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婉玉心疼地給林奕清理著傷口,有點怨念地瞅了眼依舊笑嘻嘻的林奕。


    “還笑,你怎麽穿成這樣,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家裏進色狼了呢。”


    “嘿嘿,我今天去喬裝了下,混進了常盈順的公司,搞到了不少信息。”林奕手臂鮮血直流,用來清創的碘伏棉簽幾乎是用幾下就要換一根,麵上卻還在嘻嘻哈哈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疼嗎?”綾婉玉望著那還在滲血的傷口,揪心地咬著下唇。


    “不疼,不疼。”林奕還有些壞笑的盯著綾婉玉,作為警校畢業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對疼痛的忍耐力極強,還有些作死地調笑了一句:“不過不得不說,婉玉你這牙口是真不錯。”


    綾婉玉本來內心就內疚的要命,聽到林奕還在那打趣她,一點不怕疼的樣子,綾婉玉手上的力道就稍稍加重了些。


    “嘶。”林奕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可不是不疼,隻不過他能忍而已,人在危險關頭下咬合的力量還是很可怕的。


    “還貧嘴嗎?”綾婉玉氣鼓鼓的,就差去揪林奕的小耳朵了。


    “婉玉,你要謀殺親夫呀。”林奕像個犯錯的孩子,雙手護住了頭。


    林奕頭上還頂著殺馬特的發型,頭頂那一撮狂野的小紅毛,可愛又滑稽的樣子,一下子就把綾婉玉逗笑了。


    “你這妝是誰化的呀,化的還挺不錯的嘛。”綾婉玉小手在林奕臉上抹了抹,弄花了表麵一層不太健康的黃色,有些驚歎於這以假亂真的化妝技巧。


    林奕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地說道:“之前的一位委托人,專門做這個方麵的,後麵調查需要,偶爾會拜托她幫忙。”


    綾婉玉有些怪異地望了林奕一眼,轉而神色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奕,你這有些劍走偏鋒的調查方法,很多時候還是很危險的,你要小心點。”


    “知道啦,以後會注意的。”林奕就猜到綾婉玉會擔心這個,連忙安慰道。


    林奕這6年下來,從稚嫩到老道,他也走了很多彎路,看到了很多惡人無法得到懲治的案子,他既懂偵查又懂法律,深知在這個社會裏,地位和財富是人手中的武器,法律能做的隻是把人送上公平的決鬥場,但一個沒有武器的人,又怎麽能夠戰勝全副武裝的人呢。太多的時候,作為偵探還是要變通一些,哪怕劍走偏鋒地挖些鐵證,那才是可以保護弱勢受害人的唯一武器。


    不消一會兒,綾婉玉手上五六根碘伏棉簽全都用完了,傷口雖然清理幹淨了,但是血還沒有完全止住,傷口上的無菌紗布沒一會就又被染紅了。


    “小奕,你在家休息一下,我出去買點繃帶。”綾婉玉眉頭深蹙,紅唇緊抿,心疼的無法複加,說完就準備起身出門去。


    她今天實在是被嚇壞了,下意識是拚命掙紮著咬的,求生本能作用下,她都不敢想自己用了多大力,林奕明顯可以強行甩開或者推開她,但是林奕沒有,估計是擔心弄傷了自己,想到這裏,綾婉玉心裏更加煎熬愧疚了些。


    林奕見拉住綾婉玉,思索著說道:“婉玉,我記得家裏地下室架子上有一個藥箱,裏麵有繃帶。”


    “那都6年了,肯定過保質期了,還能用嗎?”綾婉玉回頭想了想,之前家裏確實有一個藥箱,因為林伯伯工作原因偶爾也會受些傷,有次一個刑事案件林伯伯右肩還被匕首刺了一刀,可把林伯母嚇壞了,所以林伯母特地買了個大藥箱,裏麵備了不少專業的應急藥品。


    “繃帶而已,又不是藥品,而且都是單獨密封的,不影響的。”


    林奕朝綾婉玉淺笑著招了招手,示意她別特意跑一趟了。


    綾婉玉糾結了下,還是點了點頭,步履匆匆地朝著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裏堆滿了雜物,但是地板還是幹淨的,沒太多灰塵。之前林奕搬回來的時候,讓清潔公司專門打掃過,就是堆的東西太多太雜,他們還沒有精力去專門整理,下腳的地方都不太多。


    她目光在置物架上掃視了一圈,很快就在最靠牆的角落裏看到了那個淺綠色的藥箱,她腿腳小心地避開了地上堆積的雜物,提著藥箱就迅速地回了樓上。


    “找到了。”綾婉玉把主燈全部打開,客廳頓時又敞亮了些,抱著藥箱就在林奕旁邊坐下。


    林奕瞅著那老藥箱,勾起了不少舊時的回憶。那藥箱明顯塵封已久,按扣上的金屬件明顯因為長期受潮,已經有些鏽了。


    綾婉玉開了藥箱,裏麵一共分兩層,各種藥品琳琅滿目,有些讓她看花眼,她一頓翻找,終於在下層發現了幾卷密封包裝的止血繃帶。


    因為密封包裝,看起來像是依舊可以使用的模樣,但綾婉玉還是有些猶豫。


    “沒事的,用吧。”林奕看著綾婉玉的糾結模樣,內心裏暖暖的,他不自覺就想到了他的母親,也是一個愛操心的人,買什麽東西都要研究下生產日期和配料表,他和父親沒事喜歡出去吃點燒烤、小吃什麽的,都要回來挨一頓批。“外麵的東西不幹淨啦。”、“這些肉都不知道是什麽肉”、“烤太焦的東西吃了對腸胃不好”,絮絮叨叨的母親,是小時候林奕最頭疼的了。


