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無妨無妨,所謂知音難尋,老夫一時興起之作能得二位誇讚,高興還來不及呢,且二位不過是有感而發,又何錯之有啊?”


    何進偶遇兩位大才,高興之餘又怎會怪罪?於是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並順口就將這首詞收作自己原創…


    隨即他隱瞞身份,繼續與滿寵、諸葛瑾交流,二人皆是才華橫溢,何進又有意拉攏,不過片刻後三人便熟絡起來。


    “伯寧、子瑜,難得今日良辰美景,我等又這般投緣,不如就由老夫作東,於這附近尋一間酒肆,坐下來邊喝邊談,再一起共賞這洛陽城裏的煙花彩燈,如何?”何進尋了個機會提議道。


    “兄台好意,寵感激不盡!本是不應拒絕,怎奈實在有要事在身,此刻天色已晚,卻是不得不先行離去了,還請兄台、子瑜多多見諒…”滿寵有些遺憾地緩緩道出緣由。


    原來他也曾經入仕,並在郡中以秉公執法而聞名,後因故辭官回鄉,便一直在家中耕讀。


    可滿寵畢竟才過而立,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又哪裏能一直耗費在鄉間?


    然而事實便是他雖已待業數年,卻仍是無人問津。


    畢竟這個時代想要當官光有才能可不行,還得有勢力、有背景。


    顯然這兩點滿寵都不具備,要不當初他也不至於僅在郡中充當小吏了。


    加上他執法剛正,曾得罪了郡內不少權貴、豪強,就更無人敢舉薦啟用了。


    所以此番聽聞魏公向天子請令,在洛陽地區創辦“武舉”之事,僅略微了解後,滿寵便馬不停蹄趕來洛陽參加,試圖借此機會重新步入仕途。


    這可是南北兩軍的軍官啊!但凡有識之士都知道此乃魏公嫡係。


    這樣的職位,顯然比他之前的督郵乃至代理縣令都要強上太多,滿寵對此可謂誌在必得!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武舉中的幾項基礎比試,無論騎射、步射他都頗有造詣。


    射術本就是六藝之一,且他曾在郡內執法,接觸過真正的戰馬,騎術遠比一些隻騎過駝馬的普通人要好,所以對這兩項很有把握。


    至於負重與摔跤,憑借他八尺多的身高體型就比當下大部分人都占優了,想要在一眾參賽者中名列前茅,當也不難。


    至於後麵的軍官選拔,滿寵則準備的參加論策考試。


    因為他十分清楚,武藝方麵自己或許能在士卒選拔中脫穎而出,可這軍官選拔都是基礎比試中的佼佼者,其中必不乏真正的沙場猛士。


    比起馬、步對戰,滿寵認為自己的優勢更在於運籌帷幄、指揮調度。


    不得不說,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準備也頗為充足。


    來到洛陽這大半個月,滿寵幾乎每日都在朝廷安排的客棧中安心備考,直到今日佳節才走上街麵觀燈放鬆。


    沒想到就恰巧聽見何進口中佳句,這才稍有逗留。


    然而明日過後武舉便將正式開始,此時的他正需養精蓄銳。


    所以,盡管與何進、諸葛瑾聊的投緣,可為了能有更好的狀態讓自己在武舉中取得好成績,卻也隻能拒絕何進好意了。


    “既然伯寧有此要事,老夫也不好相留,便在此預祝伯寧能夠在武舉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何進微笑說道,既然滿寵一心備考,他自然也沒必要提前透露身份,強留對方。


    “借兄台吉言,寵此次必會旗開得勝,贏得官身!”滿寵自信說。


    並且離去前都還不忘表達自己的歉意“待武舉過後,便由寵作東,再與二位把酒言歡…”


    望向滿寵遠去的背影,何進依舊麵帶笑容,他相信兩人很快便會再次相見。


    於是看向一旁的諸葛瑾問道“子瑜呢?不知可否賞臉與老夫前往酒肆一敘?”


    “長者相請,瑾不敢推辭。”諸葛瑾輕聲答道,盡管他也遺憾滿寵不能同行,但仍舊答應了何進的邀請。


    他才華出眾,卻也如多數文人一樣,對美好的文章、詩賦都有興趣。


    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剛才何進的“大作”形式新穎卻又不乏意境內涵,諸葛瑾正想借此機會請教一二…


    望月樓內,何進幾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作為洛陽城最好的酒肆之一,此處位置優越,能將今夜這繁華街景一覽無餘。


    “敢問先生,方才那篇文章是何種形式?瑾亦喜好詩賦,卻未曾見過有哪首詩賦如先生之佳作那般特別,還望先生不吝賜教。”諸葛瑾方一坐下,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哈哈,賜教不敢當,剛才本就是老夫意氣之作,若非要說其形式,我看便叫做詞吧。”何進沒想到諸葛瑾竟然對這方麵如此感興趣,隻得尬笑兩聲,硬著頭皮解釋道。


    “詞…”諸葛瑾微微沉思。


    “正是,詩詞本同源,老夫也是受詩經之啟發,再結合當下的詩賦形式,偶得一些靈感,目前來說卻還並不夠成熟。”何進繼續厚著臉皮說道。


    他這哪裏是擔心詞的形式不成熟,根本就是害怕解釋的太多容易露餡罷了。


    好在諸葛瑾畢竟不是穿越之人,聞言也隻能由衷地感歎道“難怪先生的詞聽起來與詩賦相近、與樂府相似,形式上卻又別具一格。先生能獨創一門詩賦形式,真大才也。”


    “咳咳。”饒是何進這厚臉皮,被諸葛瑾這般誇讚之下也忍不住腳趾摳地,連忙轉移話題道“哪裏哪裏,不過是閑時所創,圖一消遣罷了,當不得子瑜這般稱讚。”


    眼見諸葛瑾還想爭論,何進趕緊繼續說道“何況詩賦終是小道,老夫觀子瑜談吐亦是飽讀詩書之人,讀書之人更當胸懷大誌,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轟!橫渠四句一出,諸葛瑾直覺醍醐灌頂般,仿佛一下子對於人生有了新的目標方向。


    這種直擊心靈的震撼甚至遠超何進之前那首華麗的詞。


    使得諸葛瑾當即起身,整理好衣袍朝著何進拜道“孔子有雲:朝聞道,夕死可矣。今聽先生一席話,使瑾深感此前目光之狹隘,亦如明燈般為瑾指明方向,如此大恩,還請先生受諸葛瑾一拜!”


    而這短短幾句也再次刷新了一旁蔡文姬對於自家夫君的認識。


    她這才發現原來夫君竟有這般包藏宇宙之胸懷,真可謂是當世第一奇男子! 於是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何進,美目中滿是癡迷。


    絲毫不用懷疑,這一刻何進的形象在她心中又更加偉岸了不少。


    就連護衛在側的典韋亦感受到了氛圍的變化,忍不住憨笑著稱低聲讚道“主公這幾句,講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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