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這段時間每天都忙的飛起,白天幾乎都是很早出門,變換著地點接上葉南絮,出發去采訪失蹤案的家屬,晚上回家都在和綾婉玉商量婚禮的時間和安排。一番商量下,最終定在了25年1月1日,寓意“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她很是滿意。不過算算時間也就一個半月後了,要提前準備的東西還多,頓時就有了點緊迫感。


    綾婉玉對婚禮的事情特別上心,幾乎連小的細節她都想的非常到位,按照這麽一通安排下去,林奕隻覺得他那天出個人來就行。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和寧晴在一起的時候,訂婚的事情完全是不管不問。遇到什麽事情都是一臉不耐煩。


    或許愛與不愛,在細節上是真的裝不出來罷。


    ……


    早上7點半,林奕此刻在葉南絮租住的房子外圍遠遠藏匿著,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在葉南絮出門前1個小時到達,檢查其是否有被監視追蹤的情況。他還用上了綾婉玉之前從軍迷論壇上淘來的軍用望遠鏡,效果真的卓絕。


    這連葉南絮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林奕是準點和她在出租房附近的隨機地點碰麵。


    主要因為林奕很是擔心,葉雄的認罪新聞公布後,幕後之人會對葉雄的家屬布控跟蹤。他提前到來有兩個主要目的:一是避免葉南絮被跟蹤,導致自己暴露,他和綾婉玉的婚期接近,他現在容不得一點可能的風險;二是如果真的發現了跟蹤的人,他還可以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老巢。


    奇怪的是,一連幾天下來,林奕基本確定了,沒有人在對葉南絮和她母親進行監視。這讓林奕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要是幕後之人換成他,至少會監控到葉雄公訴結束。


    那群手段這麽殘忍的人,真的會這麽大意嗎?


    不過沒有被監控也好,和葉南絮後續查案就沒有太多後顧之憂,做好行蹤隱藏就好。


    一個小時後,葉南絮在附近的停車場上了車,整個人頭發都是披散的,眉宇間的愁容很是明顯,手裏拿著的小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怎麽了?”林奕現在算是把葉南絮當作半個搭檔看待,出於關心還是問了下。


    “沒什麽。”葉南絮撩撥下頭發,似是要整理妝容,順手就打開了副駕遮陽板上的化妝鏡。


    “別!”


    林奕想提醒已經來不及了,昨晚綾婉玉坐副駕駛的時候,把其中一張拍立得的禮服照片夾在了化妝鏡裏。


    綾婉玉歪著頭,淺笑解釋說,這是為了提醒他婚期將近,開車注意安全,還有就是防止壞女人偷偷坐她的副駕。


    放照片的時候,綾婉玉還用指甲比劃了下距離。


    這下好了。


    葉南絮看著那張如落葉般飄下的相片。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畢竟是女生都知道的防出軌小技巧。


    她悻悻然拿起照片,迅速塞了回去,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不過餘光還是注意到了相片上身穿婚紗的綾姐姐。


    “林奕,你……和綾姐姐的婚禮定下來了?”


    “嗯嗯。”林奕一陣頭疼,想到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也沒有辦法,找個理由和婉玉解釋一下就好。


    “這樣呀。”葉南絮本想說幾句恭喜的話,驟然發現自己說不出口,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這是怎麽了?


    估計昨晚沒有休息好,她安慰了自己一番。最近煩心的事情是接踵而至,最糟糕的就是,本來還以為能撐一段時間的七萬元正在迅速見底。


    租房和母親出院結算的費用,一折騰下來就剩下4萬多。昨天晚上之前葉家公館雇的阿姨和門衛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沒有結給他們,希望多少能結一些,她和母親商量了下,這些雇來的人,年齡都不小了,換工作也困難,還是把工資都付掉了。


    母親安慰她別太擔心,她也可以出去找些工作先幹著。但是葉南絮怎麽能不擔心,卡裏連一萬塊都不剩了,所以今天出門,她帶了一些隨身的首飾,想著當掉先換一些錢,解解近渴。


    ……


    今天林奕晚上有約,寧叔請吃飯,說是感謝飯,讓他必須要來,帶上婉玉一起,他幾番推辭也推不掉,還是應下了。


    正好今天剩餘的失蹤案家屬隻剩下一家,應該時間不會影響。


    之所以會把這一家留到最後,是因為這家實在住的太遠,幾乎都靠近龍眠山礦區了,多地點的行程都不太好規劃上,所以留成了單獨一個。


    這一路上的風景很是不錯,西城和東城中間雖然隻隔了一條洛桑河,但是自然風景差別很大。連綿起伏的山丘、蒼翠壯闊的遠山、各具特色的農家村莊、偶見的梯田與雲海,讓葉南絮興致也高昂了起來,上車時臉上密布的愁容明顯少了些。


    “哇!那就是龍眠山嗎?”


