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不可宣yin……晚上可以。”


    梁崇月將手中大紅牡丹插在井隨泱耳邊,人比花嬌,看著就賞心悅目。


    井隨泱感受著殿下手指劃過臉頰的滑嫩觸感,腦海裏還在追憶著殿下方才說的話,怔愣在原地,久久難以回神。


    梁崇月瞧著井隨泱臉上傻氣,抿唇輕笑,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此地。


    一轉臉,梁崇月臉上的笑意盡數消失,還有一本冊子等著她學呢,想想都煩。


    梁崇月學渣爹給的東西時,隻飲茶,旁的糕點吃食不該不用。


    就連係統吃東西都得離她遠遠的。


    免得留下味道,在渣爹麵前裝個乖寶寶累死個人了。


    梁崇月剛到長生天,就看見嘴裏叼著個大骨棒在她麵前路過的係統,像是沒看見她這麽大個大活人一樣,徑直從她麵前過去了。


    沒禮貌,梁崇月看著係統走遠的背影,在心裏暗自蛐蛐,招呼候在一旁的白芍過來:


    “往後小狗的吃食控製著點,現在都快趕上豬胖了,帶它出去,本公主都怕馬車被它坐塌了。”


    白芍站在公主殿下身邊,瞧著小狗跑的撒歡的背影,捂嘴偷笑: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現在就去吩咐廚司,以後小狗過去不準再沒有節製的給它吃食了,定把小狗的體重控製下來。”


    梁崇月略帶不相信的眼光睨了白芍一眼,她身邊這幾個丫鬟裏沒一個不喜歡係統的,要是真的能控製的住就怪了。


    罷了,梁崇月略帶無趣的擺了擺手,轉身進了長生天。


    麵對熟悉的一切,無奈的從櫃子裏拿出冊子,埋頭苦學,全都是數據資料,這幾天看的她頭都大了。


    梁崇月一直學到窗外夜幕低垂,我不曾見井隨泱進來,倒是雲苓來問了幾次何時用膳。


    入了夏後,廚司每天做的都是清脆爽口的下飯菜。


    隨著一道道珍饈美味被擺上桌子,梁崇月放下手中狼毫,將學完一半的冊子收回櫃子裏。


    淨過手後,梁崇月坐到桌前,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糖醋魚。


    一筷子夾起魚腩的位置送入口中,糖醋汁包裹著魚肉,賣相不錯,味道一般,吃著不像是廚司的手藝。


    梁崇月隻吃了一口就將那道菜推遠了些,眼眸微抬看向雲苓:


    “這道菜的味道不對,一會兒去查查,本公主用著不像是廚司的手藝。”


    梁崇月話剛說完就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腳步聲蒼勁有力、落地有聲,聽著像是她身邊的護衛。


    她用膳時,身邊有平安和雲苓候著,不止長生天,就連整座公主府都是十步一暗衛,一處一頭領的看守著,不懂事的蒼蠅飛進來都得死,更不必說是刺客之流了。


    雲苓一聽殿下說菜的味道不對,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雙眼瞪的滾圓盯著那道被殿下推出來的菜,心中已經將今日傳菜的所有細節都捋了一遍,企圖找到味道不對的緣由。


    雲苓一直沒有忘記剛被殿下選中的那一日,春香姑姑教導她們的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強調殿下幼時曾被暗害過,衣食住行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出現丁點差錯。


    “是,奴婢現在就去。”


    那盤味道不好的糖醋魚被雲苓端走,桌子上少了淡淡的醋酸味,梁崇月鼻子都舒暢了。


    梁崇月繼續用膳,果真除了那道糖醋魚,母後為她配的廚司手藝就是好。


    梁崇月沒用兩口,剛離開的雲苓就又回來了,梁崇月側頭看過去,見她手上空空,井隨泱還是熟悉的那張冷臉跟在她身後一齊過來。


    隻是在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耳尖不自覺的爬上紅暈,襯得那張清冷俊逸的臉龐更加迷人了些。


    “這麽快就查清楚了?”


    梁崇月端起一旁的酒杯淺酌了一口,席玉的酒越釀越烈了,酒杯放下的瞬間,她被酒精刺||激||紅潤的嘴||唇||暴露在空氣中,愈發||誘||人。


    井隨泱看紅了一張臉,想到自己心中對殿下起的齷齪心思,在無人看見的角度給了自己後背一拳,好警醒自己什麽該想,什麽不該想。


    雲苓||夾||在兩人中間,她一直都知道殿下是天之驕子,愛慕者眾多,若是全部算上,能繞著京城三圈不止。


    可她一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複殿下。


    雲苓一抬眼正好與殿下那雙漂亮精致的桃花眼對上,索性眼一閉,心一橫,也不管什麽尷不尷尬的,殿下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尷尬的不是她。


    “那盤菜是井隨泱在廚司煮的,奴婢傳膳的時候不知情,一起給端過來了。”


    雲苓一口氣將話說完,隨後殿內的空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梁崇月放下手裏筷子,有些好笑的看向井隨泱,被雲苓揭底之後,除了耳尖,就連脖頸處都染上了微紅。


    梁崇月像是看見了什麽笑話一般,撐著腦袋,一雙眼睛燦若星辰一錯不錯的看著井隨泱。


    就連候在一旁,從小就與情愛無緣的平安都察覺到了殿下與井護衛之間與往常不同的曖昧。


    一個探尋的眼神看向雲苓,可惜雲苓垂著頭,光顧著尷尬的,根本沒看見。


    “本公主怎麽記得每個月還給你們額外添了十兩的食宿錢,你若是想吃魚了,這也不是什麽名貴之物,找祁媽媽支些銀錢給廚司,他們都是做菜的老手了,再複雜的菜也能為你做得出來。”


    說罷,梁崇月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的笑意更重:


    “京中四品官員,一月不過四十兩,算上食宿錢,你一個月抵得上京中一個四品官了,這個月還未到月中,你不會已經將錢都吃完了吧?”


    梁崇月眼中滿是狡黠的壞笑,井隨泱自知殿下此話是拿他開涮,可他一點小事能將殿下逗樂,倒也值得。


    井隨泱一直等到殿下笑開心了,算著殿下對此事失去興趣之前開口:


    “殿下喜歡吃魚,屬下本想先自己練練手,再投殿下所好,轉個身的功夫這魚就被端到了殿下麵前,想必是老天爺也不想叫屬下多等。”


    井隨泱難得的嘴甜,不再一味吃醋,知道討她喜歡,梁崇月有些欣慰的朝他點了點頭:


    “你的心意,本公主心領了,但是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就好。”


    他那道糖醋魚,醋好像倒了半瓶下去,好懸沒把她酸死。


    要不是她教養好,都想直接吐那盤子裏。


    梁崇月決定了,以後閑雜人等除了傳菜的時候,其餘時間一律不準去廚司,不然下一道烏龍菜端上來不知是苦是鹹,她堂堂大夏的鎮國公主,可不是來給人做試菜的小白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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