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再後悔也沒用了,也沒有後悔藥給他吃。


    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給他再多醞釀一份新的策略。


    最大的風險也就是這一篇策論,其他的題他自認為他答的挺出色的。


    等把所有的考卷都在複查了一遍,蘇辰安這才在衙役把試卷收上去的時候。


    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連4場考下來,蘇辰安覺得自己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不過看到一同出去的青壯學子,也不知道是他們大了之後壓力大,睡眠淺的原因,一個兩個看起來倒是十分的亢奮。


    與他這一副被吸了精氣神的模樣不同,蘇辰安老樣子,在龍門的邊邊角角等著其他的小夥伴。


    每次第一個等來的都是自家小師弟,蘇寶成這家夥胖是胖了點,但靈活。


    隨後堂兄和張明軒以及沈家兩兄弟也走了出來,幾個人等到考場內的人群都沒多少的時候,這才走出門外。


    剛走到外麵就被他爹給發現了,蘇大壯一個勁的衝著兒子招手。


    這茫茫人海當中,自家兒子他是一眼就看到了。


    等到蘇辰安他們走到鏡前,蘇大壯看著自家兒子和其他孩子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就知道他們累壞了。


    “安子,累不累?要不爹背你回去。”


    蘇辰安連忙搖頭,他雖然現在有些蔫噠噠的模樣,但是走回家的精神頭還是有的。


    不過幾個小家夥興致都不高,而當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雖然有不少的學子在討論那一題的詩賦。


    隱隱約約聽見不少人都說幽篁是為山穀,一開始蘇辰安都有些不自信了。


    等到幾人終於回到院子當中,草草的吃了一頓飯之後,澡都沒洗,就直接躺在床上開始補覺。


    畢竟有時候太費腦子,隻有足夠的睡眠和休息才能補充回來。


    張夫子也是讓他們睡醒之後再去書房那邊把答案再抄下來。


    等到蘇辰安醒來的時候,看看旁邊睡得正香的兩人。


    以及他爹此刻就在床邊守著他們,蘇辰安輕手輕腳的爬起來。


    看到他爹眼底的青黑就知道,估計是跟他們一樣。一晚上都沒睡。


    可惜他動作再小還是吵醒了他爹,“安子,餓不餓,灶房那邊溫著粥,爹去給你端一碗來,好不好。”


    蘇辰安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此刻肚子裏麵的確是饑腸轆轆。


    所以就點了點頭,讓他爹再多端幾碗,其他人也該醒了。


    此刻蘇寶成就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這麽刺眼的陽光硬是沒把幾人給曬醒,一個醒來之後,其他人也是陸陸續續的醒來。


    幾個人一覺醒來之後精神倒是好多了,今天也是胃口大開,吃飽之後這才去張夫子的書房。


    二話不說拿著筆就開始複寫了起來,蘇寶成的速度最快。


    抄完之後又伸著個頭去看自家師兄的,看到詩賦那一題,蘇寶成隻覺得天都快塌了。


    怎麽辦?他也寫成山穀了。


    而再看其他幾人,寫的也是跟蘇寶成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人就是蘇辰安。


    他們沒有覺得他們人數多就是對的,反而這證明他們幾個全都錯了。


    “小寶,你這題意雖然會錯了,但是你裏麵的字字句句可沒有帶著那山穀,所以,搞不好最後還能得個高分。”


    其他人一聽也是連忙看向自己的詩,一看那還真不得了。


    雖然他們會錯了題意,但是他們也沒有直接明明晃晃的告訴世人,他們寫的就是山穀。


    隻有,張明軒有些頭痛,因為他就差明晃晃的告訴他人他寫的是啥。


    張夫子這時也走了過來,他也沒想到此次詩賦的題竟然以“‘幽篁’為例?


    “你們幾個還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題的確是偏僻,看樣子以後還要多跟你們補充一下這方麵的見識。


    你等也不要太過沮喪,詩賦這邊的題分數也不高,沒拿到高分也不要緊。”


    被張夫子安慰過的眾人雖然臉色好看了一些,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


    張夫子則是第一個拿起蘇辰安的試卷看了起來。


    畢竟自家徒兒上次可是給他弄了個縣案首,他對於對方這一次的發揮很有信心。


    畢竟這可是這些弟子當中唯一一個想明白了題義的人。


    前麵的答題,張夫子邊看邊暗暗點頭,的確回答的滴水不漏,也十分的出色,讓人一眼驚豔。


    正當他拿起分量最重的策論,剛看第一句他就忍不住眉頭皺起。


    而等他整個篇幅看完,張夫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不相信自家徒兒會不清楚他寫這一篇策論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安兒,你是怎麽想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名次應該可以很好,可現在……”


    蘇辰安的表情更加的低迷,他當然知道,也當然明白。


    反正他就是豬油蒙了心,一時衝動,千古恨。


    “老師,寫完我就後悔了,事已至此,大不了明年重新來過。”


    張夫子聽到這話瞪了對方一眼,又忍不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而其他幾個人還搞不清楚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到張夫子把對方的策論放下,張明軒第一個就伸手把策論扯了過來。


    張明軒這家夥一看呲著個大牙,覺得寫的真好,果然不愧是他二師弟。


    就連蘇寶成也覺得挺好,用詞犀利,針針見血不是寫的很好嗎?


    隻有沈家兩兄弟看了之後,那是差點冷汗都被嚇了出來。


    暗暗的朝著蘇辰安豎了一個大拇指,還用口型說了一個“牛人”。


    “阿爺,二師弟這個策論哪裏不行,寫的不是挺好的嗎。”


    張夫子搖頭歎氣,沒忍住,用手敲了他孫子的額頭一下。


    “你個憨貨,我有說你師弟寫的不好嗎,但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寫的太好,就是因為揭露了太多的事實。


    有些人是聽不得忠言逆耳,那些讓他們耳朵和心裏不舒服的話,寫的再好,說的再好,人家也不想聽。”


    幾個人好像明白了什麽,蘇辰安倒是接受的越發坦然。


    反正實在不行他就明年再戰,更何況他就是個八九歲的孩童。


    就算主考官看他不爽,難道還能對他怎麽樣不成。


    這就是一個小童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篇癡心妄想的論文。


    自家弟子寫的這篇論文再好不過,可惜,這是一篇不應該存在於這個時代的策論。


    首先言辭不夠謙遜,古代講究尊師重道、尊重前人的智慧和經驗。


    在評價上輩變法者時,應該保持一定的謙遜態度。


    而這篇策論在評價商鞅、王安石等變法者時,語言較為直接,甚至有些尖銳,可能會被有些人認為是對前人的不尊重。


    例如,策論中對商鞅變法的一些負麵評價,在古代法家學者或推崇商鞅的人看來,是對商鞅的不公正評價,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再一個缺乏對變法者艱難處境的理解,古代變法者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和挑戰,他們的變法舉措往往是在艱難的處境下推行的。


    策論中沒有充分體現對變法者艱難處境的理解,容易被古代人認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例如,王安石為了推行變法,不惜與眾多士大夫為敵,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孤獨。


    策論中對王安石的這種艱難處境沒有給予足夠的關注和理解,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


    要知道對方的追隨者哪怕是到了他們這個朝代依然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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