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隨泱絲毫不信殿下的話,殿下從來都是這樣不愛護自己身體。


    他還想再說什麽,被身邊的赤嶸伸手拉住了:


    “殿下不願說,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井隨泱被赤嶸拉住,腦子也回來了點,也不再多話,而是安靜的退到兩人中間,等待殿下吩咐。


    梁崇月有些驚喜的看著赤嶸,井隨泱這樣狗皮膏藥的性子居然也讓他調教好了,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赤嶸跟在殿下身邊多年,殿下的眼神他在了解不過,迎上殿下的目光,赤嶸一雙眼睛像是夜空裏最亮的星,不必多言,也足夠傳達他心中情誼。


    “一個個來,本公主不在這幾日,府上一切可好?”


    梁崇月這話是對著良方說的,井隨泱是四方台裏出來的,斐禾死了,最近四方台到處在秘密找人,就連她在宮裏都收到消息了。


    赤嶸是因為受傷才留在府裏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所以府上的一切她基本上都交給了良方在處理。


    良方將近日府上的一切事情都匯報了一遍,梁崇月聽著沒什麽問題,將目光轉向了井隨泱,朝著他微微抬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井隨泱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幅長卷在公主殿下麵前攤開。


    梁崇月這才從貴妃榻上起身,走到了桌子跟前,看看井隨泱這是給她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一靠近,梁崇月才看了兩眼就看出這是京城布防圖,她在渣爹養心殿裏當桌墊用的。


    “殿下這是京城布防圖,屬下已經查明......”


    還不等井隨泱繼續往下講,梁崇月就伸手打斷了他:


    “這份是假的。”


    梁崇月說完,抬眼就對上井隨泱一臉震驚的眼神,繼續補充道:


    “真的布防圖隻有父皇手裏有,這一份怕是隻要花點心思費點人脈都能弄到,你們四方台掌令手中應該人手一份吧?”


    梁崇月這話是肯定的語氣,這樣的假貨渣爹派人製造出來,就是為了迷惑這些人用的。


    若是真的布防圖這麽容易就能弄到,那大夏早就完了。


    聽著公主殿下這樣篤定的話,井隨泱默默將剛展開的長卷又卷了起來。


    梁崇月看著他這副落寞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事,你肯為本公主費心思就夠了,這件事是皇家私密,你不知道也正常。”


    至於梁崇月是怎麽知道的,主要是係統資料庫裏什麽都有,她想不知道都難。


    井隨泱聽了殿下的鼓勵,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將最近調查的事情全數告知殿下:


    “四方台找不到斐禾的屍體不死心,已經派人出京沿路尋找了。”


    梁崇月已經重新躺回了貴妃榻上,閉著眼睛假寐,繼續聽井隨泱的匯報,這件事她也料到了。


    四方台是大夏最神秘的組織之一,忽然之間丟了一個掌令和十幾個暗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們若是找不到斐禾的屍體,那就是在向渣爹透露在大夏除了他們,還有別的厲害的組織存在,甚至比他們還要強。


    四方台在大夏這麽多年的根基,若是讓一個連名字都沒落下的,不知道是幾個人組成的組織給偷了人,他們的臉還不如直接扔在地上給人踩來的痛快。


    不過對上井隨泱小心翼翼試探的眼神,梁崇月還是覺得裝作不知此事給他留點麵子。


    “那日的後續都處理幹淨了,查不到本公主頭上來,無礙,不必緊張。”


    “殿下,還有一事。”


    井隨泱緊跟著她的話開口,梁崇月連眼睛都沒睜開,右手微微抬起,做出示意的動作:


    “昨日傍晚,禮王名下門客前去瞧了欽天監的大門。”


    梁崇月嘴角微微勾起,輕嗯了一聲:


    “本公主的好哥哥一個比一個會整活,想要借欽天監之手讓父皇放任狼瓦和大越之戰,坐收漁翁之利。”


    梁崇月說完,平安就端著酒上來了,聽到酒水流淌的聲音,梁崇月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那清澈的酒水,才這麽一小會兒,酒香就飄了出來。


    “聞著就是好酒,席玉近日釀酒的技藝又長進了不少,賞一個月月例。”


    平安方才進來的時候就聽到殿下在談事情,將酒倒好後,替席玉謝過殿下後,拿著托盤離開了長生天的二樓。


    梁崇月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麵嗅聞著,酒香瞬間充斥著鼻腔,醇厚的酒味光是聞著就讓人飄飄欲仙。


    梁崇月淺嚐了一口,試試深淺,在大概品出這酒的度數後,梁崇月一口將酒杯的酒給喝了下去。


    最近的煩心事太多,還是酒精的力量厲害,一口下去,心裏鬱氣就能少掉大半。


    梁崇月放下酒杯後,還不等她親自動手,赤嶸就跪在她榻邊,拿起酒壺開始為她倒酒。


    有人倒酒,梁崇月自然不會拒絕,瓷白的酒杯在赤嶸修長的手指間,酒水灑下的時候還有幾滴濺到了他的手上。


    許久沒開葷了,不知道赤嶸養好了沒有。


    梁崇月多看了幾眼,從赤嶸手上接過酒杯後,再次將目光落在了井隨泱身上。


    察覺到他身上帶著醋意,梁崇月隻當做是不知道,反正現在有人壓製他了。


    想做她的男人,連自己的情緒都管控不了可不行。


    井隨泱到底也是離開殿下久了,腦子也清醒了,長大了不少,已經能比從前更好的控製自己情緒,壓抑住心裏的不痛快,繼續匯報起了這幾日他查到的事情。


    “禮王殿下的門客不隻去見了欽天監,還在暗中搭上了四方台的觀星使,想必很快就會有觀星使向陛下匯報最新的星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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