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琦崩潰大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我肯定改過自新,我再也不欺負同學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陸槐序將她提起來與兩位同學靠在一起,笑著問張兮然和汪靜,“你們來決定我要不要打她。”


    他一直笑意盈盈,看起來心情非常好,“你們說不打,我馬上就放了她,你們說打,她要比你們多挨一巴掌。”


    張兮然哭兮兮問:“為什麽?”


    “因為她碰到我了,很惡心。”


    三人俱是一愣。


    陸槐序催促,“張兮然你先說,打還是不打?”


    張兮然搖頭,“我不知道。”


    陸槐序問汪靜,“你呢,想清楚回答我。”


    汪靜狼狽道:“打。”


    陶琦又憤怒了,“汪靜你媽……”


    被陸槐序掐住喉嚨打斷,“噓,你不要再說話,真的很煩。”


    張兮然往汪靜懷裏鑽,想離陶琦遠遠的,“你打她吧。”


    陸槐序笑得更開心了,目光灼灼地看著陶琦,“你的同學都支持你挨打,很可惜,你要多一巴掌。”


    話音未落,一巴掌便已甩到了陶琦臉上,發出很大一聲“啪”,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他一氣嗬成扇完了五個巴掌。


    鬆開手後,陶琦身體直直往一側倒下去,已然被打暈了。


    陸槐序甩甩右手,左手將刀拔出來,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三人,冷笑一聲,將刀插回後腰的皮套裏,轉身朝巷子裏麵走了幾步,把放在一塊凸出磚頭上的攝像機拿下來。


    他一邊查看拍攝的畫麵一邊說:“你們回去可以跟家裏人說實話,我等著你們報警來抓我,到時候我會把兩段視頻一起放到網上,讓全國人民認識一下未成年的你們。”


    他停在張兮然麵前,垂眸問她,“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張兮然哭唧唧,“不要放網上。”


    他問汪靜,“你覺得呢?”


    汪靜搖頭,“我們不會報警的。”


    “隨便你們咯。”陸槐序無甚在意,踏出去的腳步忽然停下,回頭看向被打得暈頭轉向的陶琦,“你們記得把她一起帶走,你們是同學,要互幫互助。”


    張兮然和汪靜齊刷刷點頭,“好,我們記住了。”


    “你們要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兩個視頻我會永遠保存,我很期待在網上看到視頻的盛況,你們加油。”


    張兮然和汪靜捂著腫起來的臉哐哐搖腦袋,發誓自己再也不犯錯了,一定認真學習,好好聽話。


    陸槐序對她們的保證置若罔聞,抬腳便走。


    此時已過了十點,街上行人更少了,四處一派安靜。


    陸槐序走向何漾離開的道路,轉過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


    “夏長贏?”


    夏長贏站在路燈下,神色冷峻,看著陸槐序說:“我等你很久了。”


    陸槐序眸光微閃,垂了下眼簾,重新看向夏長贏的眼神不再驚愕,變得冷靜自持。


    他走向夏長贏,腳步不停一直往前,夏長贏折身跟上。


    他問夏長贏,“你看到了?”


    夏長贏側頭看他,“嗯,看到了。”


    陸槐序沉著嗓音問:“那你有什麽想說的?”


    在等陸槐序這段時間,夏長贏想了很多,他坦誠道:“我下午看到你了,聯想到你先前問過我小花的事情,所以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在。”


    陸槐序涼涼地說:“哦,你還挺聰明。”


    他不無挖苦之意,夏長贏笑笑就過了,並沒放在心上,問起剛才的事情,“你是在為小花報仇?”


    陸槐序偏頭看夏長贏一眼,“算是。”


    夏長贏臉色仍然很難看,顯然是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到了,陸槐序幹脆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夏長贏,“有什麽話直接說,我現在心情還可以,都能回答你。”


    他的長發有些亂,白色長裙材質很特別,夏長贏看不出來是什麽,隻覺得他穿在身上很服帖,在路燈下隱隱閃著五彩的光芒,襯得他愈加漂亮。


    就這樣看著陸槐序,夏長贏不知怎的,失神般去拉陸槐序的手,“我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你為什麽不回我?”


    陸槐序都驚了,怔怔地看著夏長贏拉自己的手,接著他用力把手收回來,怒斥,“你發什麽神經,想幹嘛?”


    夏長贏耳根發燙,用埋怨的語氣說道:“那天明明是你攆我走的,我每天去找你,給你打電話,給你發微信,你都不理我,陸槐序,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要和我絕交?”


    陸槐序冷嗤,“你又不喜歡我,怎麽,你還想我賴著你?”


    夏長贏屬實沒想到陸槐序是這個想法,有點驚訝,“你這……好像也沒有很喜歡我的樣子。”


    這話一出,氣得陸槐序一拳直接砸到他的胸口,“你給我滾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他作勢要走,夏長贏捂著作痛的胸口把他拉住,“等等,我們把話說清楚。”


    陸槐序撇開夏長贏的手,“說個屁,看到你就煩。”


    他說著話不停地往前走,夏長贏便跟在他身邊,頗感無奈,“你怎麽了呀,我特地來找你,別這樣陸槐序。”


    “行了,跟我來。”陸槐序受不了夏長贏這麽跟自己說話,領著他穿過馬路一直往前走。


    夏長贏沒問去哪兒,沉默的跟著,拐過街道,前麵就是靈澤巷另一個出口。


    走到這裏,夏長贏便知道陸槐序是要帶自己回家,沉重的心情漸漸放鬆,腳步也輕快起來。


    陸槐序在開門,他站在台階下,望了眼牆上的監控攝像頭,問:“你看到我每天來按門鈴沒?”


    陸槐序推開門往裏走,頭也不回的回答,“看到了。”


    夏長贏緊隨其後走進院子,合上門追上陸槐序,“你在家為什麽不給我開門?”


    陸槐序像是特別不願意與他對視,先是回來的路上悶頭往前走,現在低頭開屋門,將綁在腰上的刀隨手扔到邊櫃上,進去又是換鞋子又是洗手,洗完手開始喝水。


    夏長贏從鞋櫃裏找到上回穿過的拖鞋,換上後站在屋子中間,就這麽看著陸槐序背對自己喝水喝了很長時間。


    “陸槐序,你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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