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沒必要和沐王爺對上!沒必要!”李媽媽抱著沈淩薇歇斯底裏的喊道。


    沈淩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等理智了一些才站直,說道:“你說的對,這個婆子是沐王爺的人,咱們沒必要。”


    “這裏單怎麽辦?”李媽媽覺得手裏的禮單覺得著實難辦了,“這麽多年,這些東西早就分在各院子裏了,有不少都送禮了,畢竟,誰也沒想到她能回來。。。。”


    “將禮單抄寫兩份,晚些時候,送去給老夫人和老爺,畢竟大頭在他們手裏,尤其是老夫人的私庫,那個蛇蠍女人這麽辦,最難看的可不是我!”沈淩薇冷笑的說道。


    “難道真的都給她帶走。。。。。那。。。。”李媽媽有些開不了口,那侯府可就有些窮酸了吧。。。。。


    “哼,哈哈哈哈,她這是自己找死!你去辦就行了。”沈淩薇說完就回了屋。


    結果開門差點嚇死!歐陽若若白著臉站在門後好像一個幽靈一樣,將沈淩薇嚇了一跳。


    “娘親,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她把所有的都要拿走?她把我害成這樣!憑什麽她還能風光大嫁!”歐陽若若咬牙說道,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腦袋都跟著哆嗦。


    沈淩薇牽著歐陽若若的手走到床邊,拿了件外衣給她披上,慢慢的說道:“你放心,娘親,不會讓她好過!”


    “我要她死!我要她把我受過的屈辱受千遍萬遍!”歐陽若若尖叫著!


    “好好好,若若沒事了,沒事了。”沈淩薇抱著自己孩子輕輕拍著後背安撫。


    過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聽到院子裏的有雜亂的腳步聲,一個描眉畫眼的婆子來了,身旁跟著朱媽媽。


    朱媽媽領著婆子到了下人住的地方,將鎖著一扇門打開,裏麵是綁著手腳的朱紅蘭青。


    “陳婆子,就是這倆丫頭。”朱媽媽看著驚慌的朱紅和蘭青,眼底滿是不忍,不過想到剛剛困成粽子一樣被拉走的趙媽媽一家人,也就釋然了。


    好歹有命在不是?


    陳婆子就是今天後府找來的人牙子,因為這些年府裏買下人,買下人都是通過她,所以朱紅和蘭青是認識陳婆子的。


    “呦,這兩位姑娘可真是生的模樣不錯。”穿著紅褂子綠綢褲的陳婆子上前打量了一下兩個丫鬟,嘴裏嘖嘖的稱讚道,又用那雙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遍,那模樣像是在牲口市場看牲口的牙口。


    還上前用那雙塗著血紅色丹蔻的手在蘭青和朱紅的胸上,屁股上捏了兩把,露出滿意的笑,“嗯,這身段也不錯,要知道那裏的人就喜歡能生孩啊——”


    李婆子被朱紅臉上的那塊疤嚇了一跳,剛才朱紅的頭發散下來擋住了臉頰,現在故意將頭發甩在了一邊,因為她聽出來了,自己要被賣出去了!自己不想被賣到那樣的髒地方!


    “這個女娃的臉的毀掉了?!”陳婆子喊道,然後眼神嫌棄的意味很是明顯,嘴角下撇說道:“朱媽媽,這可就不好辦了。”


    沒等朱媽媽開口,愣神回魂的蘭青衝到朱媽媽跟前,瞪著帶著血絲的眼睛攙著聲音問道:“這是什麽意思?要把我們賣了?憑什麽!要把我們埋到哪裏去?!”


    “蘭青,朱紅,夫人要給二小姐換一批丫鬟,作為陪嫁帶到三皇子府,你們倆。。。。。今天會被帶走。”朱媽媽說道,“你們好好的,別鬧。”,說到這,看了一眼朱紅,說道:“趙媽媽一家都被賣了,難得賣到礦上,女的。。。。賣到了妓院。”


    朱媽媽說這話也是安撫,也是威嚇,自己希望自己能把事情都辦好,夫人能放自己離開。


    蘭青和朱紅聽到趙媽媽一家的下場,立時就閉了嘴,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陳婆子對這種事見多了,看著小辣椒一樣的蘭青說道:“這丫頭的脾氣可不是好的,朱媽媽,你這倆丫頭可都不是好處理的。”