    但隻有人長大後才會明白,母親說的,都是對的。母親絮絮叨叨批評他們的時候,是一個家庭裏最溫馨和諧場景。


    綾婉玉歎了口氣,也不再糾結了,輕柔地捧起林奕受傷的手臂,目光專注。繃帶在她白皙、細膩的指尖繞了一圈又一圈,緊緊纏繞在他覆著無菌紗布的傷口上,最終打了一個完美的結,似乎將綾婉玉的關懷也一同包裹其中。


    林奕注視著綾婉玉認真的側臉,她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手背,帶來一絲癢癢的感覺,讓他覺得傷口都沒有那麽痛了。


    他算是明白,為什麽白衣女護士對男同胞吸引力那麽大了。


    綾婉玉似乎也對她的包紮很是滿意,微微抬起頭,握著粉拳,瞪了林奕一眼:“下次可不能再這麽嚇我了。”說完就準備把藥箱送下去。


    “哐當。”提起藥箱的瞬間,藥箱裏發出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很是清脆。


    綾婉玉皺了皺眉頭,擔心是不是剛剛翻找的時候,打翻了什麽東西,又連忙打開了藥箱,檢查了一番。


    “奇怪,是不小心碰倒了什麽嗎?”綾婉玉每個藥瓶都看了下,完全沒有翻倒的跡象,有些疑惑不解。


    林奕也聽到了剛剛的聲音,不過沒有太當回事,隨口解釋道:“可能是藥箱太老舊了,以後我們換個新的吧。”


    綾婉玉聞言點了點頭,藥箱家裏麵確實應該備一個,這個金屬藥箱太重了,不實用,還是塑料的要輕便些,更適合家用。


    她也沒再多管,又抱起了那藥箱準備送回去,微微傾斜的時候,一陣清晰的金屬摩擦滑行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藥箱每次微微搖晃,金屬的摩擦聲音都不斷變換著,時大時小。


    林奕也有些好奇,覺得是什麽零件掉了,就示意綾婉玉把藥箱再打開看看。他掃視了眼箱子裏,藥瓶放的整整齊齊,並沒有什麽問題。


    這聲音到底是從哪傳來的?他和綾婉玉一樣,研究了一小會,並沒有發現什麽。正準備再合上藥箱時,驟然發現最後一層的藥瓶高度幾乎挨到了上一層的底部,下層的高度明顯比上層矮了一節。


    他伸出沒有受傷的手,在下層的底板上敲了敲。


    “咚咚”的空鼓聲,空靈入耳。


    夾層?


    綾婉玉和林奕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她考慮到林奕一隻手不方便,便主動將所有的藥瓶都卸了下來,倒扣藥箱,用力的晃動了幾下,整個藥箱底板直接都掉落了下來。


    映入了眼簾的是一塊托板與一把沾著許多醫用白色膠帶的銅鑰匙。


    林奕單手把那塊托板拿了起來,才意識到這個托板正反麵都是一樣的,實際這個藥箱是可以作為三層使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其中一塊托板被反過來,扣在了藥箱底層,形成了一個密閉的夾層。


    他視線轉移到那把銅鑰匙上,醫藥膠帶貼成了一個米字型,與托板背麵淡淡的膠痕完全符合。他拿起鑰匙摩挲了下,周遭的醫用膠帶隨著時間流逝,已經基本失去了粘性,沾膠的一麵都有些幹巴巴的了。


    綾婉玉也是好奇心起,從林奕手裏拿過那把鑰匙,把膠帶都撕下來,盯了好一會。


    “小奕,這是家中哪裏的鑰匙呀?”


    林奕搖了搖頭,這柄銅鑰匙他從沒有見過,和自己鑰匙扣上任意一把鑰匙都對不上。當時搬回來大掃除的時候,每個門他都開過,沒有發現有哪裏缺鑰匙。


    綾婉玉端詳了一會,也是一頭霧水,就沒再過多糾纏。一想起她的土豆還在地上,沒有清理,就一陣都頭疼,吩咐林奕要乖乖坐著,就去廚房裏忙活了。


    ……


    林奕今天成了傷患,綾婉玉是啥事都不讓他做,一個人把做飯和洗碗都承包了,躺在沙發上做大爺的時光確實有夠快樂。他閑來無事,又研究了下那把已被插進鑰匙扣的銅鑰匙。


    如此精心藏起來的鑰匙,難道是父親藏私房錢地方的鑰匙?


    家裏也沒有看到什麽有鑰匙孔的箱子之類的呀……


    他目光聚焦在那柄鑰匙上,銅鑄的鑰匙,尺寸並不大,凹槽裏一絲劃痕都沒有,明顯是一次都沒有用過。鑰匙上刻鑄著兩個字,恒永。


    看起來有點像是什麽的備用鑰匙,他閑著也沒事,好奇心起,在老宅裏上下找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匹配這把鑰匙的鎖。


    看來不是父親藏私房錢的地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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