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喝了酒。


    “姐,這幾年你不再國內,每年年三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司徒卿喝得臉頰微紅,雙眼有些迷/離。


    李語彤喝得也不少:“這是我,是我這些年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


    張媽看著一杯接一杯地和的幾個人,忍不住勸了一句:“你們都少喝一點。”


    喬思沐的臉頰也泛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笑著對張媽說:“難得除夕,多喝一點也沒關係。”


    張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從他們三人的聊天中,張媽大概也猜到了司徒卿與李語彤和家裏的關係。


    不過,哪怕不聽他們的話,隻看他們大年三十,有家不歸跑來這裏,大致也能猜到他們和家裏的關係到底如何。


    不知不覺,再是一瓶紅酒見底。


    司徒卿非常自如地來到酒櫃前。


    隻是酒櫃一打開,卻看到裏麵空曠曠的。


    司徒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喬思沐:“這裏麵怎麽是空的?”


    喬思沐瞥了他一眼:“我都多久沒在這裏住了,而且,你看我像是有空喝酒的樣子嗎?”


    自從曾老院長知道她回了實驗室,便三天兩頭地將她往市一醫院拽。


    梁院長更是無比配合,已經不止一次提出來要給她安排上職稱,還非常貼心地要給她安排宿舍什麽的。


    “那也不至於一支都沒有吧?”司徒卿很是震驚。


    喬思沐給他翻了一個白眼:“你看看桌麵上的空瓶子,不都被你們喝完了嗎?”


    桌麵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六個紅酒空瓶子。


    “走走走,去酒吧。”司徒卿起身說。


    六瓶紅酒,以他們三個人的酒量,最多就是開個胃,都還沒喝盡興呢。.


    喬思沐:“……”


    司徒卿兩隻手分別搭在喬思沐和李語彤的肩膀上:“我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喝!”


    “你看看像是兄弟的樣子?你怎麽不說是姐妹?”李語彤嗤了一聲。


    “隨便隨便,要不要陪我再去喝幾杯?咱們整點厲害的!”司徒卿揚聲道。


    李語彤下意識看向喬思沐,無聲地詢問著:這合適嗎?


    喬思沐看著司徒卿這個模樣,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行行行,喝喝喝,喝不死你。”


    “張媽,我們出去一趟哈。”喬思沐對張媽說。


    張媽不放心他們:“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哪怕給你們開個車也好。”


    這大晚上的,三個人又喝成這個樣子,張媽很難不擔心。


    “好。”喬思沐也不拒絕。


    見喬思沐沒有拒絕,張媽心裏鬆了一口氣。


    總算還有一點點分寸。


    去到酒吧以後,司徒卿二話不說就點了好幾杯長島冰茶。


    喬思沐剛要張口說“夠了”,司徒卿卻先一步向她們問道:“你們要喝什麽?”


    李語彤:“???”


    喬思沐:“??你剛剛不是都點了嗎?”


    司徒卿一副“你在說什麽”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後說:“我剛剛點的是我自己喝的啊。”


    “給我來一杯醉茉。”喬思沐說。


    醉茉是這家酒吧比較出名的一種酒,度數遠遠比不上長島冰茶,但是口感極佳。


    “兩杯。”李語彤說。


    司徒卿皺著眉看她們二人:“你們這不行啊!”


    說完向調酒小哥說:“再來四杯長島冰茶,她們兩個一人兩杯。”


    喬思沐:“……”


    李語彤無語的同時,臉上帶著點擔心。


    喬思沐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她在,不會讓這小子出事的。


    司徒卿麵前的幾倍長島冰茶很快就喝完,見喬思沐和李語彤麵前的沒有動,便理所當然地拿了來繼續喝。


    不多時,臉已經喝得通紅。


    “司徒擎雲個老匹夫,有本事,把司徒家的一切都交給司徒尉!”司徒卿一邊喝著,一邊說道。


    李語彤對此有些不解,小聲向喬思沐問道:“平時看著他也不像是那麽在乎司徒家那些東西的人,今天怎麽為了這麽點事將自己灌成這個樣子?”


    喬思沐看了一眼司徒卿,對李語彤說:“習慣就好,這個人,每年除夕都要鬧這一波。”


    李語彤:“啊?”


    喬思沐說:“除夕夜,是他父母的結婚紀念日,結果五年前,他父親在除夕夜宣布要將公司的股份交給司徒尉,並且還大排筵席,邀請了很多人見證,宴會上,和現任的司徒夫人秀盡恩愛。”


    說到這裏,喬思沐不由歎了一口氣,說:“所以從那以後,每年除夕,他就這樣了。


    有兩年,他把自己喝成爛泥,還是他助理給我打的電話,讓我特意飛回來,有一次我還是從醫院把他帶走的。”


    李語彤看向司徒卿的眸光,不由沉了兩分。


    這些年,她和司徒卿接觸得並不算多,基本都是他出國的時候,會來找她損兩句,平時大多都是線上有空就聊兩句,他也從來不會和她聊這些事情。


    看他的朋友圈,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仿佛從不知哀愁為何物。


    喬思沐幽幽地說:“這些東西,他確實不在乎,他就是憑自己的能力,也能創造出一個絲毫不比司徒家差的王國,他隻是氣憤他父親的態度。”


    “我懂。”李語彤喃喃說了一句。


    她和司徒卿的情況其實差不多。


    司徒卿一把拉過喬思沐:“你們在悄悄地說什麽呢?陪我一起喝啊!!”


    說著,司徒卿將一杯長島冰茶塞在了喬思沐的手裏。


    “行,陪你喝。”喬思沐就像是哄小孩一樣。


    在司徒卿的堅持下,喬思沐今晚也喝了不少。


    唯獨李語彤沒了心情喝下去。


    今天,她見到了司徒卿的另一麵。


    脆弱的一麵。


    這讓她的心情很是複雜,複雜到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同病相憐。


    心疼。


    一直喝到了十二點多才算是結束。


    離開前,喬思沐帶著暈乎乎的腦袋,去上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以後,看著眼前冷著臉的高大男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而後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沒有眼花看錯吧?


    這個人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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