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飛禽走獸我家裏多沒有,當然也不要閹割,不過倒有一名下賤男仆,心術不正常騷擾家中女婢,本公子想將他騸了去,叫他從此不能騷情,不知匠人可有此手藝!”


    那匠人先是一愣隨後說道“閹人之術乃是刀兒匠的手藝,在下不才雖自稱騸匠,其實以前也是一名內宮刀兒匠,全因董卓入京後,誅殺了不少閹人,還勒令內宮宦官不得再新增閹人,我等刀兒匠也便沒了謀生之路,隻能放下身段自貶為騸匠,遊走民間以騙牲畜為生!”


    宦官又被稱為太監,也被人戲稱''閹人,大約在商朝時,本是觸犯法律被執行宮刑的男子,閹人被視為有罪的低等奴仆,常為天子與王公貴族的低級雜役。


    秦時受宮刑的人越來越多,閹人逐漸成了一個小群體,開始成為宮廷近侍,他們沒有男性能力,放在後宮不會汙染王室純正血統,同時閹人不會有後代,也便沒有傳承政治的野心,所以開始受皇帝寵信。


    秦代以前的前宦官,並非是閹人的代名詞,宦官屬於君王家奴,而閹人僅是其中最低級的負罪家奴。


    秦始皇時期宦官已有一半是閹人,有一半則是正常人,正常的宦官有家有室,有一些甚至出身不凡,他們在生理對皇家血統有威脅,在政治層麵也各懷私心,時常成為各政集團在內宮的耳目,以此謀得相應利益,正常的宦官變得越來越不受信任,閹人便開始擔任內宮重要官職。


    所以發展至東漢後,宦官也全部換成閹人,並且閹人開始居高位掌重權,迎來了華夏曆史上的第一次宦官時代。


    同時閹人也不都是因罪而受宮刑的不良人,為了填補老宦官留下來的空缺,不少貧苦人開始為了生存自願接受閹割,當然其中不乏被拐賣的兒童,也會被賣入內宮接受閹割。


    趙雲也知道一些詳情,董卓入京後,與袁紹、袁術等天下人一樣,都是十分痛恨閹黨亂政,所以便在宮中肆意屠殺閹人,僅有少數無劣跡的閹人存活下來。


    董卓把持朝政後,為填補內侍的空缺,便重新啟用正常人入宮,並且下令不再新收閹人,其實漢朝不少正常官吏,也曾名譽上領受過宦官的頭銜,比如何進大將軍就領受過,直至魏晉宦官專屬的中常侍,也常成為某大臣的加銜,所以正常人做宦官,在這個時代並不稀奇。


    內宮刀兒匠也便失去了謀生的道路,正如這名匠人所言,刀兒匠多數回到鄉下,遊走各方以騸匠為生。


    不過天下紛亂已久,騸匠們的生活,也就變得非常艱難,趙雲將兩人請去飯館詳談,兩人原是師徒,據說已有一天一夜顆粒未進,趙雲點了一些麵湯和菜色,兩人馬上風卷殘雲般的進食。


    騸匠師傅相對文雅一些,他邊吃邊朝趙雲說道“公子想要閹割家中男仆,其實也很簡單,今日公子賜下飯食,我師徒二人得以裹腹,定當免費為公子幹活。不知那名男仆年歲幾何,公子是想要痛苦的活著,還是健健康康的繼續為公子勞作?”


    趙雲想了想說道“兩者有何區別?不都切除那玩意,你們刀兒匠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騸匠師傅停下進食緩緩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刀兒匠也是有獨門手藝的,手藝不精的常將人閹割致死,其實閹割成率僅有八成,而且這八成中,還細分幾種狀態,內侍閹人就算是活了下來,有一半人會有後遺症,而且會非常的痛苦,其身體與壽命也是極差!”


    騸匠徒弟則接話道“匠兒匠也是有級別的,根據手藝而言,我師傅當居首列,他老人家的手藝想讓閹割之如何,就能得償所願,可以割出如蹇碩一般強壯的閹人,也可以叫閹人閹割後死不如死,當然這是根據閹人家屬孝敬多少洗刀費而定,那蹇碩的叔父蹇圖孝敬過五貫,才有他蹇碩…啊!啊!啊!”


    騸匠師傅用腳踢了徒弟三腳,才使小徒弟閉嘴不言,趙雲見此輕輕笑道“兩位可想尋一長期生計,若是願意便隨我去武州,雖然不敢保證榮華富貴,但絕對是衣食無憂!”


    騸匠師傅聽罷放下手中筷子,上下打量了趙雲一番後說道“公子來自武州嗎?莫非是鎮東將軍部下,傳聞武州百姓無論男女老少,都能獲得五畝口糧田,而且武州的賦稅極低,食鹽價格更是低的驚人,平壤侯愛民如子,還鼓勵百姓生育,並且多生多育還會獎勵牲口,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周倉馬上接過話說道“廢話!平壤侯主政武州,這一些豈能有假,而且如今武州大興水利,不少農田得以灌溉,武州還有玉米、紅薯、棉花等作物,可謂是塞上江南之地,百姓生活富足安宜,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趙雲聽罷有些不好意思,便咳嗽一聲說道“我們正是鎮東將軍的部下,眼下武州境內仍然有十數萬三韓奴隸,他們雖能為武州修城造路,可仍是君侯心中的隱患,若是閣下能到武州,為君侯解決這些奴隸,將他們執行閹割,又使奴隸閹割後,仍能勞作幹活,這匠人師傅說不定能開創刀兒匠一派,封官授爵自然不在話下!”


    騸匠師傅立刻激動的說道“小老兒也曾聽聞,平壤侯愛民如子,卻視異族為豬狗,如今聽之果然是手段殘酷,不過為十數萬的做閹割,就我師徒二人恐怕得活活累死,再者說為人閹割,乃是破壞了天地陰陽,如此罪孽小老兒承擔不起啊!”


    趙雲笑盈盈的說道“您為漢人男子做閹割就不破壞陰陽有違天道了!君侯閹割奴隸,是為了漢人血統在武州的純正,同時也是防止異族複起,與漢人爭搶土地。如此可使漢人在武州生根發芽,從此使武州成為不變色的漢地,足下此舉乃是大功大德,又何來的破壞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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