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


    但本應該安靜如水的桃林軒還有三個裝修隊在溫泉館施工。


    較遠處,是薑若蘭的住處。


    隻是她此刻都還沒有休息。


    讓龔婆把她攙扶起來,坐在一張躺椅上望著窗外月色。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幾分憋悶和心煩:“薑荊濤大張旗鼓的進了潛龍山莊,林凡就沒有做點什麽阻攔?”


    “他難道不清楚,薑荊濤是想積累可以抵消他人脈關係的資源嗎?”


    龔婆回道:“給那群老爺子綜合性治療,這是提前通知過的,改變不了。所以林凡或許是和我們一樣的顧忌,什麽都沒有做。讓保安,直接放行了!”


    否則真阻攔薑荊濤前往,得罪的反而是那群老爺子。


    而看自己說完,薑若蘭臉色更差時。


    龔婆適時說道:“小姐,要不你先休息吧,現在身體最重要。這些事情,我會看著的。”


    薑若蘭冷聲道:“之前交代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嗎?”


    知道薑若蘭說的是什麽,龔婆點頭道:“都已經安排好了。”


    聞言,薑若蘭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安排好了就行。反正,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毀掉它。我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不過在薑荊濤開始義診前,你還是要仔細一點,確保沒有任何變故。”


    “我不想最後,被家族知道是我暗中阻攔薑荊濤!”


    龔婆點頭:“明白!”


    而後,等薑若蘭坐了一會,有了幾分疲憊和困意,龔婆才把她攙扶到床上躺下。


    待她睡著,才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準備回去休息。


    可剛到自己房間門口,卻見旁邊薑青荷屋內的燈光還亮著。


    遲疑下,龔婆去泡了一杯茶回來,敲響了薑青荷房門。


    “進來!”


    聽到回應,龔婆才推門進去,見到了在辦公桌前伏案工作的薑青荷。


    把茶放在她旁邊,龔婆關心道:“十三姑,你早點休息吧。不早了!”


    薑青荷恬淡一笑,放下手裏的兩樣藥材伸了個懶腰。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現在哪有心情休息?若蘭還等著我治療呢!”


    龔婆輕歎:“三十多年了,你真的是一點沒變。”


    她現在是跟著薑若蘭,負責薑若蘭的安全。


    但在三十多年前,她跟的人是薑青荷。


    而且跟了十多年,直到薑青荷二十多歲的時候,她才被派去照顧薑若蘭。


    薑青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蘭睡下了嗎?”


    “剛睡著。”


    薑青荷輕歎道:“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好勝心和權利心太重。甚至重到了輸不起,放不下的地步啊!”


    知道薑青荷指的是什麽,龔婆識趣的沒有接話。


    畢竟現在薑若蘭才是她主子。


    轉而岔開話題詢問:“十三姑,那小姐的病情有眉目了嗎?”


    提到病情,薑青荷也散去了心頭的一些無奈。


    說道:“經過這兩天的研究,大概已經鎖定了病源,就是那陰氣根源。隻要能夠清除這陰氣根源,那麽我就有信心讓若蘭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陰陽平衡,徹底痊愈。”


    “隻是……”


    見薑青荷話到一半,還麵露凝色。龔婆問道:“隻是什麽?缺某些藥材嗎?”


    薑青荷搖搖頭:“藥材,我們薑家不缺,哪怕是千年甚至萬年的都找得到。隻是若蘭體內那陰氣根源很古怪,是我從未見過的。”


    對於這些龔婆不是很懂。


    薑青荷繼續解釋:“平常人生病,那麽肯定都是陰陽失調後的必然表現。隻需要調理好身子,達到那個平衡點,就沒有什麽病是不能治的。激發身體自身的機能,就可以扼殺一切!”


    “但若蘭體內那不像是自然的失衡,那陰氣似乎被一股力量保護著一樣。”


    “每次我想以針灸或者藥物影響,反而會讓它變得更狂暴,讓若蘭病情更重。”


    龔婆心頭一緊:“意思,不消除那什麽陰氣根源,就沒辦法治好小姐?”


    薑青荷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所以我現在隻能是溫和調理,讓若蘭維持現狀,再尋求妥善的治療方案!”


    “要是還不行,就隻能帶她回家讓我七叔診斷了。”


    “若到時候我七叔也沒辦法……那我們薑家,也隻能是保證她不死了!”


    龔婆眉心直跳。


    雖說薑若蘭當她是奴仆,可畢竟是看著長大的人。


    聽了薑青荷那麽說,心裏止不住的緊張:“要是七老爺都沒有辦法治療,那……”


    說著說著,龔婆猛的想到了林凡。


    薑青荷問道:“那什麽?”


    龔婆遲疑下道:“有個人或許能治。但小姐不讓我說!”


    “她覺得薑家是醫道巔峰,足夠解決任何的病症。”


    聞言,薑青荷輕蹙秀眉:“古往今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誰敢輕言醫道巔峰?若蘭這股子傲氣,真是越來越離譜了。難道不清楚,她看不起的人,或許恰好就是她的救命之人呢?”


    龔婆苦笑:“你說的是,可薑家幾乎每個人都那麽覺得,小姐難保也會那麽認為。”


    無奈的搖搖頭,薑青荷說道:“那是他們,不是我。”


    “說吧,你覺得誰能治療若蘭?”


    知道薑青荷不是個多嘴的人,龔婆壓低聲音道:“林凡!”


    薑青荷愣了愣:“林凡?就是若蘭想要收服,現在家裏讓荊濤務必要收服那個?”


    “對!”


    龔婆點點頭,把一些薑若蘭不讓她說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末了,凝肅補充:“當時小姐還沒有發病,他似乎就知道小姐的情況。甚至對小姐提出了幾個過分的條件,想來就是暗示小姐,他能治!”


    薑青荷對林凡提了什麽過分要求倒是不感興趣。


    “我聽說他才二十多歲,醫術就那麽高了嗎?還沒發病,就一眼看穿?”


    她自問三歲學醫至今快四十年,都不敢說一眼看穿一個人的病情。


    除非是那種呈現在表麵的。


    龔婆說道:“他雖然是個狡猾卑鄙的小子。但通過我們的調查和分析,他的醫術或許和大少爺在伯仲間!”


    點了點頭,薑青荷說道:“難怪家裏知道後沒有怪責若蘭的魯莽,原來這個林凡真值得去收服。”


    頓了片刻道:“那過兩天看。”


    “要是我還沒有找到治療若蘭的方案,就安排我去和他見一麵。”


    龔婆愣道:“你是要去向他請教?”


    薑青荷微笑回應:“薑家其他人自詡為高明不願下問。”


    “但你知道,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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