    蘭青和朱紅已經不再說話了,她們本來就是主人的物件,不過一般的大丫頭,到了年歲,主人為了顯示自己的人善,一般就將丫鬟做了陪嫁,到夫家就開了臉做姨娘,或者在出嫁前就將大丫鬟發嫁了。


    因為這兩年,蘭青和朱紅出落的越發水靈,就越來越不得二小姐的喜歡,所以兩個人有了準備,這兩年可能要被打發走了,尤其是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兩個人都經常上臉以後的事。


    可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空氣都帶著一股熱氣,京城的大街小巷的說書場館,說著一個新故事,講的是一個侯門千金,因為長得太美,被俠客擄走,然後小姐因為貞潔不保,投河自盡的故事。


    百姓們最愛聽的就是風流才子癡情女的故事,所以這故事一開說,隻半日,人們就開始追捧,然後各大書場,茶館都開始說。


    對照前些日子京城的流言蜚語,和故事裏的人物設定,人們對永昌候大小姐的傳聞越來越盛。


    這股風厲害到,刮進了皇宮。


    燕貴妃坐在壽康宮的殿裏,麵帶慍怒的說道:“太後,這永昌候家的大小姐的名聲已經傳的不成樣子了,甚至還被編成了話本,在京城的書場茶館大肆的宣揚,這成什麽樣子,我們皇室成了笑話了。”


    太後原來隻是知道外麵有人說三道四,可是具體傳聞已經發展成什麽樣還是不太清楚,以至於今天燕貴妃還特意過來。


    “可是這賜婚也不是能隨意反悔的,君無戲言,再說了,可能是一時的風言風語,過兩天應該就好了。”太後沒有明確表態。


    燕貴妃眼珠微閃,這是個好幾回,自己的那個孽子,最近越來越不對勁,要是歐陽蘊能被退了婚,那就算長得再好看,有那麽一個名聲在,也不會有人提親了。


    到時候,自己兒子要是收了她做個小妾,對她也是天大的恩惠了,,他也不會這樣神經兮兮的。


    為了兒子,自己也得促成這退婚啊!


    “太後說的是,天子一言九鼎自然是君無戲言,可是當初,咱們都以為,那是一個淳樸賢德的孩子,沒想到,到底是沒有親娘在身邊教導,這品性。。。。。。”


    太後眉頭鬆動


    “別的都還好,都已經傳這樣了,我們要是還不做些什麽,就怕世人以為。。。。。。太後和皇上是故意要賜一個品性卑劣的女子給沐王爺。。。。。”


    太後笑了笑說道:“燕貴妃說的有些道理,小九本來謫仙一樣的人,那歐陽蘊本是夠不上小九的,隻不過後來是腿不好了才將就了她,原指望她是個溫順乖巧的,能照顧好小九,可是如果真的如傳聞所言,那真的要在考慮考慮,這件事我會告訴皇上的,你家母親可是有段日子沒有來看我了,讓她得空了來宮裏走走。”


    燕貴妃笑著說道:“母親也時常惦記您呢,上次得了一盒子糕點還說您愛吃,下次要給您帶一盒。”


    兩個人悠閑的嘮著家常。


    可是朝堂上也在說著同樣一件事,可是氣氛可就不那麽融洽了。


    “皇上!永昌候家教不嚴,門風不正,其嫡長女根式惡名滿京城,絲毫沒有侯門嫡女的教養賢德,甚至不如一個鄉村婦女名聲清白!臣請,將沐王爺和永昌候嫡女的賜婚作廢!”


    禦史台鏗鏘有力的說著,正義凜然,大無畏的樣子和配上帶上禦史台的那身官服。


    “臣反對,不過臣不是反對取消賜婚,是禦史台應該就事論事,那歐陽蘊雖然是永昌候嫡女,可是跟永昌候家的教養沒什麽關係,應該是骨子裏的遺傳,不過是遺傳了母親一脈的劣根性而已,不應該因為一個人就將一府的人都否定。”一位官員出列說道。


    這位官員是三皇子派係的,要知道,三皇子也和永昌候家的女兒定了親,要是永昌候家的家教被定了這樣的性質,那也會牽連三皇子的。


    “臣附議。”


    “臣附議。”


