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聽了馬雲祿的話,頓時大吃一驚,道:


    “小妹,不可胡鬧!”


    馬雲祿卻十分倔強:“兄長,我並未胡鬧。”


    “你看,我們方到廣陵,一天之內就遇上三個能夠打敗我的人。”


    “這比我在西涼十八年加起來都多。”


    “我想看看有沒有人能夠配得上我!”


    馬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白臉青須的官員走了進來。


    隨後,看到那綠袍鷹眼的男子,他連忙上前道:


    “啊,文遠將軍,怠慢了!”


    馬雲祿聽後,問道:“文遠將軍?你不是唐劍?”


    鷹眼男子聽了,笑道:“誰告訴你我是唐劍了?我乃蕩寇將軍張遼。”


    馬岱聽說眼前之人是張遼,頓時大驚失色!


    連忙上前拜道:


    “可是白狼山陣斬蹋頓的張遼?張文遠將軍?”


    張遼回答:“不錯,是我。”


    馬岱連忙再次行禮,然後看到旁邊的官員也相貌堂堂,便再問道:


    “敢問這位大人是?”


    官員回答:“我乃廣陵郡功曹陳矯。”


    馬岱聽後,道:“原來是季弼先生!”


    “小子是涼州刺史馬騰將軍的從子馬岱,想不到竟然能在此遇見二位,真乃三生有幸!”


    張遼聽後,問道:“那旁邊這位莽撞女娃,是馬涼州的女兒?”


    馬岱回答:“正是。”


    張遼不禁笑了起來:


    “方才我聽她說,要留在這裏,我看,正逢其時也。”


    馬岱問道:“敢問將軍,如何正逢其時?”


    張遼哈哈大笑道:


    “今,廣陵太守建明將軍,年輕有為,並且已經開府創業,正是廣納妻妾,開枝散葉之時。”


    “而馬小姐又說要留在這裏,這不是正逢其時麽?”


    馬岱聽完,訕笑一聲,道:


    “張將軍說笑了,小妹隻是一時賭氣,說過了,便忘了。”


    說完,又轉向馬雲祿小聲道:


    “小妹,此事還需與伯父和大兄商議,不可魯莽。”


    馬雲祿卻道:“大兄早已說過,我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誰也不能強迫我。”


    馬岱聽後,也是無奈。


    這個人早已被馬超慣壞了,乃至於橫行跋扈,目無法紀,更是不知道世間險惡。


    陳矯見傅嬰帶著百十號人,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隨後便問傅嬰道:


    “傅將軍,你這邊有什麽事?”


    於是,傅嬰便將馬雲祿當街行凶傷人,然後暴力拒捕,又接連被陸況、魏延、張遼打敗的事都說了。


    陳矯聽後,道:


    “不知傅將軍準備作何處置?”


    傅嬰道:“未敢擅自處置,故而引來郡府,請主公定奪。”


    陳矯道:“今日子陵將軍的老母突發重病,主公說是腦梗,正在施針救治。”


    “而後還要接見文遠將軍,隻怕沒有功夫處理此事。”


    傅嬰一聽,頓時有些頭大,問道:


    “那該怎麽辦?”


    陳矯道:“主公信任步騭大人為法曹,專門司判決斷案之職,不如去尋步騭大人,讓他斷案,也可將此事處理清楚。”


    傅嬰一聽,連忙謝過陳矯,隨後讓人請來步騭。


    步騭現在是廣陵法曹,穿著官服,走路帶風。


    並且左手拎著驚堂木,右手抱著令箭,顯得極為正式。


    來到堂上,步騭與陳矯和張遼等人見了麵,隨即當堂審案。


    在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馬岱、陳矯各自也說了一些好話,想讓步騭從輕處罰。


    步騭又將案情從頭問了一遍。


    將馬雲祿、傅嬰、馬岱、包括張遼都有問到。


    馬雲祿脾氣倔,梗著脖子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神情,不以為然。


    畢竟,以往她在涼州,就算惹出天大的禍事來,也有他哥給她撐腰。


    所以,即便到了廣陵,她仍然是這副態度。


    步騭既然成了廣陵的法曹,就代表著廣陵法度,他見馬雲祿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非常憤怒,拿起驚堂木往案桌上使勁一拍,鏗鏘有力的道:


    “犯人馬雲祿,涼州刺史馬騰之女,隨其堂兄販馬至廣陵,然,其人狷狂無德,目無法紀,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行凶傷人,乃至於恃強拒捕,可謂罪大惡極,不光是擾亂廣陵治安,傷害百姓,更是無視朝廷律法,給馬涼州臉上抹黑!”


    “現,本曹經過審查,認為證據確鑿,犯人也當堂招供,做出判決如下。”


    “馬雲祿,當街行凶傷人屬實,恃強拒捕打傷官兵屬實,桀驁不馴,肆意狷狂,按律罰錢三十萬零八千,用於支付百姓以及官兵傷者治療及其他費用。”


    “另,判杖刑八十,以儆效尤!”


    說完,將手中令箭投於地上,喝道:


    “行刑!”


    步騭判完了案,所有人都傻在了那裏。


    漢朝律法森嚴,對於惡意毆打他人致傷的,便要受到嚴重懲罰。


    要是你不小心打了一個老人,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漢朝,可以直接車裂。


    但是馬雲祿不一樣,她是西涼馬騰的女兒,眾人本以為步騭會網開一麵,誰知這家夥鐵麵無私,上來就頂格處罰。


    就算是一個壯漢,也挨不住四十杖,


    當年曹操用五色棒打死蹇圖,都隻用了五十杖,馬雲祿哪裏挨得住?


    馬岱聽後,連忙上前求情:


    “大人,舍妹之罪,也有我監管不力之過……”


    步騭眼光淩厲:


    “你也跑不了,你是二十杖!”


    “來人,給我打!”


    眾人愣住,隻有剛才被馬雲祿打傷的士兵覺得非常解氣,上來按住馬岱就要打。


    有兩個提了刑杖就要去打馬雲祿,卻被馬雲祿奪過刑杖,反手打起官兵來。


    步騭早就料到她會這樣,於是朝著張遼行了個禮,道:


    “文遠將軍,此賊甚惡,還請將軍幫忙擒住,以正律法。”


    張遼笑了笑,起身走進場中,抓住馬雲祿手中的刑杖,一把奪過,反手一杖拍在馬雲祿腿彎上。


    馬雲祿吃痛跪地,旁邊過來幾個兵卒,兩邊按住便打。


    馬雲祿哪裏吃過這樣的大虧?一杖下來,便被打得悶哼一聲,然後她也不叫疼,隻是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步騭。


    步騭不以為然,吩咐官兵照打不誤。


    陳矯見勢不妙,連忙走出大堂,去往郡府的後舍家屬居住區中尋找唐劍前來解救。


    否則若真的讓步騭打了八十杖,打殺了馬雲祿,這可真就跟西涼馬家結下死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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