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的一天,盛唐的長安城仿佛被驕陽炙烤得熱浪滾滾。街道兩旁的老柳樹搖曳著枝條,似乎也在跟隨人們的步伐,共同感受這繁華而又喧囂的動感。長安的繁榮並未掩蓋人心中的陰影,近日城中傳出一樁離奇的案件,令人不寒而栗。


    這天,狄仁傑與元芳正在朝陽門外的小茶館中品茗閑聊,忽然一名氣喘籲籲的女使者闖了進來,麵色蒼白,神情恍惚,她急切地向狄仁傑說道:“大人,長安城南的雲海寺內發生了怪事,寺中一名修女被發現死於香爐旁,神情恍惚,旁邊還留有詭異的符咒!”


    狄仁傑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隨即放下茶杯,整了整衣襟,緩聲道:“帶我去看看。”


    女使者迅速領路,狄仁傑與元芳緊隨其後。隨著她來到雲海寺,空氣中彌漫著香火繚繞的氣息,卻因死者的事而顯得格外壓抑。廟中青磚石階微微濕潤,似乎在訴說著與此事有關的詭秘。


    雲海寺內,長長的香爐上,黑煙繚繞,氣氛顯得愈加肅穆。狄仁傑撥開人群,走向被白布遮蓋的屍體,隨著白布的揭開,清麗的修女赫然顯現在眼前。她的麵龐如嬌花般秀麗,肌膚如雪,長發如瀑,隱隱的香氣四溢,令人心生憐惜。然而,此刻她的麵容卻因死亡而略顯扭曲,眼神恍惚,嘴唇微微張合著,仿佛在訴說著最後的話語。


    “元芳,可有什麽線索?”狄仁傑皺眉,低語道。


    元芳蹲下身,細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大人,死者的手邊有幾張紙,上麵畫著古怪的符號,或許與此案有關。”他小心翼翼撿起一張紙,遞給狄仁傑。


    狄仁傑接過符紙,細看之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幾行古怪的文字,與暗行的符咒相似,似乎是在召喚某種力量。他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隱隱覺察到事情的非同尋常。


    “這絕非偶然,元芳,你去查一下神壇附近有沒有可疑之人,我要查看這符紙的出處。”狄仁傑吩咐道。


    元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而狄仁傑則繼續仔細觀察著現場。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雲海寺的曆史與傳聞,隱約中他覺得,此案與一段被遺忘的曆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雲海寺一向以寧靜著稱,信士雲集,難以想象這裏會發生如此駭人的事情。狄仁傑心中隱隱擔憂,那名修女身後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故事。


    就在狄仁傑陷入沉思之際,元芳匆匆而回,神色凝重:“大人,我在神壇附近發現了一個似乎剛剛離開的女人,她的身影十分可疑,身形纖細,臉龐上帶著輕紗,似乎刻意掩藏身份。”


    狄仁傑眉頭一挑,心中湧出警覺:“那你可曾問她什麽?”


    “我試圖攔住她,卻被她推開了,隻留下一句:‘這事與你無關,別多問。’她的語氣十分倨傲,讓人感到一絲威脅。”元芳沉聲道。


    “好,去追她!”狄仁傑沒有遲疑,迅速朝寺外奔去。追逐中,狄仁傑心中暗自揣測,那個女子是否與案件有關,而她的背後隱藏著多大的秘密。


    兩人一路追至一條偏僻小巷,終於在巷口的轉角處截住了那名女子。狄仁傑細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心中一動。女子身姿輕盈,肌膚如凝脂,五官精致,透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一開口便對她問道:“你為何在此處?”


    女子似乎被狄仁傑的目光所觸動,臉色微變:“我……我隻是路過。”


    然而狄仁傑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繼續追問:“你與雲海寺的修女可有什麽關係?”


    女子目光閃爍,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她輕啟朱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語氣雖冷,卻難掩心中焦灼。


    狄仁傑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女子在隱瞞什麽。正當他欲再追問時,女子突然轉身欲逃,然而元芳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堵住了她的去路。


    “放我去,我無意與你們糾纏!”女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然而她的手心卻滲出了冷汗。


    “我們不會傷害你,若你願意說出真相,或許可以幫你。”狄仁傑的聲音溫和卻堅定,“雲海寺的那名修女死於非命,而你是唯一可能的線索。”


    女子頓時沉默,臉色如土。狄仁傑繼續說道:“我需要你坦誠相待,不然即便你如何掩飾,終究會被真相揭開!”


    終於,在狄仁傑的不斷施壓下,女子低下頭,歎了口氣,緩緩道出一段往事:“我叫慧靈,是一名修女,之前在雲海寺修行。最近寺中頻繁發生詭異事件,眾人都開始恐慌,甚至有些人認為是鬼魅作祟。我在這期間發現,有一名叫天佑的僧人,似乎與這些詭異事件有關。”


    “天佑?他為何要如此?”元芳詢問。


    慧靈繼續說道:“他曾經在寺中研習古籍,聽聞古代符咒,對於靈異之事極為著迷。最近,他開始頻繁召喚鬼神,企圖通過這些符咒獲取力量,甚至幾次在夜間私自祭祀。我認為,這與修女的死有直接關係。”


    狄仁傑與元芳心中一震,看來這個天佑不僅與其並無善緣,還極有可能是此案的關鍵。狄仁傑目光堅定:“你能帶我們去找他麽?”


