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凝剛與晏潯談畢昨日之事,清晨的寧靜尚未被陽光完全打破,就被她父親急促的呼喚聲從夢中喚醒,新的一天就這樣意外地提前拉開了序幕。


    她真的很想睡覺,不想早起!


    她披著披風就走到了門口,睡眼惺忪的,“怎麽了,又出事了?”


    “阿凝,你快些洗漱,等會一同與我出門,今日主要是為了商議求和信的相關事宜。”


    昨天晚上不提前和她說,非要現在大早上喊她起來說。


    不過她又想到之前她爹也有過一次“前科”,又扭頭看過去,他不會梅開二度,再‘甩’她一次吧。


    “上次您就沒有等我,今日不會還是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吧?”


    蘇昂對她說道:“我哪能丟下你一個人走了?上次是意外,那時確實有急事纏身,但這次絕對不會了,你要相信爹。”


    蘇如凝看他態度的確很誠懇,也放心去洗漱了。


    兩人坐著馬車,終於在蘇如凝屁股都要坐爛之前趕到了行宮。


    這談話的幾人倒好,上來直接開始進入主題,這不先吃點墊一下肚子,大早上的不吃個早飯也不怕低血糖。


    蘇如凝趁著眾人交談的間隙,悄悄環視四周,見無人留意她的舉動,心中暗自鬆了口氣,正準備伸手悄悄拿個饅頭。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晏雲柏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偏不倚地將問題拋向了她。


    “蘇小姐可否說說自己的見解。”


    蘇如凝手一縮,心裏憋屈死了。


    她餓了!她要吃飯!她不想說話!


    蘇如凝勉強擠出一絲職業化的微笑,繼續道:“各位或許已有所了解,我想進一步闡述的是,利用風鬥作為談判的催化劑,正是基於其獨特性。鑒於越國今年收成欠佳,這恰能成為我們手中的一張有力牌。表麵上看,他們似乎從中獲益,實則,在談判桌上,這樣的‘好處’反而將他們置於了不利地位,形成了一種微妙的交換機製。我們梁國,始終掌握著談判的主動權,且任何給予的‘好處’,都明確標注了價碼,不容輕忽。”


    晏雲柏頷首,表示讚同:“蘇小姐言之有理,連年征戰,確實讓百姓苦不堪言。那麽,關於簽訂這份和平協議的年限,我意以為應設定得更為長遠,以減少未來可能再起的紛爭,給民眾帶來更長久的安寧。諸位,對於這和平協議的長效性,還有何高見?”


    晏潯坦誠地表達了他的見解:“針對越國,盡管其國力微小卻貪念頗重,我們可采取先禮後兵之策。首先,傳授風鬥的使用技巧,作為增進互信的第一步,這樣既展現了我方誠意,也為後續談判鋪設了基礎。若他們仍存疑慮或提出額外要求,我們則可直接而堅決地回應,強調是我方率先提出和平倡議,且以我國之強盛,給予的已是極大恩賜。若他們不知足,企圖挑戰底線,那我們便無須客氣,一切照舊,讓曆史重演,以示我朝威嚴不容輕侮。”


    許知府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五殿下言之有理,若對方顯露傲慢之態,我朝自無需過分謙讓。以近年情勢觀之,越國之國力已遠不及我朝,實難相提並論。”


    晏雲柏沉思片刻,決定融合眾議,道:“即刻起,需全力籌備風鬥之事。此物雖新穎,其去雜質之效能卓越,實為展示我國技術之佳選。身為大國,更應彰顯氣度與實力,決不讓越國輕視。我們要做的,不僅是技術的展現,更是國威的彰顯。”


    蘇昂接著話道:“越國將領李衡,微臣確有幾分了解。此人性格頗為實誠,行事穩重。相比之下,他的那副官就顯得頗為衝動,記得上次兩軍交鋒,那副官便是因衝動而犯下了不小的錯誤,以至於戰敗。”


    晏雲柏語氣平淡,“我對越國的情況有所知曉,若前來簽訂協議的是這些特定人士,我們無需過度憂慮。”


    晏潯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斟酌用詞,犯錯一次,往往為再錯埋下隱患,越國需自行審慎掂量。”


    蘇如凝覺得他說的不錯,經過她的了解,對方的確不太聰明。


    隻要梁國能確保每年穩定地獲取專利費用,同時避免了戰爭的消耗與風險,無論從經濟層麵還是國家安定的角度考量,這無疑都是一項極為劃算的交易。


    太子也心領神會晏潯的意圖,隨即言道:“此事我已飛書傳訊回宮,不日便會有回音。”