    葉南絮指向遠處連綿不絕,高低錯落間宛若巨龍眠臥的壯闊山巒。


    “嗯。”林奕很小的時候,父親林敬還帶他來玩過一次,那時候這片貌似還沒有開發,不像現在,柏油路修的比主城區還要寬闊,道路兩側的樹苗更是修建的整整齊齊,無處不彰顯著龍眠山開發後的財力豪橫。


    ……


    這最後一戶,接電話的是一個老人,名叫杜旭林,失蹤的便是他的二兒子。老人住的地方,直接導航是查無此地,一路問了好些人才找到,原來是一片已經計劃拆遷的棚戶區。


    林奕到的時候,老人家中的門就開著,杜旭林資料上是60歲不到,但是這本人看上去,蒼老的不行。頭發幾乎都掉光了,隻剩下幾根銀發貼在頭皮上,全身骨瘦如柴,皮膚都像是幹得沒了水分,佝僂著坐在客廳的小藤椅上。


    “杜老先生您好,我是之前聯係的王記者。”林奕利索地把提前買好點水果牛奶放了下,這幾天記者做下來,套近乎的技巧早已撚熟。


    有老人的,送點水果牛奶,因為老人不舍得買但又需要;有小孩的,送點牛奶零食,大人馬上變得好說話。


    幾番操作下來,還沒開口就像是一家人了。


    “你好你好,來不用帶東西……你們先坐,我這腿腳不太利索,不好招待你們……”


    杜旭林說話明顯有些喘,嘶啞的聲音像是喉嚨裏硬發出來了的,完全沒有氣息過肺的感覺,斷斷續續中氣不足。


    “沒事,我們來主要是慰問下您,然後想著了解下您兒子失蹤的事情,我們報社正在搞尋親專欄,想著能多少能幫到些。”


    林奕挨著老人身邊坐下,和他家長裏短的嘮了挺久。這杜旭林有哮喘和嚴重的肺病,一直在長期服藥,生活來源基本依靠低保,錢也都依靠救濟,買藥都不夠。


    和其他案例一樣,他的二兒子失蹤的時候,他氣管剛剛做了一個小手術,正是用錢的時候,二兒子在醫院給他說看病的錢不用擔心,他來解決,但從此,人就徹底消失了。


    多重共性之下,林奕基本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些人都是被某種工作機會或者掙錢的途徑吸引了去。


    “我們來之前,有其他人來過嗎?”


    老人今天講了不少話,喘的更加厲害了些,林奕不再好多問,想著快速問完要點。


    “你們之前……還有一位葉老先生來過,那位老先生真是好人……還給我塞了一些錢,連名字都沒有留。”


    葉南絮和林奕對視一眼。又是一戶葉老來過的。


    “他當時有問什麽問題嗎?”


    林奕繼續追問道。


    “咳咳。”老人咳嗽了幾聲,氣色又蒼白了些,緩了緩才說道:“和你問的都差不多。”


    林奕見老人咳得太過厲害,生怕出了什麽事,憂心地關懷了幾句,老人擺擺手,似是不在意。


    “沒事,老毛病了,要不是想著萬一哪天我那二娃能回來,我這老命,閻王收去了也好。”


    “二娃心善,就為了我這病,到了30也沒攢下什麽錢,都糟蹋在藥裏,媳婦都沒娶上,如今人也不知道在哪裏,我這心裏最虧欠的就是二娃……”


    林奕看得也很是難受,想到是二兒子,便問了句老大的情況。


    “我那大兒子覺得我累贅的很,成家後就搬去東城了,這麽些年也沒回來過……”


    一提起大兒子,老人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了些,瘦骨嶙峋的身子都顫得厲害。


    “您要吃點藥嗎?”林奕聽得焦心,站起身,湊近了些關心道。


    “幫我拿下吧……咳…咳……就在門口台子上。”


    林奕迅速走到門旁,拾起桌上的一板藥,餘光掃視到桌上的一把銀白色鑰匙,有些愣神。


    “咳……”老人的咳聲把林奕拉回現實,他頂著葉南絮疑惑的眼神,把那把鑰匙也拿了起來,在把藥遞給了老人後,一直盯著那把鑰匙在看。


    葉南絮在一旁裝模作樣地操作著攝像機,本來老人淒苦的生活,看得她這個前大小姐心裏很不是滋味,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生活如此困難的底層群眾,頓時覺得好像現在她的一點窘迫,也算不得什麽苦難。


    但看到林奕不打招呼,就這麽拿著別人家鑰匙看來看去,覺得也太不禮貌了,正準備提醒,林奕發話了。


    “杜老先生,這鑰匙上“恒永”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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