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天空湛藍如寶石般純淨。


    秋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卻也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道路兩旁的楓樹上,葉子已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


    楓葉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後輕輕地飄落在地上,鋪成了一條厚厚的地毯。


    走在上麵,發出沙沙聲,仿佛大自然演奏的美妙音樂。


    皇宮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皇帝身邊的小路子當著眾人的麵。宣讀一起狩獵之人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三年一度的秋獵之日,由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以及皇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嫻妃娘娘,一同陪同朕狩獵,特賜翎王君淮翎一同陪伴朕狩獵。”


    “皇子公主中,太子慕铖,榮陽長公主慕楓,瑾寧三公主慕瑾寧,青鸞九公主慕鳶,以及五公主慕曦,一同前往狩獵。”


    “欽此!”


    眾人烏鴨鴨地跪了一地: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可以一同前往狩獵的慕鳶,自然很開心,隻是自己的胳膊處的傷還沒好,隻好乘著馬車,一同前往。


    ……


    宮道內。


    一輛輛精致華麗的馬車排成整齊的隊列,宛如一條蜿蜒的巨。


    閃耀著金色和紅色的光芒,車身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鑲嵌著珍貴的寶石,每一處細節都展現出皇家的尊貴與奢華。


    車夫們身著統一的製服,手持韁繩,神情肅穆,仿佛在執行一項神聖的使命。


    這些馬車不僅是交通工具,更是皇權的象征。


    它們以一種無聲的方式向世人宣告著皇帝的權威和地位。


    每一輛馬車都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讓人不禁對皇帝的威嚴心生敬意。


    皇帝一襲威武的明黃色龍袍,頭戴冠冕,端坐在馬車內,而太後偕同著五公主慕曦,皇後一同坐在一輛馬車內。


    太後今日也穿著威嚴的太後服飾,頭戴鳳冠,手戴翡翠玉鐲,皇後也穿著繡著牡丹的鳳袍,頭戴鳳冠,也戴著翡翠玉鐲。


    象征著皇家的身份。


    慕瑾寧並沒有打算和她們乘一起的打算。


    打算去和慕鳶乘一輛馬車。


    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馬車,掀開車簾,竟然看到一副威武霸氣的臉。


    今日的翎王君淮翎一襲雪白色的蟒袍,上麵用金絲線繡著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龍。


    張牙舞爪,仿佛下一刻就要從衣服上飛出來一般。


    君淮翎頭戴金黃色的發冠,上麵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他的腰間係著一條墨色的腰帶,上麵點綴著幾顆珍珠和寶石,顯得格外高貴典雅。


    他的麵容俊美如畫,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感覺寒氣逼人。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氣質高雅,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一種王者之氣,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君淮翎長相陰鷙可怕,翎王的名字在京城可以止小兒夜啼。


    “翎王,你在這兒幹什麽?”


    瑾寧不爽,君淮翎旁邊坐著慕鳶。


    今日的慕鳶依舊是一身淺紫色的襦裙,


    淺紫色的襦裙上繡著牡丹花,她輕輕伸出手,內側竟也繡著牡丹花。


    顯然不是繡娘織的,繡娘沒有這麽體貼。


    隻是頭上多了一支精致的蝴蝶銀簪。


    這銀簪乃是她的皇姐所贈,小巧玲瓏的蝴蝶翅膀微微顫動,栩栩如生,讓慕鳶整個人都顯得俏皮可愛。


    慕鳶那秀氣的瑞鳳眼眨巴著,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如同一把小扇子般扇動。


    眼中仿佛閃爍著淚花。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就是這樣柔柔弱弱的氣質,讓人看到了就想著疼著護著。


    “皇姐,不如我們三個一同乘著馬車?”


    慕鳶有些擔心,畢竟,這是瑾寧公主的馬車,可是被君淮翎硬拉著上了。


    君淮翎沒有帶馬車。


    看到了瑾寧公主的馬車就上了。


    慕瑾寧隻覺得麻煩:“下去,我一個人坐。”


    君淮翎搖搖頭,壞笑一聲:


    “瑾寧公主貴人多忘事,上回,瑾寧公主是坐誰的馬車來著?本王怎麽記不清了?”


    不要臉,拿上回那事說什麽?


    慕瑾寧強忍怒火,但畢竟欠了君淮翎,隻好離開了馬車,前往皇帝那裏。


    她是不願意見到皇帝的,不過也隻好這樣了。


    慕鳶想一塊坐,可是慕瑾寧才不想和旁邊那個不要臉的一起坐。


    皇帝正端坐在馬車上時,就聽到宮女來稟報瑾寧公主求見。


    慕瑾寧輕踩板凳,上了馬車,看了幾人一眼。


    太後沒有施舍給她一個眼神,皇後和五公主慕曦正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


    目光太強烈。


    瑾寧歎了一口氣,行禮道:“太後娘娘,瑾寧沒有馬車了,馬車被……”


    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後打斷,太後一言不發,將慕瑾寧徑直拉在自己旁邊坐著,姿態有些許親昵。


    慕瑾寧愣了:咱倆很熟嗎?


