒙麵的陰司鬼卒並沒有再說話。


    思考片刻後,便將手上的黑金令牌交還給了他。


    重新拿回黑金令牌的陰司鬼卒,恭敬地行了一禮後,其周身又刮起了一陣墨黑色的狂風,隻一個轉瞬間,這陰司鬼卒便又消失不見了。


    看著消失不見的陰司鬼卒,封離眛輕哼了一聲後,便也是禦劍飛起往那鬼王殿方向去了。


    一盞茶過後,封離眛來到了鬼王殿麵見封不修。


    走進空曠的鬼王殿,封離眛徑直來到了鬼王殿大廳中央,隨後躬身參拜道:“弟子封離眛拜見師尊。”


    封不修見自己的徒兒以來,也沒過多客套,而是直言不諱地說道:“起來吧徒兒,你我之間無須這般繁文縟節,此番叫你前來,乃有一要事需委托與你,不知近日你可方便?”


    封離眛聽聞也沒過多言語,同樣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師尊大可吩咐,弟子必當全力為之。”


    聽到封離眛的回答,封不修微笑點頭。


    隻不過,封不修立馬又轉作苦臉狀繼續言道:“你呂師叔近日閉關渡那三百年之劫,可惜遭那奸人所害已不幸隕落,我宗門痛失一臂實乃近千年來最大之損失。”


    封離眛突然聞聽呂仙兒已經隕落,內心之中甚是吃驚,竟不顧禮儀走上殿前,大聲詢問道:“怎會如此,是何人所為,師尊可否派人查明?”


    封不修見自己的徒兒如此激動,則轉言安撫道:“徒兒稍安勿躁,仙兒師妹的隕落我比之你更加心痛,也早已派遣楊素素等人前往查尋。”


    “今日裏收到楊素素三人的飛劍傳書,根據其三人的聯名匯報,這凶手現暫居於天風城悅仙樓之內。”


    “乃是一位習得了純陽仙體的神秘之人,恐那廝修為不低,楊素素三人跟蹤他半月有餘,時至今日方才明確行蹤,故此我才喚你前來,看你是否願意前往,將那惡賊擊殺之。”


    聽到封不修的言語,封離眛毫不退縮地出言道:“為師叔報仇,弟子自是義勇當先,可~”


    見封離眛話中有話,封不修也不拖遝,直言問道:“徒兒若有顧慮但說無妨。”


    封離眛見到了自己師尊的態度,在思索片刻之後,臉帶為難地出言道:“啟稟師尊,非是我有所顧慮,隻是那修煉純陽仙體之人,天生就克製我等修煉陰鬼之道者。”


    “若是修為低於我者那還好說,哪怕其修為與我相當,我自信也有一戰之力,可就怕他能殺死呂師叔,恐其修為不在師叔之下,我去怕也難報此仇,還搭了自己的性命。”


    封不修聽完自己徒兒的顧慮之後,心中冷笑一聲,其後內心之中又暗道:“師妹啊!師妹,你看看你這一向疼愛有加的師侄,在你生前,你是那般護他,那般保他,怕是也已全心全意地給他了吧!”


    “可現在,你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他卻是連為你報仇都是不敢,此等涼薄之人當真枉費你一番心意。”


    內心之中鄙視歸鄙視,封不修在外在言語上,倒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道:“徒兒顧慮得極是,這一點我其實也考慮到了。”


    “所以我在結合了楊素素等人的調查結果之後,也總結出了一些訊息。”


    “根據我的了解,在此前不久,五意宗五行堂新晉了一位玄真境長老,這在仙域內的七宗八派裏,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但很多人不清楚的是,這位新晉的五行堂長老,其功體乃火屬性功體,同時據可靠消息來報,我還了解到這位長老有極大可能,還而外習得了純陽仙體。”


    “就像你說的,純陽仙體對我們陰鬼宗的弟子而言,有著天生的克製,對於這樣的消息我自是不可能不重視。”


    “在結合此番楊素素等三人的匯報,此人剛好又落腳在了天風城,而天風城又是五意宗的管轄之地,此二人的行徑如此巧合,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不是同一人。”


    “鑒於他對我們陰鬼宗的威脅,我想在其還未真正成長起來之前,提前將其滅殺乃是最好的選擇。”


    “以你的修為境界,雖同樣與他隻在玄真境,但你已有三百年時間的鞏固,還會殺不了那區區不到百年的新人嗎?”


    聽完封不修這有理有據的分析,封離眛心中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封離眛抱拳出言道:“師尊說得極是,我這就去天風城查看一番,不管對方是不是五意宗長老,總而言之對方的功體對我陰鬼宗而言都是極大的威脅,及早除去總是好的。”


    “即便對方真是五意宗長老,我陰鬼宗三長老被其無端殺害,此番行事我們也是師出有名。”


    見封離眛態度已經明確,封不修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兒,有膽量,有氣魄,此番前去為師靜等你的佳音。”


    封離眛對著封不修躬身抱拳道:“是師傅。” 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鬼王殿。


    等封離眛離開鬼王殿後,一股墨黑色的狂風再次在空曠的大廳之中刮起。


    片刻之後,那黑衣蒙麵的陰司鬼卒再次跪伏在了封不修麵前。


    封不修看著跪伏在麵前的陰司鬼卒,口中淡淡地說道:“盯好那幾人,事無巨細通通向我來報。”


    陰司鬼卒聞言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其周身又刮起了一陣黑風,轉眼間再一次消失在了鬼王殿中。


    此刻空蕩蕩的鬼王殿之中,便隻剩下陰鬼宗大長老封不修,獨自一人坐在那高高的寶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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