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座對於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周圍的氣場都緩和了不少,他看著鬼舞辻無慘對他擺手的動作,幾個腳步跟著對方離開了無限城。


    童磨不知何時出現在岩勝旁邊,帶著惋惜的語氣悶悶不樂。


    “黑死牟閣下,猗窩座閣下怎麽那麽快就走了,我還想好好和他交流一下感情呢~”


    他表情憂傷,金色的扇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一旁的梅拉住他的衣袖,身上穿著白色的帶著梅花的和服,想要安慰對方的表情尤為明顯。


    “……”他隻想打死你吧。


    岩勝將視線放在梅身上,對方現在還是人類時的性格,沒有原著那般偏執和瘋狂。在岩勝看向她時,梅同時抬頭看向岩勝,她表情疑惑,轉頭問童磨。


    “黑死牟大人不是女性嗎?”


    岩勝表情僵住,六隻眼睛看向童磨,他覺得對方最好認真考慮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哎呀呀,小梅,那是意外哦,黑死牟閣下可是一名厲害的武士先生。”


    童磨俯身摸摸梅的白色頭發,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和岩勝對視的眼睛,嬉皮笑臉的開始打馬虎眼。


    “哦”


    梅也沒過多在意,她跟著童磨穿過木門時,下意識轉頭看向岩勝,岩勝抬起手擺了擺與對方告別。


    —另一邊—


    繼國緣一在穿過一座山後,遇見了正在收集草藥的珠世,對方的身旁,跟著一個黑發少年,他在看見繼國緣一的一瞬間,就警惕的攔在了珠世麵前。


    “珠世大人,您快走!”


    繼國緣一沒有動作,而珠世反而拍了拍愈史郎,起身對著繼國緣一禮貌行禮。


    “緣一先生,近來可好?”


    她也沒想到會如此快的再次見到繼國緣一,看著對方似乎有什麽話想說,識趣的將對方邀請到自己的隱蔽之處。


    自從愈史郎跟著自己之後,珠世就沒有再東奔西跑的躲藏,能安心在一個地方研究。她心裏是十分感謝愈史郎的,也感到十分抱歉讓對方成為了鬼。


    繼國緣一跟著對方,他仔細探查了一下,轉頭看向愈史郎。這個鬼的血鬼術挺特別的,還好不在鬼舞辻無慘手上,不然自己找到對方的幾率更加微小。


    珠世領著繼國緣一來到了自己實驗室旁的大廳中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對方。


    “緣一先生,近來如何”


    繼國緣一接過後喝了一口,就將其放在手心當中。他垂著眼眸,紅色的火焰斑紋在他額頭上閃耀奪目。


    “最近斬殺了不少鬼,也遇見了之前的同伴,都挺好的。珠世小姐的研究如何了。”


    “遇到了點瓶頸,但整體還算不錯,對於藍色彼岸花的尋找也在繼續。”


    珠世將進度與對方說明,對於繼國緣一這個同伴,她抱有極大的信任。


    “我得到消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繼國緣一說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頓了頓問道“你們變成鬼後,會轉換性別嗎?”


    “?”


    珠世以為繼國緣一碰見了鬼舞辻無慘,立馬開口道。


    “不,隻有無慘能夠自由轉換,一般鬼隻是擬態罷了,是維持不了多久的,所以您要多加小心無慘的偽裝。”


    “好的…”


    繼國緣一沒再多問,看向站在不遠處狠狠瞪著自己的愈史郎,默默移開視線。他不太擅長和討厭自己的人交流。


    “緣一先生,有件事恕我直言,您曾說過,開啟斑紋的武士們可能活不過25歲,您確定讓岩勝先生恢複嗎?”


    珠世看著繼國緣一的雙眼,認真的詢問道。她自己是因為害怕死亡才選擇變成鬼的,她不想死,所以一念之差害死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所以,她覺得這件事繼國緣一需要認真想一想。


    “我會的,謝謝您珠世小姐。”


    繼國緣一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回答道。他的確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上一任的夜柱就是如此死亡的。


    繼國緣一其實不能確定自己能否度過25歲,所以一直沒有去仔細思考過這個,在他眼裏,人都是會死的,他隻要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努力就好了。


    可是,兄長大人呢?他希望兄長大人英年早逝嗎?


    這是個沉重的問題,就像巨石一般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他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又與珠世簡單交談幾句後,起身告別的對方。


    他轉頭看著逐漸感受不到的氣息,也安心下來。看來珠世小姐現在可以不用擔心被鬼舞辻無慘發現了。


    這樣想著,他繼續向前,消失在茂密的山林當中。


    繼國緣一就這樣一直趕路,穿過茂密的田野,他想起了妻子,還有他未出生的孩子。他對歌的感情很濃厚,青梅竹馬生活許多年,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結婚生子。


    他對於歌的印象似乎一直停留在笑容,對方總是開朗的,圍繞在自己這個不善言辭的人身邊。


    他總是從對方那得到慰藉,但似乎從來沒有報答過什麽。


    繼國緣一繼續趕路,他路過了熱鬧的夜市,看見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看見了糖葫蘆和金平糖。


    兄長大人小時候很喜歡金平糖,小時候的一次夏日祭,兄長大人拉著自己遛了出來。他總是帶著自己玩耍,像是依賴一般,自己也總是期盼著兄長大人。


    他好像沒有了解過兄長大人,記憶隻停留在對方當年陪伴自己的時候。


    在他最後一次參加會議之後,他曾遇見過川上秋生,繼國緣一與他隻能算同伴,在兄長大人來之後才逐漸有了更多接觸。


    繼國緣一還記得對方曾問過他一個問題,“你真的有好好了解過現在的岩勝嗎?”


    似乎所有人都比自己了解兄長大人,他一直沒有搞清楚為什麽兄長大人會如此厭惡自己,甚至看到自己就如此反胃。


    兄長大人是善良的,他就算厭惡自己也從未針對過,繼國緣一見識過太多因為厭惡而打罵誣陷的事。而自己也是仗著這個,總是去接近兄長大人。


    他隻剩下兄長大人了


    他記憶裏的親人好像就隻有三人,母親,妻子,還有兄長。


    他是自私的,明明知道,但為了自己的唯一,他當初沒有勸導兄長,眼睜睜看著對方拋棄自己所有的一切跟隨自己離開。


    他那時是什麽心情呢?他真的不知道兄長大人這樣做是不對的嗎?兄長大人衝昏頭了,那他呢?


    繼國緣一不清楚,他從沒如此認真回憶過。越是這樣想著,越感覺自己如此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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