    “我可以,但他非常狡猾,若被他察覺,定會逃之夭夭。”慧靈看著狄仁傑,臉上略顯憂慮。


    “雖然未知,但我們必須冒這個險。”狄仁傑點頭道,心中暗想,或許慧靈的坦誠能夠幫助他們揭開更深層次的秘密。


    不久之後,在慧靈的陪同下,他們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洞內黑暗而寒冷,寬闊的石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號。慧靈低聲說道:“天佑就在這裏,他沉迷於其中,常常自言自語。”


    狄仁傑暗自掂量,推開半掩的洞口,漸漸聽見洞內傳來的低聲吟唱,似乎在進行一種詭異的儀式。元芳拚命地壓製住心中的恐懼,向前走去。


    洞內漸漸顯露出一名全身黑袍的僧人,正專心致誌地在地上繪製符咒,渾然不覺外麵的動靜。狄仁傑與元芳通過隱蔽的角落悄然靠近,心中隱隱覺得,這名僧人的舉動絕對非同尋常。


    “天佑!”在狄仁傑的示意下,元芳筆直地衝了上去,震耳欲聾的喝聲打破了洞內的寧靜。


    天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抖,轉頭看見幾個入侵者,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急忙收好手中的筆,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闖入我的祭壇!”


    “我們是查案的官員,今日便要揭開你偽裝之下的秘密!”狄仁傑冷冷道,步入洞中,神情嚴峻。


    天佑狂笑,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你們無法理解,真正的力量在於對靈界的掌控。自在於我,你們才是無知之人!”


    “無知之人,帶來的隻有災難,正是你將自己推向無可挽回的深淵。”元芳站在狄仁傑身旁,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哼,我不怕你們!”天佑聲音若有似無,手中不知何時攥出一張客似的符咒,朝兩人卷去。


    狄仁傑怒目而視,快速向前一步,將符咒擋了回去。他握緊拳頭,隱藏著憤怒和決心:“再如何變幻,終究敵不過真相!”


    不久,兩人發動了迅猛的攻勢,黑袍僧人天佑在狄仁傑與元芳的聯手圍攻下終是抵擋不住,眼見洞口被封死,無路可逃。這時,他的神情從狂妄自負轉為絕望,惱怒道:“你們休想再幹擾我的計劃!”


    隨即,他急匆匆從身後掏出一瓶黑色液體,欲圖摔破。“你要幹什麽?”狄仁傑喝道。然而天佑麵帶獰笑,仿佛一切在其掌控中。


    就在此時,慧靈突然從後襲來,猛然將天佑推向一邊,黑色液體“轟”的一聲摔在地上,霎時間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慧靈咬牙切齒,怒指天佑,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情。


    被推倒的天佑怒火中燒,失去理智:“你這個叛徒,竟然敢背叛我!”


    “我一開始就不認同你的做法,你的瘋狂或許會引來不可逆轉的後果!”慧靈冷靜說道,背後卻一陣心慌。


    “夠了,您餘下的口舌都是徒勞!”狄仁傑見機行事,準備將天佑法辦,忽然腳下一滑,借著力量一躍而起,使出力道將其製住。


    “不要動!你再試圖反抗,我就將你就地正法!”元芳也隨即掏出輕劍,以防萬一。


    經過一番角力,天佑終於被製伏,狄仁傑與元芳齊心協力,重重將其按倒在地。他大口喘著氣,顯得十分狼狽,麵目扭曲,口中則是不斷地喃喃聲:“我隻想要力量,我隻想守護……你們不懂我的苦心!”


    “你想要的力量,最終隻是毀滅!”狄仁傑斥道,抬手將符咒逐一撕毀,隨後衝外麵喊道:“來人,請將此人帶回衙門!”


    不久後,衛士們與衙役相繼趕到,天佑被抓住,一時間,洞宇內外頓時亂作一團。


    慧靈目睹一切,終於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般整理著衣衫,心中似有說不出的輕鬆。


    “天佑為何會走上如此歧途?”狄仁傑跟著靜靜地看著已無任何反抗的天佑,不再追問,隻是一旁目睹。


    天佑此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狂傲與恐嚇,臉上隻剩絕望,他懊悔地搖著頭:“我隻想得到他人的肯定,卻不知在追逐力量的同時,早已迷失了自我。”


    隨著天佑被帶走,雲海寺的詭異事件也逐步平息。雖是如此,狄仁傑心中,卻始終不能平靜。他感受到命運的無常以及人心的變化,在無形的束縛中,每一個人都是在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光芒。然而,這光芒,有可能會引領他們走入更深的深淵。


    數日後的長安城,陽光普照,繁花似錦。狄仁傑與元芳靜坐於長安的茶館,品味著淳厚的香茗,任這一切的歡愉漸漸包圍,而心中的陰霾,亦總在此時浮現。


    狄仁傑輕聲道:“萬物皆有因果,追求力量必須謹慎。這世間的虛幻,往往讓我們失去人生的真諦。”


    元芳默然,輕輕點頭:“是啊,大人。力量與權力不應成為追逐的目標,而是應成為人心向善的手段。”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落在兩人的身上,映照出長安城的繁華與寧靜。而這段真實的懸案與因果,也將成為他們心中永恒的反思,警醒後人。


    長安的街道依舊熙熙攘攘,塵世間的人們在追逐著夢想與生活,而隱藏在光華之下的陰影始終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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