    “臣覺得禦史大人說的極是,雖說那歐陽蘊是蕭氏外嫁女所生,可是自小就是在永昌候長大的,女子什麽最重要,針織女紅,三從四德,相夫教子,這些固然是重要的,可是最重的就是女子的貞潔名譽,這永昌候候的教養實在讓人難以苟同,就連那二姑娘也在之前的桃花宴上也是。。。。。不雅。”說這話的人是二皇子派係。


    三皇子要將自己摘出來,二皇子要將三皇子拉進去。


    軒轅澈坐在輪椅上看著朝堂上爭的急赤白臉的大臣們,眼神越來越冷,嘴角也越來越僵硬。


    這些人,說來說去,沒有一個人是替蘊兒說話,好像蘊兒已經是被定了罪一般!


    與其說這些人不將蘊兒放在眼裏,不如說這些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這裏,曾經自己的皇兄初登大寶,朝堂不穩的時候,自己堅定不移的站在皇兄身邊。


    也是當初自己每次打了勝仗,凱旋而來的時候,皇兄笑著嘉獎,受忠恭維諂媚朝賀的時候。


    可是,現在,自己就在這裏,他們好像看不見,還在那裏肆無忌憚的侮辱著自己未婚妻。


    軒轅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皇兄,皇兄沒有要製止的意思。


    今天自己過來本來是要跟皇兄要刺殺事件的結果的,原來是因為要找蘊兒根本顧不上,蘊兒回來了,這次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查查了。


    可是沒想到,自己沒要到一個交代,就被晾在這裏受到了一頓羞辱!


    大皇子今日參加了朝會,見朝堂上實在是吵得不像樣子,隻得站出身來,說道:“兒臣以為,如果就這樣退婚,那歐陽小姐恐怕隻能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了,著實有些殘忍,畢竟外麵的留言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前些天,宮裏的嬤嬤也去看過歐陽小姐了,根本就沒有被擄走,就在家養傷呢,還有大夫去看過病。”


    “大皇子仁善,可是,皇室的尊嚴豈是一個名聲汙穢的女子能玷汙的,就算是青燈古佛那也是她自己行為不檢點造成的。”


    “你們吵夠了嗎?看來我們大幽王朝的官員很閑啊,閑的都整天去那勾欄粉院秦樓楚館去聽婦人的八卦了!”軒轅澈一聲暴喝響徹朝堂!


    所有的人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有的挑眉,有的撇嘴,有的輕哼一聲扭過頭。


    皇上嘴角隱約的笑意閃現,“小九說的對,這件事先暫且擱置,禮部,吳月國來訪的事,辦的如何了。”


    禮部尚書拱手出列,稟湊道:“稟皇上,給吳月國安排的驛站別院已經收拾妥當,接風宮宴也準備好了,根據最新來報,吳月國的使團還有五日就要抵達京城。”


    皇上點點頭說道:“好,等使團到的時候,就禮部去迎接一下吧。”,本來這種往來,對方來的是皇子和公主,這裏也是要相當身份的人去迎接的,可是現在,對方是弱勢,自然可以把姿態擺的高高的。


    “皇兄,刺殺臣弟的人還沒抓到,如果到時候吳月國的皇子公主也被刺殺,可就不好交代了。”軒轅澈盯著皇上說道。


    皇上挑了挑眉,歎了一聲說道:“九弟說的極是,城防營和禁軍統領聽命。”


    “臣在!”


    “臣在!”


    “你們二人這兩日製定新的布防計劃呈報上來。”皇上說道。


    “臣遵命!”二人起身喊道。


    軒轅澈的臉色陰沉的好像是暴雨前的黑雲。


    皇上好像才剛剛想起軒轅澈被刺殺的事,“哦,對了,至於那刺客,查到了,是西焰國的奸細,記恨皇弟之前對他們殺伐,所以想要一石二鳥,刺殺你的同時,陷害二皇子,奸細已經被收入大牢了。”


    軒轅澈忽然覺得,這雙腿,真的很重要,原來自己沒問題的時候,沒覺得,享受著兄友弟恭,母後慈愛,眾人的追捧。


    後來被診斷為殘廢,自己是痛苦,可是也沒有如此的明顯感覺,因為那時候,自己已經放棄自己了,所以對外界的眼光,也就不在意了。


    可是,現在,自己知道自己能站起來的時候,好像心裏的屬於男人的尊嚴也被喚醒了!尤其是通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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