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快看!”


    攻城戰正打得熱火朝天,嚴顏雖四處“救火”使得攻城兵馬無法越雷池一步,但這樣幾乎不停歇地廝殺了數個時辰,哪怕鐵打的身體也會疲憊,何況嚴顏本身年紀也不小了。


    正當他又殺退了一波衝上城牆的大乾兵馬,氣喘籲籲調整著狀態之時,身旁的親兵猛然指著城外叫道“將軍,快看哪裏!”


    “嗯?”嚴顏聞言疑惑地轉頭看向城外方向,透過前排正在廝殺的雙方士卒的空隙,他這才看見原來徐晃的中軍已經全數渡過了護城河。


    “徐晃…”嚴顏眉頭緊皺地低聲吩咐道“快!取我弓箭來!”


    “諾!”親兵領命而去,片刻後從城樓取來一副弓箭。


    “哼!”嚴顏一把搶過弓箭,找了個相對不錯的角度,熟練的張弓搭箭瞄準徐晃。


    卻突然一愣神,心中想到“鬥將時徐晃放我一命,我若就這樣以暗箭將其射殺……?”


    不自覺間,手臂便放鬆下來,被拉的吱吱作響的弓弦也隨即停止了躁動。


    “將軍?”一旁親兵不明所以,小聲提醒道。


    嚴顏並不理會,反倒是心中歎道“罷了…這一箭便當是我還給那徐晃的。”


    隨即重新拉了個滿弓,借著人群交錯那瞬間的空檔一箭射出,箭矢如流星般飛向城外。


    由於有人群的遮擋,這一箭極為隱蔽,以至於正在城外觀戰的徐晃都並未察覺。


    當然,徐晃也並未太過留意城上暗箭,此處雖說還未超出守軍的弓箭範圍,但其實已是比較遠的距離,即便城上想射,難度也是不小。


    正如徐晃自己所想,隻要不是大隊弓兵齊射,以數量代替精準,就很難威脅到他。


    然而他卻沒想到,敵軍主將嚴顏本身就是一位神射手…


    當破空聲響起,徐晃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叮”的聲,隻感覺頭頂一陣碰撞,隨後一支羽箭插入旁邊的土地裏。


    “將軍!” “保護將軍!”身旁的親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徐晃攙扶下馬,並紛紛舉起盾牌將徐晃圍的嚴嚴實實。


    “本將無事。”徐晃取下頭盔,看著上麵淺淺的凹痕若有所思,“是誰竟有這般箭法…莫非是那嚴顏?隻是不知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此距離竟然能精準命中頭盔並射出凹痕,若被射中麵門,安還有命在?”


    徐晃推開身旁親兵,心有餘悸地望向城頭,卻看見一白發老將亦正在觀望自己所在方向。


    或許是看見了自己這身將軍行頭重新出現在視野,城上老將這才轉身而去,隱藏於守軍之後,消失在徐晃的視野中。


    “嚴顏!”徐晃喃喃道。


    他知道這一箭若真是嚴顏所射,或許其是想還自己一命,以報自己在鬥將時並未對其痛下殺手。


    這一刻,英雄惜英雄,這戰場也不僅隻有殘酷的廝殺,亦充斥著真男人的“浪漫”情節。


    隨後又在親兵的護衛下觀察了一會攻城之戰,見確實無機可乘,士卒們又久戰漸疲,於是下令道“傳我將令,鳴金收兵!”


    “大都督,你找我?”徐晃的軍帳之中,閻圃匆匆而來。


    與徐晃麾下的舊將不同,閻圃為人謹慎,自知不是徐晃嫡係出身,所以自朝廷的封賞到後,他便一直是以大都督相稱。


    “先生請坐,請先生過來確有一事。”隨即徐晃將今日戰場之事以及自己的猜想緩緩道出告知閻圃。


    “若真如大都督所言,攻取閬中或許真有轉機。”閻圃點頭說道。


    “哦?先生有何妙策?”徐晃麵露喜色問道。


    “妙策不敢當。”閻圃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要先見過嚴顏才知道。”


    “先生想要入城?”徐晃好奇問道。


    “正有此意。”閻圃篤定地點頭。


    “如今敵我雙方正在交戰,先生此時入城…”徐晃有些擔憂地說道。


    畢竟關於嚴顏的態度更多都是來自於兩人的猜想,閻圃此刻入城究竟會遇到怎樣的對待誰也說不好。


    沒想到閻圃聞言隻是輕聲笑了笑,說道“大都督不必擔憂,嚴顏乃益州老將,圃即便身在漢中亦聽過他的名聲,想必其還做不出殺害使者之事。”


    “嗯。”徐晃順著閻圃所言尋思片刻,亦覺得嚴顏應當不至於迫害自己的使者,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有勞先生走一趟,某在此靜候先生佳音了…”


    半個時辰之後,準備妥當的閻圃打著白旗隻身來到了閬中城下,說明來意之後,城上守衛以吊籃將其拉上城樓。


    隨後由四名守兵以近乎押解的方式帶往城中嚴顏的官衙。


    官衙之中早已布下一巨型銅釜,而釜下則放置了點燃的柴火將巨釜之底部燒的通紅。


    “快,進去!”士兵推搡著閻圃進入官衙,他一眼便瞧見了這巨釜,熟讀史書的閻圃哪裏還不知道這是作何用處?


    當即止步於巨釜之側,任由柴火的高溫將他的臉龐烤的通紅,仍舊不再前行,反而昂首哈哈大笑,讓正端坐在堂中的嚴顏摸不著頭腦,微怒道“你這腐儒!何故發笑?”


    “我笑將軍死到臨頭,卻還有功夫玩這等把戲!”閻圃輕蔑說道。


    “大膽!”


    “放肆!”


    閻圃話音剛落,堂中兩員副將便忍不住拍案怒喝,卻被嚴顏抬手製止。


    隨後嚴顏陰沉著臉冷冷問道“你這腐儒,當真老夫不敢殺你?”


    “哈哈哈!”卻不想閻圃竟不以為然地笑道“若將軍要殺我,又何需將我帶到此處?既然敢將我帶來這官衙之中,莫非還不敢聽我把話說完?”


    正如他所言,在這閬中城裏,嚴顏要殺他自然有不下一百種方式,根本用不著又燒火,又架釜的,所以他不但毫不慌張,反而對閬中諸將以言語相激。


    如此臨危不懼的姿態反倒是讓嚴顏對他另眼相看,正色問道“敢問先生大名?”


    一聽嚴顏語氣轉變,閻圃便知今日遊說由此開始,於是也不敢托大,收起輕蔑神態,朗聲答道“我乃大乾征西大都督、益州徐刺史帳下閻圃。”


    “原來是昔日漢中張公祺的謀主,難怪有如此風采!”嚴顏恍然大悟。


    昔日張魯亦是劉焉部將,對於他嚴顏並不算陌生,而閻圃的大名,雖不至於響徹天下,但由於輔佐張魯坐鎮一方,其才名也廣為益州之人所知。


    見嚴顏提及舊主,閻圃並未有情緒波動,反倒借勢相勸道“將軍所言皆昨日之事,如今漢中已是大乾屬地,張公祺亦因此封侯拜將。今將軍何不效仿故人,順應大勢歸降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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