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陸槐序上下審視,麵不改色問道。


    “就問你幾個問題。”夏長贏雙腿叉開,把陸槐序擋在中間,態度不容置疑。


    陸槐序往後一靠,無所謂道:“行,你問。”


    夏長贏斟酌言辭,問道:“今天佟莉告訴我,她和劉晨輝分手了,是不是因為你?”


    果然是為了這事才來找他的。


    陸槐序心裏冷哼,臉上神色不變,“為什麽會覺得是我?”


    夏長贏說:“昨晚你帶佟莉去了幽蘭閣,在她看來你就是更好的對象,她肯定不會放棄你,劉晨輝又是她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她不可能輕易放手,你一定做了什麽讓她孤注一擲和劉晨輝鬧掰。”


    陸槐序揚唇一笑,“我什麽都沒做,倒是佟莉,她做了什麽?”


    夏長贏噎住,蹙眉,“我覺得她有點不正常,可怕得很,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陸槐序不滿夏長贏對自己的隱瞞,轉開臉看向窗外,一排翠綠的美人蕉在夕陽映照下泛起璀璨的光芒,蕉葉隨風擺動,光芒搖曳閃爍。


    陸槐序一陣懊惱,暗斥自己眼瞎了,剛才怎麽就覺得夏長贏身上有光呢,明明芭蕉更好看。


    他陷入糾結,質問夏長贏,“我們先不管佟莉做了什麽,我問你,你怎麽就確定是因為我?”


    夏長贏感到無奈,“你傻了嗎,現在她身邊還有誰能比得上你。”


    陸槐序眼神淡淡,“說的也是。”


    話鋒一轉,“但是你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佟莉的前男友?既然是前—男友,她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我……”夏長贏語塞。


    昨晚的問題還沒解決,現在又鬧矛盾,夏長贏覺得很挫敗,他不明白,為什麽陸槐序不能好好和他交流,總是沒說幾句就和自己針鋒相對。


    他們之間明明沒有抵牾。


    陸槐序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輕蔑,淡淡道:“夏長贏,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問佟莉,你是她的前男友,這個時候你去問她肯定告訴你。”


    夏長贏沒聽懂陸槐序話中的意思,隻以為他在嘲諷自己自作多情,臉上的表情垮下來,墨色的瞳孔盯著陸槐序。


    “你這張嘴,有時候真的很氣人。”


    陸槐序不以為然,“氣人就行,我故意的。”


    夏長贏評價:“小孩子行徑。”


    陸槐序冷哼,“那你以後別來找我,與我這種小孩子為伍,會給你丟臉。”


    夏長贏眉頭一皺,“我沒這樣認為。”


    “那是我不屑與你為伍,分個手還藕斷絲連,這麽關心前女友你還分什麽手,趁這個機會複合吧。”


    “我沒想複合。”


    “那是你的事,不用告訴我。”


    陸槐序抬手指向大門,“門在那邊,謝謝你的晚飯,我就不送你了,後會無期。”


    “我還沒問完。”夏長贏坐著沒動,對陸槐序的逐客令充耳不聞。


    在陸槐序開口之前,他搶先問道:“你是不是答應要帶佟莉離開這裏?”


    陸槐序僵住,就算他監聽了佟莉的手機聽到兩人的對話內容,仍然十分意外夏長贏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


    “沒有,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不認。”是佟莉自己異想天開以為他會帶她去長海市。


    聽陸槐序說沒有,夏長贏稍微放下心,“不是你就好。”


    他歎氣道:“我就是擔心你,總覺得你這樣有種以身飼鮫的危險,萬一她糾纏你可咋辦?”


    陸槐序看他一副操心的模樣,心裏翻白眼,“嗬,我又不是你,本來就年紀大,操心太多小心長白頭發。”


    “……”夏長贏起身說道:“行吧,我回去了。”


    他轉身往門外走,陸槐序叫住他,“夏長贏,車鑰匙沒拿。”


    “我沒什麽要用車,就不拿了。”夏長贏穿上鞋,拎起門邊的垃圾走出院子。


    陸槐序拿起平板打開監控,夏長贏合上院門,提著一包垃圾快步走出了畫麵。


    他把平板往旁邊一丟,沉著臉忿忿:夏長贏還真了解佟莉,佟莉一說要離開這裏去過有錢生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已經分手了還對前女友身邊的人際關係這麽了解,真的沒長教訓。


    他惡毒的想,就該讓佟莉那一家人趴在夏長贏身上吸幹他的血。


    “啊切!”夏長贏丟掉垃圾,揉揉鼻子,迅速離開散發臭味的垃圾站。


    走進小區,下圍棋的地方還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夏鬆明也在裏麵。


    夏長贏走過去,把夏鬆明從人群裏刨出來,“六點半了,回去吃飯。”


    夏鬆明隻好跟著回了家。


    中午夏鬆明做的粉蒸肉,給夏長贏留著的還在冰箱裏,夏長贏拿出來熱了,又另外做了一道青菜豆腐湯。


    夏鬆明坐在桌前吃飯,對在廚房裏清洗鍋子的夏長贏說:“梁渠要回來了。”


    夏長贏停下手裏的活,走到門口,“我還不知道,誰跟你說的?”


    “梁老頭兒,下棋的時候提了一嘴。”


    “哦。”夏長贏返身進廚房,“我問問他。”


    夏鬆明大聲說:“你最好問清楚,那兩口子要還是不讓他進家門,你就讓他來家裏住。”


    夏長贏:“怎麽會,還有他爺爺在。”


    夏鬆明氣憤,“老家夥一點用都沒有,當初梁渠被趕出家門他沒攔住,現在他也做不了主。”


    夏長贏默默的清洗手裏的泡沫。


    夏鬆明又問他,“夏長贏,你聽到沒有?”


    “聽見了。”我的朋友我肯定會關心的。


    夏鬆明吃完晚飯,又拄著拐杖下樓去下圍棋了。


    夏長贏洗了碗,第一時間找出梁渠的號碼,撥打,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人機聲提醒他仍然關機。


    梁渠已經走了五年了,夏長贏隻有一個電話號碼能聯係,雖然沒有變成空號,隻是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五年來隻有梁渠主動給他打過一次。


    想到梁渠,夏長贏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既然梁渠沒打算開機,那就等他回來再說。


    梁渠的家就在樓上,隻要回來,總會見麵。


    晚上,夏鬆明散步回來看電視,夏長贏陪在他身邊,手裏玩著遊戲,偶爾瞄幾眼打鬼子的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電視劇接近尾聲時,夏長贏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夏長贏嗎?”


    “……我是。”


    “你的朋友在酒吧喝醉了,請你來接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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