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隨泱被喉結上的觸感驚到,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脊背挺的筆直,不敢在有任何動作,惶恐冒犯了公主殿下。


    “屬下沒有。”


    梁崇月收回了挑逗的手,在他麵前緩緩蹲下,也不說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的注視著他。


    周圍的空氣都因著她這一舉動好似變得稀薄起來。


    看著他眼底的清明不再,眼角泛紅,取而代之的是強裝鎮定下難以掩飾的慌亂與無措。


    梁崇月仔細的打量著他的五官,還真是沒有一處不長在她的審美。


    她身體前傾靠向他,下一瞬兩臂就被一雙大手扶住,擋住了她緩緩前傾的身體。


    “殿下小心。”


    梁崇月勾唇淺笑,看著井隨泱這副忠心耿耿,嚴肅認真的模樣,上手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劃過:


    “你嘴角沾了東西,下次注意些。”


    說罷,雙手撐在他的手臂上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走吧,以後由你貼身保護本公主,本公主親自為你安排住處。”


    井隨泱愣住原處,唇瓣上還殘留著公主殿下手指的餘溫,聽到公主殿下離開的聲音,試探性的緩緩伸出舌頭舔了舔剛才被公主殿下碰過的地方。


    比他想的還要甜,公主殿下手上抹了蜜?


    梁崇月一出前院大門就看見席玉、平安還有被牽引繩拴著的係統。


    “把長生天東側的水榭居收拾出來,井隨泱往後就住那了。”


    梁崇月揉了揉係統的狗頭,毛有點打結,該洗洗了。


    “把小狗送去洗個澡,弄幹淨了再帶回來。”


    梁崇月說完,也不等係統反抗,帶著剛出來的井隨泱就離開了前院。


    獨留兩人一狗望著兩人遠去背影,心思各異。


    “你去還是我去?”


    平安把牽引繩遞到席玉手邊,意思非常明顯了。


    “繩子在你那,自然由你去。”


    平安低下頭和係統一人一狗對視著,隨後不約而同的再次看向席玉。


    “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兄弟,哥哥勸你一句,別多事,公主殿下隻是看著年紀小,做的決定,連皇上都左右不了。”


    係統也在一旁汪汪兩聲以示附和。


    “宿主太聰明了,你小汁,不行的。”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先走了,你記得帶小狗去洗澡。”


    平安眉毛一挑,眉頭一高一低,一臉無語的和小狗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傻子才騙人騙己,小狗走,咱洗澡去。”


    梁崇月帶著井隨泱逛了一圈水榭居後自己回了長生天。


    赤嶸已經在裏麵等著她了。


    “主人,三皇子給皇上遞了封信,皇上同意他回京了,已經啟程了,最早於明日傍晚到達京城,還帶了一位女子一路同行。”


    梁崇月沒有絲毫意外,坐在了赤嶸對麵,給自己和赤嶸各倒了一杯桃花釀。


    在宮中母妃看的嚴,不給她喝,出來了,終於沒人能管著她了。


    “席玉新釀的,嚐嚐。”


    梁崇淺酌了一口,品了品酒香,往後一倚,嘴角上揚,扯起一抹玩味的笑:


    “三哥哥自從那年時疫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一直在皇家別院修養,除了常常溜到阜陽行宮去看望廢後,平日裏也不安分,拿著廢後手上留下的那些東西威脅加利誘了幾個在朝中無足輕重的大臣為他馬首是瞻,還真當山高皇帝遠,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梁崇月用叉子挑了兩塊切好的桃子扔進酒杯裏泡著,浮起來再按下去,沉下去再挑起來,循環往複,樂此不疲。


    “可知那女子什麽身份?”


    “皇家別院附近村子裏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女,屬下讓人調查過了,沒什麽特殊的。”


    梁崇月搖晃著酒杯,看著裏麵的桃塊隨著旋轉,嗤笑出聲:


    “三哥哥今年年末就滿二十歲了,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這個時候招搖撞市的帶著個女子回京,哪家嬌養出來的世家貴女不膈應?”


    “可能是要獻給皇上的也不一定。”


    梁崇月停下手中動作,抬眼好笑的看了一眼赤嶸:


    “你不懂,父皇他非美人不喜。”


    梁崇月細數了一下這些年裏入宮的妃嬪,每一個單拎出來,最次的都是明眉皓齒、身量柔美、能歌善舞的,才藝隻能是加分項,美貌才是敲門磚。


    “那屬下就不懂了。”


    梁崇月一時也猜不到梁崇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眼波流轉間像是想到了什麽。


    “可打探此女子的名字?還有生平有發生過什麽奇特之事?”


    “還在探查,三皇子將此女子家人保護的很好,非親信不得靠近,周圍的鄰居也被警告過,都不敢多言。”


    梁崇月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


    事情開始變得有點意思了。


    “把這件事傳給二哥哥,本公主記得二嫂嫂的產期將近,做弟弟的許久不歸家,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麽能不去見見兄長呢。”


    赤嶸粗中有細,她有些話不必說的太密,免得影響他自由發揮。


    “本公主想要知道三哥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然咱們的手伸不進去,就換個人來。”


    赤嶸低頭沉思片刻,再抬起頭來時,看樣子已經想好該怎麽辦了。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赤嶸起身準備告退,梁崇月抬眼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長生天的布局:


    “三哥哥回來了,內務府想必又要忙著給他建府了,三哥哥許久不回京,京中也沒有用慣了的人手,給他送些人過去,也算是本公主這個做妹妹的一番心意了。”


    “是,屬下明白。”


    赤嶸退下後,梁崇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酒杯放下時,席玉已經拿著醒酒湯候在了一邊。


    “公主殿下,這酒的勁大,喝多傷身。”


    梁崇月聽著席玉熟悉的規勸,抬眼看去,一眼就瞧見了他眼底的落寞,那雙漂亮明亮的眼睛都失了往日光彩了。


    “坐下陪本公主一起喝點。”


    梁崇月重新拿了個酒杯,知道席玉酒量不佳,隻給他倒了小半杯,推到了對麵,示意他坐下。


    席玉看著那半杯酒邊上,已經被用過的酒杯,手指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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