    幾人商量片刻之後,大家就開始吃早膳了。


    蘇如凝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麵上還是維持很好,但是吃飯速度就能看出她是真的很餓,她隻能盡量保持優雅。


    下午騎馬的時候,蘇昂剛好也在,蘇如凝倒是覺得新奇,他都很久沒來過馬場了。


    “今日我起得早,卻未見太陽自西邊升起,您這會兒竟有空閑到訪,真是意外之喜。”


    蘇如凝打趣著她爹,她這女兒都隻能談公務的時候見著他,可見蘇昂有多忙了。


    “你這話說的,爹這不是有時間就來看你了嗎。”


    晏潯也附和道:“姨丈現在有空,便立刻趕來探望你,可見姨丈對你的關心。”


    蘇如凝瞧著對麵兩人,什麽時候配合這麽好了。


    她輕輕哼一聲。


    三人坐在一起喝茶,這次蘇如凝讓小荷提前準備了三壺,現在誰也不用搶誰的,一人一壺。


    “不過我倒是好奇,五殿下好幾日都有空,公務卻也不繁忙。”


    蘇如凝喝著茶不經意間看了晏潯一眼,他倒是沒有像太子一樣忙。


    晏潯輕輕抿了一口茶,神態顯得極為悠閑,他說道:“二哥看我年紀尚輕,便沒讓我太過操勞,上午的工作基本上都已處理妥當。”


    蘇昂笑著,解釋道:“阿潯處理公務效率高,閑暇時間也多,你們本就相識,爹便想著讓他直接教你馬術,這樣既方便又放心,省得再去尋找其他靠譜的師傅。”


    蘇如凝點點頭,她爹真的好會省。


    蘇如凝看著兩人又想起一件事來,如果他們與太子走的親近,會不會被懷疑站隊,畢竟皇帝都不喜歡兒子們拉幫結派,要是他抓住這個壓她爹,那豈不是就抓住把柄了。


    “我有話要說。”蘇如凝變的謹慎起來。


    二人正在喝茶,抬頭看見蘇如凝這樣嚴肅兩人倒有點疑惑。


    “陛下是否會用和平協議這件事情懷疑我們站隊太子一黨,拉幫結派。”


    蘇昂洞悉了她的憂慮,溫和地解釋道:“我此番歸來,正是為了與你明言,我已將此事全權交付於太子處理,自己則轉為輔助角色,力求減少直接露麵。目前,除了軍中之事,公務已大為減輕,得以抽身,這才有了閑暇在此品茶。”


    晏潯擱下茶杯,才緩緩開口,“這件事上,我不過是幫著二哥處理些細微瑣事。在宮中,我們本就情誼深厚,若父皇真對我有所疑慮,擔心我私下與你們有所牽連,又怎會派我一同前來。”


    他繼續說道:“此番父皇意在讓我們外出曆練,增長見識,且他尤為重視風鬥之術,料想也不會過分苛責到你們。”


    蘇如凝心想這樣也還不錯,太子是武成帝嫡親的兒子,應該不會被懷疑。


    三人喝了一些茶,蘇昂就陪著蘇如凝騎了一會馬。


    沒多久蘇昂從馬上下來,捶了捶腰。


    “哎呦,我這把老骨頭,真是得好好歇一歇了。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現在終於得了空閑,得好好休息,養養身體才行。”


    蘇如凝點點頭,“爹,您別太操勞了。我說讓您陪著騎馬,那隻是說說笑而已,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蘇昂笑了笑,“阿凝不必太擔心,我就是沒睡好,再去補補覺就是。”


    蘇如凝看他爹走遠了又向著晏潯繼續打聽打聽。


    “我雖沒見過陛下,但聽說陛下是個很嚴肅的人,而且特別討厭拉幫結派。”


    晏潯看著蘇如凝,輕笑幾聲,道:“小小年紀,想得倒挺深遠。這件事,我們不過是為國出謀劃策,共同商議罷了,並不算是結黨營私。再者,父皇他其實並未如外界傳言那般嚴苛。”


    蘇如凝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也是,我們問心無愧。”


    “知道你怕父皇壓製姨丈,此事父皇現下不會過多插手,主要由二哥與許知府按流程處理。”


    蘇如凝現在倒也放下心來,隻要後麵不出問題就好。


    “明日我不能陪你練習,因為二哥計劃去遊湖,他邀請我一同前往。”


    蘇如凝疑惑,現在不是正忙著嗎,太子還分得出時間遊湖?


    “太子殿下這個時間去遊湖?這眼下可是快要入冬了。”


    晏潯尚不太清楚,“他也沒和我多說,許是他最近處理公務太累,想出去走走。”


    蘇如凝表示理解,誰想天天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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