    瑾寧本來想匯報太後再多加一個馬車,可是現在好了,大型修羅場!


    ……


    另一個馬車內。


    慕鳶有些擔心地問:


    “翎王殿下,皇姐怎麽辦?”


    聽到慕鳶問起了瑾寧,君淮翎有些許不滿,頭一次覺得瑾寧公主如此礙眼。


    君淮翎攏了攏自己的蟒袍,從自己戴的木箱子中掏出了一件雪白色狐裘鬥篷,輕輕地給慕鳶披上,語氣認真:


    “別管瑾寧公主了,她巴不得騎馬呢,坐馬車也是浪費。”


    (慕瑾寧:……)


    說著,聲音柔和了些:


    “圍場地位於一座非常高的山中,僅是前往那裏,乘坐馬車就需要連續趕路三天三夜。山上氣候嚴寒,你要多穿一些衣物。”


    慕鳶當然知道,特意帶了許多皇姐送給自己的大氅和鬥篷。


    經過前兩世的經驗,皇姐才不會乘坐父皇的馬車,她性子太倔,不願意服軟,父皇可能不會讓她乘馬車。


    到時候,皇姐隻能騎馬,山間路滑,嚴寒,再加上趕路,皇姐恐怕會凍死在路上。


    慕鳶這樣想著。


    (慕瑾寧: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會凍死在路上?別忘了本將軍當年統領整個禦林軍時,可比上山要難!)


    當然,如果君淮翎知曉慕鳶的想法,一定會這麽說:沒見過閣主還怕冷的。


    畢竟,要一塊待上個三天三夜。


    慕鳶從自己攜帶的木匣子中,掏出了五子棋和葉子牌:


    “翎王殿下,不如和本宮一起打發時間吧?”


    原本君淮翎正端坐在馬車裏,手裏握著一卷奏章,專注地翻閱著。


    他的眼神犀利而認真,仿佛要透過文字洞察天下之事。


    然而,當他聽到慕鳶的呼喚後,


    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慕鳶的話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緊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從沒聽說過公主殿下還會下棋。”


    “和本王博弈兩局?”


    子虛明白,從小雀手中接過五子棋,在桌麵開始布局。


    皇家的馬車很寬敞,後麵還可以睡覺,有專門的木桌子,方便皇帝處理政事。


    小雀知曉,自家公主得熏香,於是從木匣子中掏出香料,開始熏香。


    鼎爐焚香,清淡的煙霧在空氣中聚攏又散開,君淮翎撚著一枚黑子,與慕鳶各坐一方,靜默對弈。


    馬車的馬兒都是精心訓練的禦馬,所以一路走來馬車幾乎沒有任何起伏。


    慕鳶手執一顆白子,精心的對弈。


    明明是安靜的棋局,卻仿佛在看不見的角落蘊藏著風暴,周遭暗流湧動。


    慕鳶並不知曉,君淮翎為何一定要和自己一同乘著同一輛馬車,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叔侄,可是並無半分血親關係。


    而君淮翎則一邊給慕鳶讓棋,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不出所料,如果真的根據暗衛來報,今日會有禦林軍裝扮的山賊,將青鸞公主慕鳶劫持,而自己會被因為解救慕鳶而死。


    君淮翎一邊下棋,唇角不禁蕩漾起一絲嘲諷的溫度。


    真是,不自量力。


    “沒想到公主殿下棋藝如此精湛,令本王佩服。”


    君淮翎誇讚著慕鳶,自己明明才十六歲,卻有著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十六歲,多麽鮮衣怒馬的年紀,可是他卻不懂得守拙,把控朝堂,將自己推進了風口浪尖。


    “太後生辰宴上,曾當眾誇讚過青鸞公主殿下的一雙巧手舉世無雙,不知本王可否有幸看看呢?”


    君淮翎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他的語氣異常冷漠,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


    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卻依舊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神秘。


    這對眸子猶如深邃的海洋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奧秘,但又會被其深深吸引而無法自拔。


    此刻,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魅笑意,使得整個人顯得既冷峻又充滿魅力。


    “好!”


    慕鳶拿起作畫工具,如魚得水般開始了創作。


    她臨摹著對麵年輕王爺的模樣,將對方的嚴肅的神情,以及眼尾中的輕笑畫在了畫中。


    君淮翎的霸氣威猛,以及溫柔的模樣,都被刻畫的栩栩如生。


    畢竟,慕鳶本來就精通畫畫,所以對她而言並不難。


    不過,另一邊的瑾寧公主,則在麵臨著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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