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不容易收住的淚,在看見渣爹的那一刻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夏玄宗這幾天看到不知多少人在他麵前落淚,一個個都哭的梨花帶雨,他都看倦了。


    可在看見崇月小小的人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一雙水洗過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唇瓣緊抿,強忍著淚水的樣子就覺得心疼不已。


    夏玄宗隻同崇月對視了片刻就敗下陣來,親自上前抱起崇月坐在自己腿上。


    “誰欺負你了?還得你這樣跑過來找朕哭一場?”


    渣爹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梁崇月知道他心裏還有氣在,便也不說話,隻窩在渣爹懷裏,把頭蒙起來,一言不發,默默流淚。


    夏玄宗也不惱,揮手趕走了剛來沒多久的衛美人。


    衛美人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這樣小心嗬護一個人,難怪滿宮中都說皇上獨寵五公主。


    從前她隻以為是因為宸皇貴妃的緣故,皇上對五公主也多了幾分偏寵。


    如今看來卻不是如此。


    宸皇貴妃還真是好命,生了個女兒也這樣會爭寵。


    瞧這樣子,怕不是要把皇上一顆心都死死的拴在翊坤宮裏才罷休。


    衛美人強忍著心中不滿,手中帕子快要攪爛了,才維持住臉上的體麵,行禮告退。


    “現在外人都走了,崇月可以和父皇說說因為什麽委屈了吧?”


    夏玄宗常年練武,粗糙的指腹輕柔的擦去她臉上落下的淚。


    看著那雙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夏玄宗心裏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再大的脾氣對著崇月也發不出來。


    梁崇月從袖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香囊塞到渣爹手上,也不多說,隻抬著頭望著他。


    夏玄宗拿起突然被塞到手上的東西一看,才發現是個小香囊。


    明黃色的小香囊上麵還繡著幾條胖龍,與尋常的團龍紋不一樣,針腳細密,想必是用心繡的。


    夏玄宗仔細端詳著香囊上的小胖龍,再低頭看看懷裏的崇月。


    有一種說不出的相似之感。


    “這是崇月繡的?”


    夏玄宗實在是了解這個女兒,她聰慧機靈,喜歡下棋讀書,對針織女工卻不感興趣。


    今日這個香囊針腳細密,用色大膽繁瑣,還是她喜歡的粵繡,沒有個幾十年功底是繡不出這樣的工藝的。


    “自然不是啊,兒臣哪裏有這樣的手藝,不過這上麵的龍紋是兒臣繪製的,就連用什麽針線都是兒臣親自選的,白天兒臣要聽太傅講學,都是晚上選的,選了好幾個晚上呢,父皇喜歡嗎?”


    梁崇月睜著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瞎話,不過其中真假參半,這上麵針線的顏色是她親自挑選的。


    隻不過她挑的是最後做好的成品顏色。


    夏玄宗刮了刮崇月的小鼻子,看著手上的香囊是越看越喜歡。


    小胖龍看著與崇月確實有幾分相似,他甚至還能在這小胖龍的臉上看見同崇月一樣的壞笑。


    “父皇喜歡,隻要是崇月送的,父皇都喜歡。”


    “宿主,渣爹的好感度漲了5%,已經90%了。”


    夏玄宗把手上的香囊係在了腰間,眼底含笑的朝崇月開口:


    “以後父皇不管在做什麽,看見這個香囊就能想起崇月來,崇月永遠都是父皇的好女兒。”


    梁崇月許是被渣爹這一句好女兒哄開心了,抱著渣爹的大腦袋就在側臉上親了一口,也不嫌棄胡子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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