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終於等到梁芷柔收了收淚水,周圍總算是安靜了,正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就接到了係統的申請連接的嘟嘟聲。


    梁崇月一鍵接聽,才隔了一秒鍾不到就聽見小狗嗚嗚咽咽的抽泣聲。


    “嗚嗚嗚,宿主,我受傷了,好疼啊,我的腿快要斷掉了......”


    聽著小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梁崇月眉頭緊皺,周身空氣瞬間凝滯,一雙眼睛沉的像是要吃人。


    梁芷柔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意,往哥哥身邊又靠了靠。


    “誰傷的你?”


    “我從院牆上掉下來把腿摔了,一共四條腿,現在三條都感覺不到了,嗚嗚嗚,宿主,你說我會不會淪落到截肢的地步啊?”


    梁崇月臉色比方才還要陰沉,聽著係統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沉默良久,留下一句:


    “腿瘸了,本公主給你換更好的,別哭了。”


    說完,梁崇月就直接切斷了連接。


    聽不到係統的抽泣聲,梁崇月總算感覺耳朵都清靜了。


    能把自己摔瘸一事,她相信係統能幹得出來,但這其中應該添油加醋了不少,要是真的瘸了,它肯定嚎得比剛才大聲多了,恨不得全世界都能聽到它的悲傷。


    至於申屠玦有沒有帶著人走,她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得看造化了。


    梁崇月掀起帷幔,這才發現月亮出來了,原本黑漆漆的夜裏,有了月色的籠罩,亮堂了不少。


    沒多久馬車就行駛到了公主府的院牆處,瞧著那叢明顯被壓彎的小野花,梁崇月都能想象到係統掉下來時的場景大概是什麽樣的了。


    路過公主府大門處的時候,梁崇月清晰的聞到了那股和申屠聿身上一樣的花香味。


    而且濃鬱很多,應該來了不少人。


    梁崇月一手掀開帷幔,一手撐在窗戶上,抬頭望月,卻在公主府內的一棵大樹上看見了井隨泱。


    這小子全身都隱藏在樹葉中,若不是看見他露出來的黑袍和那雙熟悉的眼睛,她險些沒看見他。


    梁崇月側著頭笑著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很快就得到了井隨泱的回應。


    果然自從將他吃幹抹淨之後,相處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馬車裏一股生離死別的氛圍,饒是梁崇月一個不在意的人都覺得壓抑,還不如和井隨泱隔空招手好玩。


    馬車駛離了公主府的大門,井隨泱還想運用輕功追隨,人剛飛到院牆上,就被梁崇月打手勢阻止。


    係統把腿摔瘸了,她多花點氣運直接給它重塑一個就完事了。


    井隨泱要是不小心瘸了,這個時代也沒有華佗那樣的曠世名醫,找誰也治不好啊。


    “公主殿下與身邊護衛的關係瞧著很好的樣子。”


    瞧著井隨泱乖乖退了回去,梁崇月才將手收回,準備麵對馬車內的壓抑氣氛時,麵癱臉斐禾忽然出聲。


    梁崇月一轉頭就直麵美男暴擊,果然人在無聊的時候,什麽都能引起興趣。


    “他是本公主的護衛,要貼身保護本公主的安危,自然關係不錯,本公主對待身邊人都不錯,斐將領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梁崇月抻著頭靠在馬車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月色下,不需打燈,公主殿下的絕世容顏像是遮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哪怕距離再近都叫人忍不住想更近一步。


    “考慮什麽?”


    猜到斐禾會這樣問,外表高冷的男人總是愛重複你的問題來體現他的獨特。


    “自然是來做本公主的護衛啊,本公主對待身邊人可是很好的,先說好,這種主動詔安的事情,本公主隻做一次,你考慮清楚再回答哦。”


    梁崇月隨手從頭上扯下一根珠釵將帷幔固定好後,一縷秀發散落在身後,兩隻手都撐在窗戶邊,懶散的抬頭賞月,一點也不著急斐禾的回複。


    斐禾武力不低,渣爹不會放著有能之士脫離自己掌控的。


    馬車裏不知何時開始完全沒聲了,梁崇月側目看去,梁崇禎和梁芷柔排排坐,安靜的望著她,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殿下願意收留屬下,屬下自然願意跟隨殿下。”


    梁崇月的目光還停留在梁崇禎和梁芷柔兄妹倆身上,耳朵裏忽然傳來了些不對勁的聲音。


    轉頭回去就見斐禾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眼睛燦若星辰,一錯不錯的看著她。


    梁崇月沒著急回應他的話,第一件事先去翻看了一遍斐禾對她的好感度。


    打開麵板,梁崇月看著斐禾對她的好感度那欄是空的,險些沒直接笑出聲來。


    她的氣運多起來後,係統也得到了全方位的破例升級,哪怕隻有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度,她都能看得到。


    很明顯,要不是係統卡死了,要不就是眼前這個借著美貌想蠱惑她的男人滿口謊話,連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度都沒有,誰敢用他當護衛。


    引狼入室,一不小心哪天死的都不知道了。


    想來也是件樂事,井隨泱和斐禾都是渣爹的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麵癱。


    但明顯井隨泱就純情的多,果然上趕子主動的男人都是帶著目的來的。


    “收留你倒是小事,前提是你得是自由之身,本公主可不願與人爭搶。”


    主要是他還不值得。


    梁崇月與斐禾對視,一字一頓的說完後,觀察著斐禾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心理素質極強,她更不想要了。


    “那還請待到屬下恢複自由之身時,殿下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諾。”


    夜晚的京中涼風習習,梁崇月還在深思,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味,心中了然。


    井隨泱早就同她說過,狼瓦的國花特殊,不好栽種,其香味特殊,沾染一點都能經久不散。


    路過她的公主府門口時,那花香濃鬱,她能聞到,那這群人自然也能聞到。


    千算萬算,算漏了花香。


    井隨泱認得此花的香氣,旁人也能,估摸著若不是今日的首要任務是押送梁崇禎,斐禾早就出發聞著味找人去了。


    此事被他匯報給渣爹,別說他的自由之身了,以渣爹現在的精神狀態,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下來,她都能從此直接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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